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荷,让爹带人去把寒水楼给拆了,好替你出口气!”
“爹,不要!再怎么说我也爱过他,别这么做。”她苦苦哀求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都已经辜负你了,你还处处为他着想?我朱长菲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善良过了头的女儿?”
“爹,求您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就算了吧,不然女儿跪下来求您好了……”话未完;朱巧荷就要跪下,但朱长菲却及时将她给拉起。
朱长菲和金玉梅都明白她,心里有多么难过,但他们也只能摇头叹息。
“别说这些了,咱们也有好些时日没见面了,我有好多话想和爹娘说呢!外头风大,走,咱们到屋子里头去谈。”朱巧荷努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痛楚,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道。
“嗯。”
樊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地回到兰州,就是希望能早日将事情办完,好赶回洛阳与朱巧荷相聚。
为了怕自己会离不开她,他连声再见都不敢跟她说。
就是因为怕自己会走不开,所以才趁着她入睡时,悄悄地在她耳边说着甜蜜爱语,然后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寒水楼。
虽然他离开洛阳的时间不长,但是一离开她的身边,日子就好像变得特别难熬,没有她陪伴的日子是这般的孤寂,他真是无法想象失去她,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他前往兰州的途中,每当只要一想起在洛阳城里,还有一个他心爱的女人正在等着他回去,他所有的疲累就会立即消失,同时也让他立刻打起精神,往前狂奔,一点也不觉得疲累了。
但是当樊笺回到兰州时,才发现兰州根本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没有闹水荒、没有居民流离失所,一切都和往常一样,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是陈瑛骗了他,陈瑛是故意将他引到兰州来的。
亏他是这么地信任陈瑛,他万万没想到陈瑛会骗他,可是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骗他?
难道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将他和巧荷分隔两地?
樊笺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朱巧荷好像即将离他远去似的。
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他不多加逗留,便又立刻快马加鞭地赶回洛阳,他的归心似箭,就连短暂的休息都嫌浪费。
当他回到洛阳寒水楼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楼上去找他日夜挂念、魂牵梦萦的朱巧荷,可是当他打开门,见到房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的那一刹那,他知道自己的预感
成真了。
没见到朱巧荷,他顿时慌张了起来,像发疯似地四处寻找着她的身影。“荷儿,我回来了,你在哪里?”
听见楼上的声音,陈瑛快步冲上楼去,没想到她见到的竟是樊笺着急地四处寻找朱巧荷的模样。
她完全没料到樊笺会这么快就赶回洛阳,这实在比她预计的要快上太多了。“帮主?”
“荷儿到哪里去了?你快点告诉我!”樊笺愤怒地扯住陈瑛的衣领,大声咆哮着,刚毅的五官在此时变得有些狰狞。
陈瑛完全没料到樊笺会这么凶的吼她,她跟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
不过是不见了一个朱巧荷罢了,他有必要这样对她怒目相向吗?
难道他就真的那么喜欢朱巧荷?
“我替你撰了份休书,将她给休了。”陈瑛索性把事实全告诉樊笺,希望能让他趁早死心。“反正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也是该休了她的时候了。”
“什么?你将她给休了?”樊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实。“你竟然敢未经我的同意,就自作主张?”
陈瑛的话仿佛一记雷打在他身上,让他惊骇得无法思考。
他急着回来为的就是想要尽快和巧荷相聚,想不到他不辞辛苦,千里迢迢地拼命赶回来,换来的结果却是她已经被休了,这教他如何承受?
“陈瑛,是你故意把我引到兰州,让我们分开的,是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激动地攫住陈瑛的双肩质问道。
“没错,是我搞的鬼,是我故意让你们两个分开的,因为我再也受不了你的眼中只有朱巧荷的存在了!”陈瑛索性将话全都说
明白。
“你……”
“帮主,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爱着你啊!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什么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陈瑛投人他的怀抱,认真地说:“帮主,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朱巧荷离开了没关系,我可以代替她,我一定会比她更爱你,你忘了她吧,她根本就不适合你。”
“陈瑛,一直以来,我都只把你当成妹妹看待,以前如此,以后也是如此,这是不会改变的,我对你根本就投有感情。”樊笺冷冷地推开她,“感情这种事情是强求不得的,除了巧荷以外,对不起,我这辈子是永远不可能爱上别人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陈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用尽心机却还是无法得到樊笺,她的心中霎时充满了怨恨。
难道就算她退而求其次,愿意成为朱巧荷的代替品,他也不愿意接受她吗?
她就真的比不上朱巧荷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樊笺不再理会她,转身欲离开,陈瑛却又喊住他:“你就真的那么爱她?”
樊笺停住了脚步,没有回答,随即又踏出步伐,陈瑛见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便掏出腰间的小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你坚持一定要去找朱巧荷,我就立刻死在你的面前,让你内疚、不安一辈子。”
不料樊笺却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直到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他的心里终究是没有她,她最后还是留不住他,他的心都已经被朱巧荷给占据了,他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第九章
明月高挂,天上繁星点点,朱巧荷站在窗边,让夜晚的凉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陷入了沉思。
如果天上真的有神仙,不知道能不能听见她心里小小的乞求,让她再见樊笺一面?
虽然她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老早就回到兰州去了,等他回到兰州,渐渐的他就会将她淡忘,她只不过是他心湖上短暂停留的一片浮萍罢了,飘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此时,樊笺就着黑夜做为掩护,巧施轻功,偷偷地潜人朱府,蹑手蹑脚地来到位于朱府后方的花园,恰好看到朱巧荷正开着窗子,若有所思地对着天上的明月喃喃自语。
她在想着谁,是在想着他吗?
他们这么久没见,现在一见到心中思念已久的她,他所有的理智在刹那间全化为乌有。
她变得更加动人了,也比他记忆中的更美了,他恨不得现在就能立刻将她拥人怀中,再也不和她分开。
正当樊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对朱巧荷的思念,想冲上前去对她倾诉爱语时,却突然见到有人来到她的房外,他不禁停下脚步,在窗边侧耳细听。
房门突然被推开的声音唤回了朱巧荷远扬的思绪,她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金玉梅来了。
“娘,您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金玉梅拉着朱巧荷的手,走到桌边坐下。“娘想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从小到大让您给看了几十年了,还不就是这张脸。”朱巧荷努力强颜欢笑,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心事。
但女儿的心事,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金玉梅轻声问道:“巧荷,你是不是在想樊笺?”
“我有没有想着他已经不重要了,我和他早就已经过去了。”她敛下美眸,眼中有一丝黯然。“况且,爹也不会再让我见他的,现在爹对他可是不谅解极了,虽然我爱他,好爱好爱他,但他终究还是把我给休了,所以我想他大概不是真的爱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