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洛已经好几天没来听她弹琴了,难道是厌倦了?
她应该感到松一口气才是,但是偏偏心里就是有股说不出的难过!仿佛肺部的空气都被抽空似的,难以呼吸……
原来见不到他,会是这么令人难过的事!
在不知不觉中,她早已被他征服,是不?
夜夜抚琴劝君听,似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他果真照他所说一般,若她弹奏的曲子太过于揪心,他就会给她一个深吻,让她暂时忘记了心里的悲伤,只为他的亲吻心乱如麻!
连续几天未相见,她开始想念他了……
奥地一声!房门被打开后又合上。
“扶——”敏儿以为来者是扶洛,但抬头一见却是一名素未谋面的陌生男子!“你、你是谁?”
为什么不是他?她以为今晚他会来……
“刘鸨娘没告诉你么?我是仰慕你已久的福泰贝勒啊!”在见到敏儿如芙蓉出水的容颜后,他毫不修饰地露出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敏儿打量,口水都快流满地了!
敏儿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于是略微旋过身子,想避开他的注视。
“你进来我房里做什么?”
她才不管他是谁!现在她只希望那人赶快离开!否则她一定会克制不住大声喊叫!
“你怎么反问我哩?我可是花了三千两来听你弹琴!”要不是因为她生得国色天香,他怎么肯花这笔银子?
敏儿摇头拒绝道:“我不为你弹琴!”
在溢香阁里,她只为一个男人彻夜抚琴,即使那个男人已经一连几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仍然只为他守住溢香阁里的琴声!
“你不弹琴没关系!反正我也听不懂什么曲子,今晚我花了三千两银子买你一夜,也不是为了听你弹琴呀!”他邪恶地笑了,慢慢地走近她。
敏儿缓缓站起身,有所防备地将双手环在身前,他逼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整个背脊抵上了墙壁!
“你不要过来!”她颤抖地喊着。
“我不过去可以,那你总得过来吧?要不然咱们怎么相好呢?”他说出下流的心思。
敏儿发白了脸!放声尖叫:“救命呀!救命呀!快来人——”
“别闹了!我可是花钱买你一夜,从没听过嫖妓时,还有花娘喊救命的!”他嗤笑道。
“住口!我不是窑姐!也不是妓女!”敏儿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大声地反驳他的话。
埃泰听得可不爽了!平时他在外头作威作福惯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今天竟然花了三千两银子还那么不给面子?!
“哼!我管你是什么身份!总之今晚我是非要把你搞上床不可!”说完,他如饿虎扑羊般扑向了她!
“啊——”
敏儿惊声尖叫,却来不及躲开他的魔掌!瘦小的身子被他凌空抱起,之后狠狠地甩在床褥上!
埃泰动手扯去她身上的衣裳,一片光滑雪白的玉脂凝肤立刻袒露在他面前,看得他春心大动!“不——不要!你走开!”她泪声俱下地推拒他的侵犯,但是他却像头野兽似的,粗鲁地撕扯她的衣襟!“不!住手——”
埃泰月兑去自己身上的衣服,欺身压上了敏儿袒果的身子,他的手窜进了她的抹胸内,一把盈握住她的一只绵乳——
“嗄?”敏儿震惊地全身一颤!包加疯狂地抵抗!“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砰地一声!门板被踢了开来!
埃泰生气地回头大骂:“哪个混蛋敢来坏本大爷好事——噢!”
尚未看清楚来人,他已经被一拳打飞出去!
敏儿抬起饱受惊吓的眸子,在对上扶洛额冒青筋的怒容之际,眼泪忽然掉得更凶了!
她脑中一片空白,不顾一切地跳下床褥奔进扶洛的怀里!莫名的勇气让她投人他的双臂中!
扶洛迅速解上的披风覆在她身上,紧紧拥抱住她颤抖抖的身子。“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在她耳际低声承诺,带给她无限的抚慰。
他来了!他又替她解围了!这几天的朝思暮想,期盼他的出现,他终于来了!
敏儿哭得抽噎!只要想到刚才被强行扯去衣裳,她就陷人无尽的惶恐里!若是他晚来一步,她就惨遭狼吻了!
“是、是谁——嗄?!扶大人?!”福泰贝勒见到扶洛突然出现,当场吓得屁滚尿流!
“敢动我的女人,看来你是不想活了?”扶洛语气森冷,从他寒漠的表情看不出丝毫仁慈!
“这、这是误会!”福泰贝勒的态度立刻从嚣张跋扈变成怯懦!对扶洛又敬又畏!急着想辩解。扶洛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若得罪了这么一个满月复心机的人,想到后果就令人头皮发麻!
“我、我……对敏儿姑娘本来也是存着欣赏之心,因为我知道敏儿姑娘是您的人!可是前天刘鸨娘向我开、开了价码,只要三千两就能买敏儿姑娘一夜!所以我——”
“住口!”扶洛怒声一喝,“立刻滚出去!”
“是、是!”福泰贝勒逃也似的夺门而出,形色仓皇。
刘鸨娘见状,满心惶恐地从门外连滚带爬到扶洛面前,颤巍巍地跪伏在地!求饶道:“请扶大人息怒!这事情的原委是——”
“我不想听!你自己选择,一死,二残!”他给了刘鸨娘两条路。
“嗄?!不!不!请扶大人开恩!请扶大人开恩呐!”刘鸨娘吓得魂飞魄散,鼻泪同泣!
敏儿内心的确受到不小的惊吓!但是见到刘鸨娘如此害怕的模样,却又心生不忍,向来悲天悯人的性子让她忍不住开口替刘鸨娘求情。“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刘鸨娘娘吧!”
扶洛看着敏儿,颇感讶异地说道:“我是在替你出气,你怎么反倒替她求情起来了?”
敏儿轻拭眼泪,摇了摇头。“我不想无端端地生惹是非,反正我本来就是命运乖舛之人。”
对于敏儿软弱的个性,扶洛心里有些疼惜,但是一思及刚才所发生的事,仍感到怒不可遏!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他冷冷地说:“从明日起,京城里便没有彩云院的存在!”
言下之意,就是硬要拆了彩云院的招牌!
“扶大人——”
“且慢!”兰伶忽然闯进,打断了刘鸨娘的求饶,执问道:“为何扶大人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她服侍扶洛也有很长的一段日子了,却从来没看过他如此失控、大发雷霆的模样!
“邵敏儿对扶大人而言只是一个区区的小拌妓罢了!哪里值得您为她大动干戈呢?”
扶洛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看着兰伶,让她不禁心虚地低下脸来,但是语气仍然充满不平。
“大人竟然为了一个歌妓,将彩云院赶绝,不怕这事情若传了出去,将成为京城里最可笑的事么?”
兰伶无意挑衅扶洛的权威,只是一股火妒上心头,逼她不得不失去理智!甚至连性命也不顾了!
“我做的事,谁敢有任何异论?”扶洛狂傲不羁的语气,令兰伶深深倒抽一口冷气!
看着他凌冷的眸光不带任何感情,兰伶心中不禁产生惧怕的感觉!此时,才惊觉自己已经惹怒了他!也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大、大人!奴身失言了!”
扶洛别过冷峻的脸,不愿多听解释。“总而言之,明日我要见到彩云院卸下的招牌!”
说完,他横抱起敏儿迈步踏出溢香阁。
“不!大人?!”兰伶瞠大双眼,眼睁睁地目送扶洛离去的身影,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是一个如此残情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比不过敏儿?!她才是彩云院的头牌红伶呀!敏儿凭什么取代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