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断然给出一个答案,不过却是她最不想听的答覆。“我是独来独往的人。”
“但,我是你的娘子——”
“我有承认过么?”她这样认定,未免太不要脸了!
“明明默认了。”她绞着纤细的手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却又故意将声调扬高,纵使他耳背,不听清楚她说的话都很难。
祁冠御又开始沉默,不想应对她的话。
“如果没有承认,怎么会让我连喊你这么多天的相公,虽然多喊几声是不花钱也不浪费力气,不过……却很吃亏呢!现在,你总不会简简单单一句话就不认帐了吧?”
她表现出委屈的一面。
见他不为所动,古映岚坚持的心意又与他的固执杠上了!
她大胆地往前一步,拉近与他原本疏远的距离,同时也不经意地将自己推向危险的领域。
“爹已经替我们的婚事作主了,而且也是大家有目共睹,若你就这样反悔,肯定要背上负心汉的罪名,我看还是不要吧!娶我对你而言,又不是什么坏事,一路上有我陪你,才不会无聊啊!况且我会烧菜煮饭.还会帮你洗衣服,娶了我,真的没有什么不好。”
她挨近他,不知死活地伸出一只手平贴在他的背脊,软软的香味,由他身后传来,迷惑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延伸至他的唇……他想……
是的,他想吻她……
这是她身上的丁香净幽散发出的迷药,虽然让他失了准则,一度想要一亲芳泽。
他抗拒,可是却动不了意识,连一缕魂魄都牵扯不
了,仿佛自己不再是自己,只有被他的小手贴实的背脊才有微微的知觉,让他凭信身体还在、意识尚存、魂魄无恙
“别一直拒绝我,好么?你知道的,我想习医救人,如果能跟随你,向你学习医术,对普天之下的百姓而言,将是一大福祉!”
是么?或许该先问问全汴京城里的人看看,究竟她习医是黔首的福祉?还是娲源的开始。
“既然娶了我,就应当是夫唱妇随,不是么?”为了能争取和他如影随形,古映岚可说是搬上了不少古谚和不成学问的学问。
祁冠御悄悄地连另外一手的拳头也握紧了,像是压抑过后,又缓缓地放开了。
“相公——”
突然!他反身擒住她纤细的皓腕,朝床榻一拽,再迅速地欺身覆上她的身子,将她困于床褥和自己健硕的身体间。
迸映岚满心的慌乱和不知所措,却仍然强作镇定地望着他。“你……又怎么了?”
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万般讨厌她才是!可是此时此刻,他为何既冲动又失态?!
祁冠御在心底极力叫自己放开她,但是另一波强烈的意念,却偏偏叫他将她紧困——
或许他有好好教训她的必要,否则,她永远都不会晓得自己的心思,对于险恶的江湖而言有多么愚蠢!
“要跟着我,你可知道会有什么事?”他的声音逐渐低沉,仿佛预告深不可测的危险。
“应……应该会发生很多事吧!”她想。
祁冠御慢慢将一张俊魅的脸庞靠近她,感受她在他的胁迫下,吐气如兰的娇媚模样。
“的确会发生很多事,当然——”他忽然轻舌忝她的耳垂,邪佞地笑道:“包括这种事。”
“呃?!”她全身经过一阵颤窜、酥麻得让她四肢无力。
天还很亮呢!相公竟然对她做出这种事,记得以前娘曾经告诉过她,夫妻之间的暧昧情事,应当在深夜互享才是,现在是大白天的,也可以这样么?
迸映岚的心有些飘然,克制不住地朝他投奔而去,怎么唤也唤不回,因为他的魅力实在太吸引人了。
“怎么,还有勇气跟着我么?”
“我……”她羞赧地垂下眼睑,弯而翔的长睫毛恍如歇息的蝶翼,静静地在她的眼上驻留,为她的美更添一丝灵幻的风采。“我们是夫妻,若相公想与我恩爱……自是可以。”
祁冠御瞬间眯长深邃的眸子,她的话挑起了他故意忽视的欲念,原本淡淡的渴望,仿如加人馥郁香料般,将气味渗得愈来愈浓厚了,他已经无法置之不理。
他想放过她,偏偏她不领情,既然如此,他还需要顾忌什么?
祁冠御轻轻抚模她的脸颊,继续吸吮她敏感的耳垂,甚至慢啃轻咬,捻弄着她的生涩和羞怯。
迸映岚紧张地闭上双眼,不敢相信他的含吻,竟然可以将她撩拨得犹如一只发情的母猫。老天!这是什么感受呀?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渐快,心跳加速,几乎快超出她可以隐忍的范围。
别这样折磨她,尽避是如此叫她感到飘飘欲仙,但是对于心头上的难耐,她无计可施!因为自始至终,她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他的逗弄很痒也很麻,她觉得自己快沦陷了!
“呃……相公……”她试着去喊他,以免最后真的忘了自我。
祁冠御肆无忌惮的伸手覆上她的胸脯将所有的厌恶与理智统统抛空,现下,只剩她诱人的雪果身子。
他从没想过她可以是这么诱人的尤物,他以为除了注定的愚蠢之外,她早已一无是处,原来愚蠢不是她的长
才,取悦男人的反应,才是天生适合她的职业——
这么说来,他是将她看成妓女了!而非对她动心。
用仅余的脑力思及此,祁冠御难得满意地笑了。他为自己找到一个碰她的理由,并且毫无歉疚。
在他的牵引下,她不自主地伸手攀附他的颈子,心底深入的愉悦已经彻底表现在她陶醉的小脸上,是折磨也无所谓了!只要他搂抱着她,别轻意放开就好。
祁冠御吻吻上她的樱嘴,像是甜得芬芳似的,他微蹙着眉,随后又尽情地吸吮,并且出乎意料地与她的丁香舌纠缠,绵绵延续起激情的深吻,无休无止!
她轻喘着气,早已放不开他。
“唔……”嘤咛出声,格外悦耳好听。
祁冠御也下了决定,他放开她,拉她起身,恋栈她的可口,但是此时有更重要事要办。
“相、相公?”她好担心他又拒绝她。
“明天,就离开汴京城。”
“嗯……”她的心中有些失落。
祁冠御睨着她,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快去整理包袱。”
“嗄?!”她喜出望外地抬头看他,“相公的意思是?”
“迟了,就不等你。”
第五章
离开汴京城,祁冠御和古映岚来到澶州,一路上,他如往常一般冷漠,古映岚无法顺利和他谈上几句,因为他回应的,总是一张比棺材板还冷硬的表情。
她的肚皮快饿扁了!也大唱许久的空城计,但是相公就是对她不闻不问,说来,也真是有点感到委屈。
“相公,我们找间客栈下榻吧!”她抬头看看渐沉的天色。“天也暗了,我也快饿死了。”
她饿得饥肠辘辘,只想大快朵颐一番。
“就这间吧!”首先入眼的翔龙客栈,便成为她的目标,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拉着他即往客栈里走。
“两们客倌好!请问是用膳还是住宿?”店小二殷勤地上前招呼着,看见这对男女相貌犹如神人,顿时,心里是一阵赞叹!他们两位,可是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若天仙,叫人移不开注视的目光。
飘飘而来的饭菜香,迷惑了古映岚的矜持,差点口水成河,店小二的问候她几乎听而不问。
祁冠御在心里感叹,他究竟着了什么魔?居然会答应带她同行?!他不是最讨厌女人么?
脸上一向挂着“生人勿近”的表情,不晓得吓走多少想主动投怀送抱的姑娘,怎么偏偏吓不走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