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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贼勿打扰 第9页

作者:辛悌

他将无措的她拥入怀里,藉著自己的胸怀传达勇气给她,她过去过的到底是怎么样的生活,为什么平日活泼飞扬的她却在暗夜里无助哭泣?她在心里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他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晓得她的心灵会是这么脆弱。

她是个谜样女子,她的生活、她的行为、她的过往,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待解的谜团。

飘飘不定的感觉在一阵温暖中渐渐落实了,她不再喃喃梦呓,她该睁开眼皮的,这些年来她所受的教育及训练都不容许她让别人近身,可是现在她一点都不在乎身旁的人是谁,谁叫他有那么温暖的胸膛,谁叫他给的那份安定是她埋在内心已久的渴求,他让她的慌乱消逝,所以先别管他是谁,这一刻让她暂时休憩一下下吧。

她的挣扎停止,哭泣也渐渐低微,匀匀的呼吸声宣告她又入睡了。

月光映在她梨花带泪的脸上,方才的挣扎又隐匿在她平静的表情后,若不是她眼角犹有晶莹的泪滴,他还会以为方才她的无助都是一场梦,甚至是调皮的她又在耍弄他。

她还在发著烧,他想悄悄将她放下,打个电话让医生过来看看。

谁知她小手却将他抱得紧紧的,嘴上还喃喃地道:“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这般低声下气的口吻让他无法就此放下她,索性将她抱起,在等待医生来临时,他始终将她抱在怀里,不舍得放下。

蕼荁长且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再一颤,这一觉睡得好舒服,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终於不甘愿的睁开眼,窗外专属黄昏的红霞让她混沌的意识迅速拢聚起来。天啊!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是否错失了行动的时间?

她自床上弹跳而起,头上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倒了回去,不禁闷哼一声。

“你醒了,来,先喝口水。”温柔的大手递过温热的水杯,极尽呵护之能事,让水慢慢滋润她乾涩的唇。

“谢谢。”声音低嘎,她用暗沉破碎的声音问:“我睡多久了?”或许现在出去还来得及吧?

“想都别想。”他看穿了她的意图,不让她有再动歪脑筋的机会,“你已睡了整整两天,这时才去太迟了。”

这两天,她小姐睡得倒好,反倒是他为她提心吊胆的,担忧著她的病情,眼都没阖过。

“唉,看来我爽了一次约,唉,你怎么都不叫我起来呢,这样我下次发预告信就没人会相信了。”她苦心经营的声誉就这么毁於一旦。

“这是为你好。”别的不说,光她那病恹恹的身子,哪能全身而退呀!担心的目标移转了,不怕贺家的财务任她予取予求,而是担忧她不能安然抽身。

“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她抽手轻拂上他的眉头,没睡到觉,他看来也有几分疲累,不想与他争辩,此时宁静的气氛好好,她一点也不想破坏,“那现在我饿了,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冰箱里有食物吗?”他不抱希望的问。

“当然有。”答案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叶南纋不敢置信,因为蕼荁从头到脚,从左到右都不像个会下厨的人,而且这屋里一点油烟味也没有,他半信半疑的打开冰箱,入眼的皆是冰淇淋、水果之类的东西。就说嘛,这女人喔。

“吃这些东西不饿?”女人的食量都这么小吗?

“当然会饿,所以还是要出去吃呀。”没头没脑的,真不知他在想什么,这个年代外食这么发达,没人会活生生将自己饿死的,“我现在真的好饿,你真不给我东西吃呀。”

向客人讨起东西吃,这不知是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我去买些东西,你别出去。”不能怪他多疑,毕竟蕼荁心思跳月兑,是否是想藉此支开他以溜出去,那可难说。

“你看我现在的模样,像有力气去做坏事吗?”她似笑非笑,这男人也未免将她的智商看得太低,“这种自寻死路的事我可没兴趣做。”

“那你休息一下,我马上回来。”就信她这一次,她现在看来甚是虚弱,而且她发出的预告信也已过期了,现下这个时刻她应该会安份守己才是。

他眼里的不信任戳伤了她的心,抑不住心里扬起的深切悲哀,他们之间毕竟是有段差距的。

他走到门边,一双小手突然自他身后无声无息的环住了他,她的脸蛋贴著他的背,音调虚软无力,“为什么不相信我?”

那带泪的眸子与平日的跋扈截然不同,在她无谓的心情下,她有颗敏感脆弱却多情的心,只是他背对著她,没能看到她悲切的神情。

“对不起。”心放下了,甘愿选择去相信她。

还没彻底感受她的怨怼,才转了身,就让她的吻打断了,她的唇既冰凉且火热,狂肆的热情有种玉石俱焚的惊心动魄。

他的猜疑让她深刻的了解到,他们毕竟不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他有他的坚持与立场,正如同她也有要去完成的承诺,一次、两次的原谅,不代表可以谅解一辈子,谁知哪一天当他的道德良知胜过爱她的心时,她又该如何消受那难堪。

“你爱我吗?”不想像世间女子一样庸俗,老爱拿这问题大作文章,在爱与不爱之间反反覆覆,还以为那是人生大事,但现在她经历了,才知道肯定的答案可以安抚下一颗惶惶然的心。

心动没有道理,爱与不爱也不是由时间或见面次数来衡量,她一次就成功的撞进他心里,成为他心口最重要的那块肉,叫他再也难以割舍,对她的恋恋不舍,想呵护疼惜她一辈子的感觉,是爱吧。

“我爱你。”肯定的答案说出他的坚决,他向来清楚明白自己要什么,关於爱情,他执著定了蕼荁,不须多问,她是他独一无二的答案,想从此相伴偕老,直到永远。

她笑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心情她与他一致无异,她眼中漾满暖暖柔情,轻柔却坚定的说:“我也爱你。”公平互惠的原则下,她也要他听分明她的心意归属。

“别再做那危险的事了。”旧事重提,他知道她不爱听,却非说不可,不说,怕后悔,说迟了,怕遗憾,因为她的倩影在他心里生了根,他没办法去想像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可不可以别说这个?”找不到两全齐美的方法,她宁可逃避,何况这事也快有个终结了。

“不行。”他坚持,“告诉我为什么非要与贺家作对。”

“不知道。”她一向不去探究别人的恩怨。

“你就不能稍稍考虑我的感受吗?我不想失去你,如果你真的只是喜欢那些玩意,只要你开口,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亲自双手捧上。”他苦口婆心。

是够诚意了,但,“你不要说了,我不爱听。”她孩子气的用双手将耳朵捣住,头摇蚌不停。

“你为什么执意非要如此做不可?”想到她夜里的失常举止,他恍然大悟,“是有人要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你为什么非要逼我不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是不是下次我动手了,你就要公事公办?”就是这层跨不过去的鸿沟让她在心里为两人划上好宽一道距离。他维护公理正义当然没错,她无权开口要求他非得法外施恩,非得谅解她不可。

“如果你再有动作,我一定不再放过你。”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姑息养奸,否则这个世界不就乱了,要是大家都有值得同情的理由,那公平与真理又哪里需要存留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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