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经理,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先走一步。”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妳呀!”
“放手。”
“不,美人在怀,哪能说停就停。”
她的脸色愈发冷硬,“屠经理,这里好歹是公共场所,只要我大声点,很快会有人进来,请你自重。”
没想到她的话没能将他打醒,反而让他更想一亲芳泽,“舒小姐,从认识以来,我就一直很喜欢妳。”
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碍于男女天生的差异,无法挣月兑的舒冬海别过头,对准他的下盘,等待机会给予致命的一击。
没半晌,一阵像杀猪般的哀嚎声响彻云霄。屠经理抱着胯下,不住地哀鸣着。
“妳这个……女人……”
“别以为女人好惹。”她冷冷地看着他。
“我杀了妳。”
屠经理不顾一切的扑向她,用力地掐着她纤细的颈项。
事情就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他那番威胁的话,舒冬海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牢牢地箝制住。
空气瞬间被抽空,她努力地挥舞着手脚,挣扎着想要逃月兑他的手下,但都无法移动分毫。
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快死了,眼前跟着发黑……
倏地,新鲜的空气冲进肺部,原本加诸在身上的力量消失,重获自由的她不停地用力咳嗽。
短暂休息片刻,神智恢复之后,舒冬海环顾着包厢,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孔。
看到石磊后,她立刻安下了心,松了口气。
“是你救了我。”
“现在妳打算拿这家伙怎么办?”
“舒小姐,我只是一时胡涂,请妳原谅我。”
看着已经被吓醒的屠经理跪在地上拚命地求饶,她别过头去。
“拿人命开玩笑,这种男人最好别放纵,否则放虎归山,难保他不会再生伤人之心。”石磊提出建议
“不,不是的,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
“如果我晚来一步,妳就没气了。”石磊继续说。
原先他只是打电话到她的公司去,得知她今晚有应酬,地点就在此处。
许是心血来潮,更或许是两人心灵相通,他心中就是有股异样的感受,坐立难安,非得亲自来一趟,就算最后只是充当司机送她回家也好。
幸好他来了,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原先只想吓吓她……”屠经理的声音愈来愈小,怕是也想到后果,所以无力辩解。
“屠经理,我实在无法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舒冬海终于开口,眼神却无法直视他,“但也相信你真的是无心之过,所以这次就算了,希望你方才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而非求饶的伎俩。”
“谢谢,谢谢妳的宽宏大量。”屠经理感激涕零,“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请你确实的自我反省吧!”
“我会的,绝对、保证。”
在声声道歉后,屠经理飞快地消失在门外,只留下他们两人。
“妇人之仁。”打她有了决定后,始终没有开口的石磊这时才发表意见,“妳会后悔的。”
“他……不是个坏人。”
等到屠经理走了之后,舒冬海才真正开始感到害怕,打从心底直发寒。她忙着平复自己的心情,忙着让打颤的牙齿停下,忙着让自己有勇气站起身来,面对门外真实世界里的男人们。
“为避免他再伤害更多的女性,方才妳应该让我把他交给警察处理。”石磊满是埋怨。
“这样一来,他的一生就毁了。”
“哈!我看妳是怕影响生意吧。”
“也许。”
“所以妳也是心甘情愿,那我方才真是多管闲事了。”
“我是为了公事才不得已……”
“少拿工作当借口。妳若非真的想和他出门,就别答应他的邀约。”
面对他火气旺盛的话,她嗫嚅的开口。
“我不知道他会这样。”舒冬海倏地打个哆嗦,“以前他都是和蔼可亲又易于亲近,所以……”
“妳在社会上打混这么久,男人有多恐怖,难道还不清楚?”石磊挑高眉,“特别是外在软弱的男人,实际上是将愤怒隐藏在平和的外表下,这种事情还要我说吗?”
“这是工作、工作嘛!我也得生活,也得赚钱呀。”
空气愈来愈闷,连原本觉得宽大的空间也变得狭窄,坐不住的舒冬海起身踱起步,绕着室内转圈子。
“工作有那么重要吗?可以让妳连命都不顾。”
“对,没有工作,我就什么都不是。”
“女人就别强出头,像妳,一点都不可爱。”
“没错,我是不可爱,所以当年你才会离我而去,不是吗?”多年来蛰伏在心中的满腔郁闷在此刻全爆发出来,“我不够可爱,没能留下你,不就是因为太好强。”
石磊愣了愣,“跟那没关系。”
“什么没关系?关系大了!”
然后,对望的两个人陷入沉寂,久久没有人出声。
她眼中的绝望与愤慨,是他从未曾见过的,这也是两人首次对当年的分离有进一步的讨论。
许久之后他才率先开口,“海儿,我欠妳一个道歉。”
“你什么都不欠我,”舒冬海拒绝软化。
“当年我选择离开台湾,理由真的与妳无关。”
“随便。”
“不,妳有绝对的权利了解我的家庭状况。”顿了顿,他苦笑着,“虽然现在说这些好象太晚。”
“我不想知道。”
“但我却必须告诉妳。”
然后,石磊开始将自己的身世背景,巨细靡遗地交代清楚,再痛苦的往事,也一并说出。
本来还沉浸在愤慨中的舒冬海听着听着,忍不住也软了心肠。
甭儿般的身世,是两个人共同的背景,却又是那么的不同。
他有一个富裕的家庭,衣食无缺,关爱上却少得可怜。
她有一群相亲的姊妹,情感无虞,粗衣陋食也满足。
老天爷让两个互补的人相遇相知,难怪从初见面开始,彼此的想法就如此地契合,个性却又如此回异。
“我无意诋毁阿姨,她只是个护子心切的母亲。”说完之后,他特地加上这句话,避免加深黎胜与她之间的鸿沟。
“没关系,我本来就与黎胜的妈不对盘。”她叹口气,无奈地笑笑,“看来老天还真是待咱们不薄啊!”
“所以,绝非妳有问题才导致我的离去。”石磊再三强调,希望她能增加自信心。
第七章
男人,永远都是自私自利的!
像石磊,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完全没有留给旁人一点转圜的余地,更没把她摆在眼里。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得顾及彼此的情面?
接到石磊通知即将回法国的电话后,舒冬海握着话筒,久久不发一语,怒火熊熊地燃起。
“喂,妳听见我说的话吗?”石磊感到有些焦躁。
机场里人来人往的吵杂声音混杂其中,他听到她的响应。
“听见了。”
“抱歉,这么晚才通知妳。”
“那又怎样?”她从牙缝间挤出声音。
“真的是因为酒庄有点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嗯。”
“所以我今天要先回法国一趟,等问题解决之后会再回来。”
“嗯。”
“总之妳凡事都要小心点,别老爱强出头,到时候我可没本事从天而降当妳的英雄喔!”他故意用轻松搞笑的语调。
“好。”
“还有……总之,等我回来再谈吧!”石磊搔搔头。面对她如此冷淡的响应,真不知该如何接口。
“其实你也不用急着回来。”她忽然说。
“为什么?”他诧异地问:“我们之间的问题还没解决啊。”
“我可以直接请律师将离婚协议书寄给你。”
“海儿……”
“再见。”
不让他有机会继续说下去,舒冬海索性用力地挂断电话,气恼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