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希望认真地左思右想,不敢确定怎么做才是对她有益处的。
“你会去报警吗?”
“报警做什么?提报失物招领吗?”他把她说得像是一件物品。“如果有必要这么做,一开始就不必冒险收留你。”
以他的势力,想要查出一个艺人的底细,还不算是难事。“你的意思是说……”她张着漂亮的
眸子望着他,盛满感激的目光。只要不赶她出去、不把她交给警察,一切好说!
宗悬走过来,伸手拨乱她的发顶。“你是白痴吗?除了担心无家可归之外,不会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吗?”
希望不服气地反驳他。“我想如道啊!我从小就——”
他们两人双双愣住,希望突然伸手遮住自己的嘴,神情充满诧异。
罢才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不自觉地月兑口说出“从小”这个字眼呢?她明明没有记起什么呀。
“你不要误会!罢才是我口误,我没有记起什么回忆,真的!”她怕他误会她是佯装失忆症,在欺骗他们一家人。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他瞟了她一眼,不自觉地想起,之前宗耀曾经在电话中透露出的消息——
这位天后据传从小就是个孤儿,这次发生意外,她的经纪公司也没有对外发表、意见……
他若有所思地凝视她,感觉有一些细节,在不经意中似乎不谋而合了。
“我怕你以为我是假装得了失忆症,赖着你白吃白喝的女骗子。”如果不是因为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她才没必要住在他家受气。“现在你到底想怎么做?你不是答应要帮我找人吗?如果我就是你们说的朵朵,你又要怎么帮我找?你总得跟我说一下吧?”
“你只要负责闭上你的嘴,其余的不用担心。”
她瞪着他,真不晓得他一身的自信从何而来,不过还是有点崇拜他,光是他那媲美特务的身手,就足以教她倾心了。
暂且相信他的办事能力吧!
“我亲爱的小弟弟,你知不知道现在时间是几点?”话筒的另一端,传来远在海外的宗耀抱怨的声音。
宗悬淡瞟一眼墙上的时钟,向他报告道:“晚上六点半。”
“那是你在台湾的时间!我现在这里是睡觉时间!”宗耀打了一个大呵欠,不满地对着话筒吼着。
宗悬笑了笑,好像终于报到之前他一大早将他吵醒的仇。
“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情不可以等到我睡醒再说。”又是呵欠连连。
“关于朵朵,你那边有多少她的资料?”
宗悬这么一问,让他不禁好奇起来。
“怎么,你突然想当追星族啊?”
“少废话,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好好好,真没礼貌,问人家事情,就要有请教的态度和语气嘛。”宗耀嘴里犯着嘀咕,还是打开电脑调出朵朵的资料。“她在十七岁出道,发行第一张唱片大卖——”
“她成为歌手之前的资料你有多少?”宗悬耐着性子再强调一次问题。
“成为歌手之前的呀?哦!她是个孤儿,在崇光孤儿院长大,不过一次意外的大火将崇光孤儿院烧毁了,当时她只有十二岁,只得四处流浪,打零工维持生计,算是无家可归的小孩。
她在十七岁那年毛遂自荐,才获得成名的机会,这些资料得来不易,是我透过特殊管道才拿到
的,你这么简单就得到这些资料,应该给我一点报酬吧?算你五千万好了。”
宗悬不语,心里另有一番思量。
“怎么不说话?你嫌贵呀?好吧好吧,再跟你说一个小道消息,你别再跟我讨价还价了。”宗耀伸了一个懒腰,才说:“她在崇光孤儿院时,院长帮她取了一个很有意义的名字,叫做——希望!”
轰地!—犹如平地一声雷,震惊了宗悬的思绪!
“她叫希望?”
“是啊!就叫希望,可能是希望她以后能找回自己的身世背景吧。”
一瞬间,宗悬完全明白了!
她只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因为名字对她而言意义重大,她会那么害怕被他赶出去,则是因为过怕了无家可归的日子。
事情的焦点都被连接起来,变得相当完整,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宗悬挂掉电话,从女佣那里拿来一本八卦周刊,直直地盯着周刊封面的斗大标题——红星朵朵夜宿模特儿男友家,记者现场目击。
他知道只差一步,就能确定希望的真实身份,能尽快甩开一个麻烦,应该是相当值得庆贺的事,但是他心底为什么会觉得不愉快?
周刊上头的文字,竟然让他觉得十分刺眼——
第六章
时间刚过中午十二点,希望坐在化妆台前梳着一头长发,覆盖在额头的浏海,已经造成她的视
线阻碍;女佣还没进来叫她吃午饭,她正烦恼着要如何处理她额前的长浏海。
左思右想,最后她拿了一把剪刀,打算自己修剪,正当她小心翼翼准备下手之际,此时,宗悬敲了她的房门,径自推门闯了进来,她吓了一跳!剪歪了浏海,剪刀却没有握稳地往她的大腿落下——
“啊?!”
在她的尖叫声中,宗悬眼明手快地扑上前去,夺过利剪,即时抢救了她修长的大腿,免于皮开肉绽的噩运。
他抬头看着她,一双晶莹的眸子盛满惊吓的泪水,正在她的眼眶周围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谢、谢谢……”
她吓了好大一跳!还以为自己会变残废呢!
本以为他会大声责骂她,或者好声安抚她受惊吓的情绪,不料他却爆出忍俊不住的笑声。
“你笑什么?”希望不禁皱眉。
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劣呀?她刚才险些发生危险耶,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这样子还满有型的。”
希望露出疑惑的表情,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时,才恍然大悟这个可恶的男人究竟在笑什么——
“我的头发?!”
好惨呐!像个呆瓜似的。
她本来只是想将浏海修短一点,没想到却失手剪去一大撮头发,这叫她怎么见人嘛!
“呜……”她真是欲哭无泪呀!“怎么办?”
“只能这样了。”宗悬清了清喉咙,难得好声好气地对她说:“走吧,我带你出去。”
他拉着她往外走,她不安地问道:“去哪里?”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呀?”
宗悬不回答,径自开车载她来到一处大厦里。
她知道不需要问这是什么地方,因为他不见得会回答她。
苞着他搭乘一部透明电梯上楼,她望着电梯外,不禁发出惊呼声。“哇!居高临下的感觉好好玩!”
他瞟瞄她贪玩的笑脸一眼,心里有股暖暖的感觉。
当电梯升到十七层楼时,他领着她来到一间套房前,按下门铃,不一会儿,一个男人前来开门。
男人在看见希望的瞬间,脸色微变,但是很快地又恢复了正常,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惊喜的神情。
这个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俊逸,身材高俊挺拔,穿着时尚,有名流的味道。
“朵朵?!”
男人看着希望,惊声喊出,他伸手扳住她的肩膀,深深凝视一眼之后,将她搂进了怀里。
希望因为他激动的情绪而吓一跳,奋力挣月兑他的拥抱,她迅速向后退了一步,躲在宗悬的身后寻求保护。
宗悬不自觉地挺身而出,格开那男人与希望之间的距离,自然而然地护着希望,冷着声音问向男人。“你是济衡?”他点了点头,表示道:“是,我就是济衡,请问您是?”
“敞姓宗。”
“你就是打电话与找联络的宗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