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无论说起来或听起来,都像打翻一桶醋那么酸!让人实在啼笑皆非。
靳秋风可模清了师妹的底,往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会跑去他爹那里求作主,而他爹虽然是他的亲爹,但是时常反对他做的每件事,令他偶尔感到相当棘手。
不过对付他爹的办法,他还是有的。
“你明白就好。”他不会永远都是个没主见的人,奉命行事的日子,着实腻了。
“大师兄!”她尖声喊着,莲足气忿地在地上直踩。
“听见了!甭大声嚷嚷。”他干脆将耳膜击破算了!总可以逃过师妹可怕的鬼哭神嚎吧!
般不懂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多样化?可以柔情款款、含情脉脉,也可以放浪形骸、不羁,甚至骂嚣跋扈、泼辣上街的也有。或许,这也是他拥有这么多红粉知己的原因吧!
他想掌握形形色色的女子,仿佛也操控着不可思议的乐趣。
女人对他而言,比猫还可爱逗人。
“你真的喜欢她么?”夏若婵气得涨红腮帮子,内心是想大哭一场来泄恨。
靳秋风走到她面前,伸手轻抚她的粉颊,坏坏地笑道:“我不也喜欢你么?”
她拉下他的手,熨贴在隆起的两团柔软上,噘起红艳艳的小嘴道:“人家不要!”
“不要?”靳秋风适时收回手,假意沉下脸色。“好吧!那……我就不喜欢你了。”
“啊!不是这样!你误会了!”她又攀住他结实的臂膀,一脸陶醉地将脸颊附在肌肉上。“人家不要你那么花心嘛!喜欢她又喜欢我,太不专情了!反正外面的女人你也玩够了,趁早收心吧!”
靳秋风扬起一抹冷笑,在看向小师妹的同时,冷笑也调度为如沐春风般的亲切笑容。
“你说趁早,可见时机未晚,这么快结束人生欢趣,多可惜?”
他其实想大骂无聊,但是就怕吓坏了小师妹,即使他对野花浪蝶生了厌,也不会拿她来换换胃口。
“难道你还不满足?”
夏若婵推开他,又开始没耐性了。
她不懂大师兄的心究竟在哪里?莫非她多年来深情以待,全付诸流水了?大师兄根本不在乎她!
夏若婵恨恨地咬牙,掘出他的风流帐来。“花城的艳君姑娘为你害了相思病,现在听说还卧病在床呢!西春楼的霜霜也是,不过她更惨,因为生了病没法接客,被西春楼的鸠娘命人丢到阴沟里,恐怕现在早就死了!那怡香院的花魁俞弄雪更是痴心,跟了你之后,就不再卖身了,呵!真可笑,难道她以为这样就能霸占你整颗心?无知!”
靳秋风静静听着夏若婵又是批评、又是讥笑的言语,心里竟然淡如止水,激不起任何反应。
对于曾经相好过的女子,他似乎当成陌生人,不会因为她们悲情的遭遇而动容。
爱上他,若是这般痛苦的结果,也是应该。
他的平静以对,让夏若婵正中下怀!
她是故意在他面前提起那群莺莺燕燕,就是要试探他的反应,一旦他漠然处之,即表示那些女人在他心中根本没任何地位。
见到他如一张纸般平板的表情,夏若婵心中有说不出的雀跃。
于是她又接口道:“大师兄若能像二师兄那样不爱拈花惹草就好了。”
“你欣赏他,就顺道将心思丢到他身上吧。”他走近床边,有意无意审视着床榻上的美人。
“我才不要!”想到二师兄那冷冷然的气息,她就不由自主地发寒。
“为什么?‘别碰我’师弟不错啊!”他喜欢眼前这个紧合双目的小泵娘。
白净的素颜上,未施脂粉,可以看见清灵月兑俗的盈韵,她的美不同于争妍斗丽的艳女,别出一袭高雅,或许是见惯了乱蝶,她的出现,反倒让他觉得遇上世间最美丽的女子。
“二师兄当然好,可是人家只喜欢你嘛!”她娇嗔着。
对于别煜,恐怕不是适合托付感情的对象,永远板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活像是老天爷忘记赋予他其他表情,除了冷酷之外还是冷酷。
别煜惹人芳心跃动的俊美脸孔,谁不喜欢?无奈他的性情只能以一个冷字表之,根本没有任何姑娘敢爱上他!连靳秋风都嘲弄起他的个性,故意替他改名为“别碰我”,笑尽他的冷漠。
夏若婵喜欢靳秋风的幽默风趣,害怕别煜的冷冽如冰,这是长久以来不变的事。
叫她去对二师兄抛心思?!疯了不成!
“别老是拿二师兄来开玩笑,被他听见就完了!”她心有所忧。
二师兄武艺高强,相较于他的认真习武,大师兄倒像不学无术。不过她心里清楚,大师兄绝对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毕竟大师兄是师父的亲骨肉,师父应该会有所偏袒吧!
靳秋风从床榻上的美人身上敛起恋栈的目光,唇畔漾着笑。
他实在很满意上天赐予他的礼物,但是这份悸动他会摆在内心深处,没有人会知道。
“说起二师兄,我发觉他最近的行踪有些怪异,恰巧师父闭关去了,否则,我还想要禀告师父呢!”夏若婵深索着,忽然见大师兄笑凝床上的姑娘,心里顿时升起恼意。
她挨近靳秋风身旁,不快地伸出双手捂住他的眼睛,任性道:“看过瘾了吧!”
“你又怎么了?”他没有格开她的手,反倒搂住她的腰。
“我不许你喜欢她!”夏若婵扭着坏脾气,硬是将他拉离了床边。
此时,别煜从门外走进来,看见寝房里的三人,默不作声后,旋身又要走出去。
“‘别碰我’等一下!”靳秋风喊住了他,顺势月兑离夏若婵的追缠。
别煜停下步伐,沉默地等待靳秋风的话。
“那位姑娘是我从外头救回来的,劳烦你替我照料她。”他指着床炕的方向道。
别煜看都不看一眼,冷漠地回绝道:“我说过,自己的垃圾,自己收拾。”
“她不是垃圾。”至少目前不是。“我现在要去找我爹,你一定得答应。”
“师父已经闭关。”
“他会见我的。”
尽避别煜再不愿意,靳秋风就是一脸坚决,好像照顾那位姑娘,是别煜应该尽的责任。
“你请师妹帮忙吧。”
“不行!她会杀了她。”靳秋风露出一脸不敢领教的表情。
“大师兄……”被说成最毒妇人心,夏若婵哪里肯依!
“拜托你了。”靳秋风拍拍别煜的肩膀,一脸顽皮倒像个大孩子,笑出了纯真与和善。
别煜显得异常沉默,心思的复杂已教人无法捉模详细了。
靳秋风笑而不语,径自转身往外走去,夏若婵紧紧跟随在后。“大师兄!等等我!”
硕忠王府
一片死寂的气氛像凝结不散的团雾,深深又层层地笼罩着整座王府。
兰福晋悲戚地流着泪,如行尸走肉般枯坐在敞开的灵堂上,对于继倪贝勒的惨死,心里有莫大的打击!
“兰儿,节哀顺变呀!别再伤心了。”硕忠王爷在旁安慰着妻子。
自己的亲生儿子无缘无故遭到狙杀,命丧黄泉!这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又怎么会在硕忠王府里一再上演呢?
硕忠王爷不解,当然兰福晋更不可能了解。
“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杀死了源拓和继倪!接下来呢?是不是轮到培敏?!”兰福晋心中有莫大的惶恐,无奈于她根本没有应对的方法。
硕忠王叹着气,努力思索凶手的可能身份,却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曾经和谁结怨。
最后,他只能拥着妻子,继续那无边无界的忧戚和伤心。
“呜……我可怜的孩子!”兰福晋倒进硕忠王的怀中,哭诉道:“博伦是不是也死了?否则,为何二十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