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看着他好半晌,韦天君不发一语,但眼眸中的森冷已经把意思表达得一清二楚。
班哲明被看得全身发冷,急急地丢下告辞的话赶忙溜掉。
天啊!他以前怎么会觉得韦天君无害?光看他那对足以杀死人眼睛,就令人浑身打颤。
还好及早认清事实,他们以后是最好桥归桥,路归路,省得麻烦再次找上门。
☆☆☆
为什么会搞错?
在所有事情都圆满解决之后,有个人依然处于困惑中。因为任务失败而被开除的若斯手上捧着照片,依然无法置信。
没错啊,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她本人呀!
偏偏老板骂他笨蛋,说事情都被他搞砸了……
不行,他就是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非得弄清楚不可。
如丧家之犬的他找上门去,非得问个明白。
“喝,你还敢上门?”开门见到他,陆易生气地质问。
“我想知道到底栽在哪里?”
陆易诧异地问:“笨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我想了很久,到现在还是认为自己没错啊!”他拿出身上的照片,“为什么老板会说我捉错人呢?”
陆易凑近一看,“瞧,是这个人。”他伸手指着站在敖幼怡身旁的人。
“那是个男人。”若斯肯定地说。
他叹口气,“不,她就是君君的女人。”
“原来……”若斯倒抽一口气,“他是同性恋!”
“没有,君君虽然不排斥男人,但却是个道道地地的异性恋者,特别现在又有了女朋友。”陆易再次叹口气。和若斯沟通真费神呀!
“女朋友?那个人是女的?”
“如假包换。”陆易答道。唉!他总算是弄清楚了。
“你骗人!”
“骗你有好处吗?”送他个白眼。
“可是……可是……”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弄错人!
“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会出错。”陆易同情地搭着他的肩,“现在你知道自己不适合当坏人了吧。”
是呀!若斯点点头,转过身,落寞地离开。唉!歹路不可行,原来他只适合当好人。
陆易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惋惜。其实若斯也是个老实人,尽心尽力想完成交办的任务,只是因为跟错主子,一步错,步步错,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想想还挺可怜的。
“喂!”他开口叫住若斯。
“还有什么事吗?”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停住脚步,若斯沉思好半晌然后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打算去哪里?”
他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想死了呀。”陆易对他怒目相向。面对没有人生目标的人,他向来都很不耐烦。
“对呀,你怎么知道。”被猜中心事,若斯反而显得很高兴。
“嗄?!”
“因为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他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虽然韦天君很好心,没有将事情闹大,但这个圈子这么小,大家都略有耳闻,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雇用我了。”
“那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啊。”
“像我这么笨,做什么都会失败。”忽然间,若斯竟像个孩子般地嚎陶大哭起来,“我是个失败者……”
“喂,一个大男人,这么哭很难看耶。”
“没关系……反正我就要死了……以后也没有人看得到……”他抽抽嘻嘻地把话说完。
“算了。”没办法,谁教他最心软呢,“你如果不嫌弃的话,愿意来魅影工作吗?”
“什么?!”哭泣声瞬间停歇,若斯瞠大眼,“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他……他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不愿意就算了。”陆易别扭地转过头。他最怕人家把他当成大好人,而若斯的眼中就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是神。
“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愿意……”带着崇拜的眼神,若斯拼命地点头,就怕从天而降的好机会丧失。
“说一次就够了,那你准备准备,下个星期来上班。”
他迫不及待能马上上班,“我明天就能来,不,现在、马上就可以。”
“不用,不用,下星期一再来。”
“好好好,我下个星期一来上班,一定会准时来的。”现在他可把陆易当成了神在看待。
陆易撇撇嘴,心里为做了件好事而高兴,但嘴上仍是不饶人,“还有,在这里工作,除了做好本分的事情外,也得明白是非黑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天皇老子要你做坏事也不行,懂了吗?”
☆☆☆
经过许多的风风雨雨,一切总算都平静下来。
站在窗边,听见外面呼呼的风声,韦天君轻叹口气。
“怎么了?”宋枚走近他,柔声地问。
他方才一直陪在幼幼身边,直到她入睡才离开,想想还真有趣,那是当人家的妈才该做的吧。
“我想我真是个坏人吧。”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居然很庆幸被绑架的人不是你。”他紧紧地抱着她,温热的身躯就在怀中,那种满足的感觉,笔墨或言词都无法形容。“万一是你出事,恐怕我整个人早就乱了方寸。”
当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他才开始有害怕的感觉。想像是最可怕的敌人,未曾发生的事情、擦肩而过的难关,通通在脑海浮现,连最坏的情况都可能发生。
回想起来,起初他只有想快点把问题解决的冲动,完全无暇顾及心情与惶恐,更何况她就在身边,在他的保护之下安全无虞。
但是,如果她发生意外的话……
“别多心,我人好好地在这里呀。”她温婉且坚定的话像股暖流,渐渐地暖和他寒冷的心。
“所以我感谢老天爷,你仍安然无恙,也感谢上帝,那个受苦的人不是你,虽然这么说对幼幼很失礼。”
“她向来都是鸿福齐天。”宋枚莞尔道,“更何况世上花儿这么多,少了我一朵,还有其他选择哩。”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哗,这么痴心!”
“世界上恐怕只有你能让我情绪波动。”想到这,他不禁要称赞班哲明,“班哲明猜得很对,万一今天发生事情的人是你,无论他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恐怕我都会被予取予求吧。只可惜,他用错地方,这样的聪明才智,如果用在正途上,对大众应该会有很大的帮助。”
“好人或坏人都是社会的一分子,况且没有坏人,哪能突显好人的重要。”
“无论好人或坏人,我只要你平安无事。”
“真动听,谁知道你心里面有没有当一回事。”
韦天君立刻举起手来,“我保证。”
“保证有什么用?世界上女人这么多,你又那么有吸引力,我只能成天提心吊胆。何况美人在怀,古往今来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她故意装出怒容,“你有再大的自制力,又能撑多久?”
“古代有个柳下惠,难道你忘了?”他提醒她。
“对美人在怀全然无动于衷,依我看来,他大概有断袖之癖,或是根本就性无能吧。”
刻意的言词只是为了让韦天君的心情平复,见到他脸上再次展露如昔日般和煦的笑容,她知道她做到了。
“如果你不放心,尽避整天跟着我。”
“哼哼,别以为话随便说说就可以。”
“尽量放马过来吧。”
相视而笑,彼此间的默契与和谐,除了倚靠后天努力培养外,天生也已经注定了适当的人选。
“现在,我们能沟通了。”两个人依偎着,坐在壁炉前方,看着熊熊的烈火燃烧,她突然冒出一句。
“是吗?”韦天君笑着搂紧她的腰,“你准备好对我敞开心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