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向阳早该改掉这习惯的,而且也已经大到不合适这么做了。
真是的,这丫头需要改掉的习惯还真不少。
“少爷,这行李……”
“嘘!”提着行李来到主人背后的老管家倏地止住了口,因为主人突然侧身的动作让他很清楚地看到眼前的情景。
对于此刻蜷缩在主人床上的可人儿,老管家除了一开始惊讶地瞠视之外,毋需主人再多作表示,便放下行李安静地退出房内。
一直到步下楼梯后,老管家才允许自己绽露笑意。
瞧见床上的可人儿几乎快被被单淹没时,严毅斐第一次发觉到他的四柱床竟是大得如此吓人。
嘴角轻轻一扯,拿在手中的西装外套被他随手扔在椅背上;他扯松领带,蹑手蹑脚的接近床边,同时看了时钟一眼。七点二十分,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片刻后,他发现要抽出被她压在小腿下方的柔被,而不去注意那光滑细致的双腿,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原本过膝的衬衫下摆,也让睡梦中的她不经意地掀高至大腿上。
严毅斐微蹙着眉头,望着向阳胸前紧紧抱着的枕头,且在考虑几秒后,打消拿开它的念头。
他替她轻轻拉上柔被,然后走到窗扇前稍稍调整帘幕,让皎洁的月光不再投映在她美丽的脸庞上。
昨晚是向阳这些天来睡得最美好的一觉,因为她发现自己几乎是带着满足的笑容醒来的。
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目光缓缓地扫视了房内一圈。
矮柜上那只打开的行李箱让她倏地由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她看见离床不远的椅子上挂着一件西装外套及一条领带。
一道声音突地传人她双耳,教她反射性的回过头,两眼直往浴室的方向望去。
浴室的门板后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水声,但很快又寂静了下来。
向阳不知道自己盯着那扇门有多久了,是短短几秒还是有数分钟那么久?
当紧闭的门扇终于被拉开,她的视线瞬间让严毅斐高挺的身躯所填满时,漂亮的瞳眸也因为过多的震惊和讶异而瞠大。
“哦,看来咱们的睡美人已经醒了。”停下搓揉头发的动作,严毅斐随手将湿了的毛巾丢回浴室。
向阳清了清喉咙才让自己发出声音:“哥哥?”
“如假包换。”拉上浴室的门,他微笑地走向她。
“我错过接机的时间了吗?”她在这张床上待了多久?
“不,是我临时改变行程;而你的表情此刻正告诉我,我已经达到我想要让你惊喜的目的了。”他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停住,然后耸肩两手一摊,“怎样,我不该获得任何表示吗?”他挤眉弄眼的暗示道。
向阳冷硬僵直的脸部线条在刹那间转为柔和,脸上也不知不觉地漾起一抹非常美丽的迷人笑靥。
“哥哥!”她欣喜的叫出声,轻盈的身子犹如蝴蝶般由床上飞起。
“等——小心,哎哟——”严毅斐张口想出声警告,但是迎面飞来的身子让他来不及多言,便被冲击的力量给撞倒在地。
“哦,你真该死,为什么昨天在电话里不说清楚?”她佯装生气地沉声指责他,表情却是带着浓厚的笑意;双手环胸,她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正跨坐在一个次男人身上。
虽仅是分别数日,对他的思念却如此强烈,这的确是向阳始料未及的事。
不过一看见严毅斐,欣喜的感觉立即涨满了胸口,仍是令她轻易地就月兑下冷漠的伪装面具。
“那就不能称为惊喜了。”严毅斐左手支地,半躺在地毯上,右手揉着自己被撞疼的后脑勺。“不过面对这样的回报,还真教人受宠若惊、消受不起呢!”他懊恼地皱起眉头。
瞧他那模样,向阳脸上的笑意更是加深了。“希望这能让你记得下一次要把话说清楚。”她挑眉地说。
“我会的,我发誓!至少我会选择在我认为安全的范围内给你惊喜。”他露出一抹自作自受的懊恼之色,同时眨眼直笑道。
“现在愿意还我自由了吗?我不认为这样的姿势对我而言称得上舒适。”事实上,身上穿着一件过大衬衫的她和仅着一件浴袍的自己,两人此刻的姿势以暖昧两字来形容亦不为过。
可恶!心头蓦地掠过的异样感,令严毅斐顿时觉得罪恶,因为这小家伙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他不由得在内心低咒自己。
向阳突然泛红的表情显示出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不雅的举止。
她迅速让自己离开严毅斐的身上,不过实际上却也没有离朝思暮想的他多远。
她跪坐在他身侧,两手压着膝盖、前倾上半身,表情认真的问道:“欧洲分公司没问题了吧?”其实她想知道的是,严毅斐不知何时又要离开自己了?
严毅斐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于是站起身并拉起她,“看来我这老头子以后待在家里的时间,可能会长到令你生厌罗!”
这样的回答让向阳再次笑开了,她心想:不可能,我永远也不会对他厌烦的!就这样三天后,向阳修长的身影再次出现于景月女高的校园。
她的思绪一直沉浸在严毅斐回家时的愉悦中,但数天之后,这份喜悦的心情即被一位意外的访客给破坏。
天才破晓,远际山头就绽放出色彩绚丽的渐层云彩,并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天空慢慢地被渲染成一幅变幻莫测的迷人画面。
不到片刻的时间,一支简单的黑色炭笔便在纤指有力的挥动下,于纸面上快速地呈现出眼前情景的轮廓。
如此美丽的时刻如果能以色彩来诠释,相信展现出来的画面将是更加吸引人,只可惜作画的人一向偏爱用简单的黑色线条来表现。
向阳以拇指在画纸上拨弄出她所想要的层次感。
此时三五成群的麻雀逸出清脆悦耳的啾鸣声,令向阳忍不住绽露笑意。
注视良久后,她的目光才从鸟群消失的绿林收回,准备对画作最后的修饰。
蓦地,她的注意力让屋外突有的动静而攫获。
由于向阳目前正处于三楼画室的阳台,所以她能轻易地将左下侧阳台的一切纳入眼中;而衔接左下侧阳台的正是严毅斐的卧房。向阳原本放松的身子在瞧见那道缓缓而出的曼妙身影时,倏地变得僵硬。
出现在她眼中的是位身材惹火的美丽女人,过膝的衬衫在凹凸有致的丰腴胴体上,非但不能发挥遮掩的效果,反倒令人忍不住对那副惹火的身材有了遐思。
女人在向阳的注视下,对着翠绿的大地佣懒地伸了个懒腰,因而露出光滑细女敕的大腿;而高举的玉臂似乎也在主人察觉到向阳的视线时,蓦地僵立在半空中。
正当向阳猜想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存在时,女人突然改变方向,脸上浮现一抹妩媚笑容转身消失在随风飘扬的床幔后方。
向阳发现那女人一点都没有变,依旧娇媚动人、依旧能轻易地让男人心里热得燃起欲火。
盯着画作半晌,向阳稍早的兴致在见到那个女人之后已经荡然无存,于是将画笔丢回画架。
突然想起好久没有钓鱼,她回房换上简便的服装、穿上一件保暖外套、拿着所需的钓具,然后从宅院侧门悄悄离开,踩着熟悉的小径往大宅后方那片森林迈去。
由于手表被遗忘在卧房的书桌上,所以当向阳踏进厨房看见墙上时钟短针指在九的地方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在溪边已耗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