戏蝶了然一笑,接下话,“就不知不觉地迷上伯母。”
“是啊!我那夫人虽然啰唆了点,但年轻时可说是大美人一个,要不是早订了亲,她可能未到及笄就被别人被抢走。”
“伯伯很珍爱伯母喽!”
“那还用说。”原昱得意地着。他对妻子可是忠心不二,从来没有想纳妾的念头。
她好羡慕原氏夫妇,若父母还在世,一定像他们这般恩爱吧?
“那小子有事两天都没回来,小蝶想不想他?”
“嗯……我……”她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他最好不要出现在她视线内。
自从那晚,趁她头昏脑胀吻了她之后,原振风俨然成为她的恶梦,让她这几晚睡得很不安稳。
原昱见她不知如何回答的模样,他为两人再斟上茶,“这几天,我总觉得那小子言行举止有点不对劲,在他出门时还交代我好好照顾你。你说,他会不会迷上你了?”
“不可能!”她斩钉截铁断言。
原振风以戏弄她为乐,哪有可能为她放下感情?
“我可是过来人,儿子又是我生的,我看很有可能喔!”原昱抚着胡子并未错过她愁眉不展的表情。
“但……我和他……这该怎么说?”她扭绞衣角,生怕用错词汇伤了老人家的心。
“我知道我那儿子不太会哄女孩开心,甚至没什么表情。可是,他居然会关心你,可见这孩子很在意你。伯伯难得帮他说话,你若不嫌弃,与他好好相处,好吗?”
原昱的一席话令她颇为为难。说好,怕自己就这么被婚姻绑住;说不好,又怕伤了老人家的心,她心头挣扎着,这该如何是好呢?
“我——”
正当她要开口时,一位茶行小伙计神情慌乱的跑进来。
“瞧你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原昱不悦地问。
“老爷,少爷身受重伤,被人送了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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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蝶听到原振风受伤的消息,立即修了一封信要妙妙快快入宫交给朱凝雪,请太医院资深的老太医前往品芳斋。
“太医,我儿子……”爱子心切的杨少妹尾随在老太医身后,一脸关心。
“原大人左手臂上的伤口已止了血,多休息几日就行了。”老太医写了一帖药方给她。“请夫人到药材行抓三帖药,每日喝一帖即可痊愈。”他背起药箱,坐上马车,向原氏夫妇及戏蝶告辞。
戏蝶扶着杨少妹再次来到原振风暂居的客房。
杨少妹心疼地看着儿子的睡容,泪水盈满眼眶,“这孩子从小习文练武,难免会受点伤,但这次他手臂上的伤口深到见骨啊!”
戏蝶柔声安慰,“伯母放心,太医不是说过,原大人身强体壮,只要定时喝药、换药,多休息几日就能痊愈。”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对他的伤口感到忧心。
他不是武状元吗?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杨少妹偷偷觑了若有所思的戏蝶一眼,瞧见她小脸上掩不住的担心,心头浮上个计划。趁儿子受伤期间,将这丫头强留在他身旁照顾着,搞不好能增进他们之间的感情。
好,就这么办。
杨少妹以袖拭泪,“我怕丫环们不细心,小蝶,这几天麻烦你帮他更换药布好吗?”
“好。”她毫不考虑地答应。她住在茶行的这段日子大家都很照顾她,她也该尽些心力。
“你真是位好姑娘。”杨少妹感动地握住她的双手。
“我先在这儿顾着,伯母您去歇会儿。”
晓得儿子伤口虽深但无大碍,她放心地把他交给她。“那我晚点再来。”说完,杨少妹让丫环扶回房歇息。
戏蝶坐在床畔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原振风。
他是怎么搞的,才出门两天,就身受重伤被人送回来,真是有辱武状元的名号,亏他还是大伙公认的京华传奇!
话又说回来,他的武学造诣是全京城中最好的,到底是谁有这份能耐伤他?
一个名字急速闪过她的脑海——
会是西门钰吗?
京城所有的医馆、药材行几乎每日传出遭窃的消息,皇城的侍卫、官衙的衙差们个个疲于奔命,至今却一点成果也没有,各方的压力让原振风不得不在半夜埋伏,等待偷儿光临。
日夜颠倒的作息让气色颇佳的俊脸泛起淡淡的黑眼圈。
没想到神偷门的家务事连累一些不相干的人,甚至还害他受重伤。
戏蝶拿起湿巾擦拭他额上的汗水,面有愧色轻道:“这事应当由我处理才是,真不该把你扯进来,对不起。”
午后的秋风吹开窗纱,飘进清爽又带着淡淡的秋菊花香。
无事可做的她拿出小册子,细细品味白纸黑字中描写的大江南北各处美景。
书中的内容丰富盈满她整个心,甜美的脸蛋泛起淡淡的微笑……
或许风太柔,教她缓缓合上眼陷入梦里。
在梦里,她瞧见青山绿水里,有艘小舟停在岸边,一对夫妇执手上岸,美妇见着她,脸上漾起慈爱的笑容对她敞开手臂。
她没看过他们,可是梦中的自己却热泪盈眶,不由自主地往前跑,投入妇人的怀里,泪水随之溃堤。
爹娘,小蝶好想您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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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悄悄进了房里,橘红的阳光撒落床上两人的脸上。
原振风缓缓张开眼,瞧见趴睡在床畔旁的戏蝶时,他柔柔笑开了脸。
她一直守在他身边啊!
未掩的窗口,凉风吹起了她的长发,他怕她着凉,正要抄起搁在床角的披风时,不小心扯到臂上的伤口,他吃痛地倒抽一口气。
抽气声扰醒浅眠中的人儿,她眨了眨带有睡意的眼眸,掀开眼睫,“你醒了啊?”
“深秋了,怎么不多加点衣服?若又受了寒该怎么办?”
“伯母送来的衣裳温暖又实穿,只要不弄湿,我就不会着凉。”
原振风挑起眉,“你是在怪我那日害你落水、受寒吗?”想不到她还记恨在心。
戏蝶唇畔含笑,晶亮的眼眸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是怪过你,但姑娘我心胸宽大、不计较小事,事情都过去了,你别挂在心上。”
见她笑容娇美,原振风恋恋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察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坐起来,动作过大不小心又扯到伤口,他咬紧牙、痛得冒冷汗。
这时,一块湿巾擦掉他额上的汗水,独特的馨香窜进他的鼻腔。
“很痛吧!”她抱来一个枕头置在他背后,让他坐得舒服点。“你啊,睡足两天两夜,有什么需要说一声,别让伤口又裂开了。”说完,她端着水盆往外走。
见她如此体贴不感动是骗人的,想到她贵为金枝玉叶的郡主,竟愿意如此服侍他,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她端了一盆净水进来,搁下后,匆匆又到门外接过厨娘熬好的汤药及热粥。
她将吹凉的粥递给他,“先喝点粥,再把药喝了。”别……”
原振风两三口就喝完了粥,“这些小事让下人来做,你……”
“抱歉。”
她突然的歉意,让原振风停下话。
“你虽然没说,但你的伤必定是西门钰所为的,神偷门的事,我该自己处理的,却……对不起。”见他受伤,就是难过,更讨厌自己至今还无法擒住西门钰。
见她难过,他心也不快。
“我曾说过,西门钰的事朝廷很重视,况且擒她归案是我职责所在。再说,趁着疗伤的这段时间,我可以休个几天,若是各部有事来找我,也能以此借口偷得几日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