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贝勒转身下床,赤果着身子走到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瓶药膏。
赵水云羞窘地赶紧把小脸埋进被窝,不敢看他精壮结实的身躯。
世贝勒走回床边,一把掀开覆盖在赵水云身上的被褥。“干嘛躲起来,该看的你都看过了,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她缩在床边,白女敕的肌肤上全是骇人的激情红印。
“过来,我帮你擦药。”世贝勒坐上床边,扳开她白腴的玉腿,把透明的药膏倒在手上,沿着大腿内侧慢慢往上抹去,拨开浓密的毛发,在赵水云的私密处轻柔地上药。冰凉沁骨的药扩散至全身,减低了赵水云初夜的疼痛。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吗?”赵水云突然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占有多少份量,他该知道她不过是个假冒的格格。
“当然。”世贝勒笃定的回答伤了赵水云的心。
她原以为他对她是比较特别的,才会这么温柔的替她上药,原来这只不过是他对待女人一贯的态度。
“那……你有喜欢过我吗?”赵水云声如蚊蚋。悬吊在赵水云心中的一个大疑问,今天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口。
“你爱上我了,对不对?”世贝勒扯出一抹淡笑,像是个骄傲的胜利者,无情的双眸如利刃般刺入赵水云的胸口。
赵水云低下头来,不敢回应他犀利的眼神,怕她从自己的眼中泄露满心的爱意。
“你真是有够笨的。”世贝勒眯起一道危险的狭眸,冷嗤了声。“你不过是顶替恭王府的琦祯格格嫁给我,既是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向我索爱?你以为我会爱上你吗?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赵水云不敢相信他在昨夜那样对她后,还能如此无情。
“不过是想玩玩你罢了。你们想把我当傻子利用,我就先把你玩烂,等我玩腻了、厌倦了,你也成了残花败柳,我自会带你回恭王府,好好的和恭王爷算算帐。”世贝勒深不见底的黑瞳中,幽幽闪着愠怒。
“你这个狠心的魔鬼!”赵水云清澄的无辜大眼,蒙上惧色。
“我的狠心可不是浪得虚名,否则我这‘笑面杀神’的封号从何而来?”世贝勒恢复他贯有的轻佻笑容,危险的黑眸闪烁一抹冷然。
“但是应该是建立在爱情之上啊!如果没有爱,怎能做那档事?”赵水云怒冲冲地道。
“放屁!”世贝勒不屑地冷哼了声。“你仔细听好,对我而言,女人不过是用来泄欲和暖床的工具罢了。向我索爱不如向我要金银珠宝来得有好处。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爱,你听清楚了吗?”
“一字不漏。”她紧咬下唇,闭上双眼,不敢相信她爱上的竟是这种人。
“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吧,我从不亏待和我睡过的女人。”世贝勒勾起赵水云细致的下颚。“如果你把我伺候得够好呢,也许我可以考虑饶了恭王府一家子,全看你的表现了。”世贝勒穿好锦袍,整了整衣服,仰首阔步,潇洒地离开房间。
待世贝勒的背影完完全全地消失在赵水云的视线之外,她独自呆坐在弥漫欢爱过后的味道的房内,床单上她昨夜痛得落红的血渍,清晰易见。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咸咸的泪水犹如溃堤般倾泻而出,混着她无法遏止的心痛,滴落在受伤的手臂上,而她却全然无所觉。
全是她的错,如果自己没有爱上他,也许现在会好过一点,但是谁教她已爱上了他,而且像上了瘾般,戒不掉了,只有越陷越深的分。不仅赔了身子,连一颗心也跟着失落了。
砰!贝贝使劲地一脚踹开房门。她已在门外守候多时,看见世贝勒离去,便和自己的丫环柳儿大摇大摆的走进房内。
“你……”赵水云见到贝贝一脸怨气的进门来,下意识地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躯。她知道来者不善。
“我?我什么我?”贝贝看见赵水云全身赤果,只用一条被子包裹着,就知道他们昨晚干了什么好事。
可恶!要不是她,今早躺在世贝勒怀里的应该是她,而不是赵水云。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让她着实咽不下这一口气,又见到赵水云水灵的无辜大眼,她更气了,怒上心头,狠狠地甩了赵水云一个耳光。
“你、你究竟要干嘛?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可以乱打人?”灼热的疼痛自赵水云白皙的脸颊上传来,留下深红的手印。
“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是什么格格或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全都与我无关。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今天你虽然是个少福晋,而我只是个妾,但我们的差别不过是出身不同罢了,一样是要服侍贝勒爷的。”
贝贝眯着勾人的凤眼,打量着赵水云全身上下。她的确是很美,净素着一张脸,就比抹了许多胭脂的她还要漂亮,这教她花魁的面子要往哪儿搁呢?想到这儿,内心又是一阵酸醋涌上。
“刚刚赏你的一个耳光,是惩罚你昨天夜里打扰我和贝勒爷相处。以后我和爷在一起时,你最好别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我就让你叫苦连天,听见没有?”
赵水云低头不语。
“哼!柳儿,咱们走。”贝贝一脸趾高气昂的走出门。赏了赵水云一个耳光,她顿时觉得心里头快活了许多。
???
自那一夜欢爱后,赵水云从柴房搬回竹华楼,小杏则被叫来伺候她。
转眼间过了二个月,已是入秋时分,枫叶也纷纷转红,飘然落下。
已经有好些时日没见着他了,不知他近来是否无恙?赵水云倚在窗棂上,思绪悠悠,望着窗外掉落一地的枫叶。“少福晋!”小杏端了盘刚做好的糕点走进来,轻声唤着赵水云,可是她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仍然呆坐着。
“少福晋!”小杏轻移莲步,走到她身旁再唤了一声。
“小杏,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赵水云蓦地回神,才发现站在她身旁的小杏。
“我已经进来好久了,唤了您一声,您也没听见。”小杏侧头笑了笑,顺手把糕点放在花桌上。
“对不起。”赵水云向小杏道歉,她知道是自己心绪不宁。
“不用跟我赔不是,倒是您,我看您整天坐在房里,看来好憔悴。我知道您心里挂念着爷,可是我怕您再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里会闷坏呀!”
“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不知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我听说是爷的好兄弟顼珩贝勒自大辽归来,贝勒爷正忙着为他接风洗尘。”
赵水云苦笑,自己那么眷恋着他又有什么用,他压根儿没把她放在心上,一切不过是她自个儿在自作多情、作茧自缚罢了。
赵水云一脸凄涩的笑,看在小杏眼里实在感到心疼。小杏第一眼见到赵水云时就喜欢她,加上这些时日和她相处下来,她觉得赵水云对人真的很好,不会仗着自己是少福晋的身份而刻薄下人,颐指气使,一切繁文缩节到她这里因她的随和也都免了。
“不如我陪您到花园里走走,散散心、透透气如何?”小杏提议道。
“我不太想动。”赵水云幽幽地道。
“怎么可以呢?走啦!不一定您回来时,心情会觉得放松多了。走吧!”小杏边说边拉着赵水云往门外走。
???
赵水云在花园里散步。秋风凉爽,吹过她的心头,也吹散了她心里隐隐的忧愁,顿时觉得开朗许多。看着眼前的假山流水,她躺在开满百合的小丘上,闭上双眼,聆听自然的呼吸,想象自己置身在江南的家乡,和爹爹在湖畔吟诗的样子,一切是那么的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