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这样,他从未看错,难怪她自今早开始,整个人就恍恍惚惚的,原来还有这么出好戏,等着请君人瓮。
不,他才不会上当。
受到束缚的感受立即困住齐景熙全身的细胞,如此怕被约束的人,怎会轻易踏人爱情的坟墓中?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就像有人掐着脖子般难受,他全副心思只想着月兑困,想逮住他——难呀!
“我……”深呼吸,稳定自己的心神,沈秋池感受到四周空气的异常,困难得无法吸收。
“唉,你不敢说的话让我帮忙。”耿夏荷抢着发言,“齐景熙,我们家秋池虽然是小家碧玉,可也是好人家的千金,出得厅堂,人得厨房,你该不会有什么好挑剔吧?”
“她是不错。”齐景熙的眼光须臾不离沈秋池,“我没嫌弃过什么。”
“就是了,这年头也没有人太过讲求门第身分,虽然我们都是孤儿,可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大丈夫做事敢做敢当,该负的责任就不要逃避。”她随口说说,不料却正中事情的下怀。
闻言,沈秋池脸色一变,紧咬着双唇,只想让时间就此停止。
“说得正气凛然。”齐景熙点点头,平静的表面下,内心燃烧着熊熊怒火,“很有道理。”
“既然如此。你总该有个表示吧!什么时候订婚?直接结婚也可以。”舒冬海望着两人,不明白剑拔弩张从何而来。
紧张的气氛已然白热化,齐景熙的火药味失去控制,沈秋池的不安明晰易见,弄得大家都有些不自然。
“对,我是该对她的家人说些话否则误会了。”良久,齐景熙点点头,态度强硬至极。
“对嘛!”顾春江、耿夏荷和舒冬海舒口气,还以为事情已经到终点。
无形的气压在空气中弥漫,抿着薄唇,齐景熙笑了,环顾四周的人们,个个都带着企盼的眼神,他的笑意却未能达到眼底,冰冷的神色在其中,大有恩断义绝在所不惜的决心。
“我承认我很喜欢秋池,她是个好女孩,让我迷失自己,不过很抱歉让大家失望了,至于我和她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完全基于你情我愿的情况,不管她对你们说了些什么,事情就是这样。”
这是什么情况呀?瞠目结舌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雹夏荷的脸上写着愤怒,顾春江带着严重的不满,舒冬海早已经是一脸寒霜地看着齐景熙。
众人皆发怒,只有沈秋池维持着表面的平和,温吞吞吐地开口问道:“我不懂为什么,你说过喜欢我的。”
“喜欢难道就要占有?不,起码我没有那种心情,好比说我也喜欢读者们,却不会自私到收藏起所有人呀。”他强辞夺理地说。
“可爱情是不一样的,没有爱情当基础,就不会有占有的私念。”沈秋池不客气地反驳,既然已经说出口,总要得到个答案。
“是吗?如果以占有代表爱情的程度,那么我同意自己对你的爱意不够深刻吧!”终于,齐景熙还是说出伤人至极的言语。
“你说出真心话了。”语气平静却脸色惨白的沈秋池几乎站不稳瘦弱的身子,她依然昂道挺立,不屈地望着他,“我等了好久,现在,我们可以分道扬镳。从此不相往来了。”
她说得潇洒,可内心里正淌着鲜血,一点一滴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爱,原来,他的爱是如此的不可靠;原来,他所有的关怀架构在同情之上;原来,他爱她爱得不够深。
面对她决绝的态度,齐景熙稍稍迟疑,内心短暂的交战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向往自由的心意占了上风,踢开了爱情。
“是的,我酷爱自由,不愿意牺牲。”他点头加强自己的肯定。
“很可惜,自由不是重点,我只想要个小小的家庭,有个爱我的男人,有些可爱的小孩点缀其中,可以让我飘游多年的心停歇依靠。”沈秋池哀伤地看着他说“你不是我生命中的另一半,我们试过了,不管结果如何,但是谢谢你曾为我做过的一切。”
泯灭恩仇,沈秋池不要他日相逢时,心中仍有恨于他,她深深一鞠躬,就此带去过往的恩怨情仇,此刻开始,她要将他永永远远的忘怀,不让他的影子留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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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池在大家还来不及回神的当会儿,一溜烟地冲出咖啡厅外,在大马路上失去了踪影。
从那天开始,齐景熙便不曾再见到沈秋池,当一个女人受到如此重大的打击后,当然会躲起来疗伤,相对的,也证明了齐景熙在沈秋池的心中真有些分量存在,否则她大可以不以为意,继续两人相处的模式。
她的离去对齐景熙来说,摆月兑了固定的女人后,他应该感到高兴,重回到自由的怀抱,不用再担心晚归的夜里有人等门。
他应该感到喜悦,无数个应酬的夜里,和女人调情谈笑时,内心深处不会有罪恶感。
他应该感到满足,女人是种负担,带在身上嫌重,放在心上嫌烦,独来独往的日子,告诉是不必要的过程。
这年头处女难寻,太多的女人为了某些目的,或者以爱为名,早早送出了自己,那极少数的例外,也怀有特殊的原因,企盼从某个男人的身上得到报酬,而虽然被占了处子之身,但沈秋池从不曾回头争执,连吵闹也不曾发生,齐景熙想,他更应该感到如意,因为她是个明理的女人。
他应该有太多太多的重生的愉悦感觉,因为外头的野花总比家花香,自己带便当的菜色怎么比得上外头餐馆的千变万化,独钟于一个女人,他生命还有趣味吗?
然而挣扎后得到自由的齐景熙半点快乐也感受不到,自由的空气比不自由还要糟糕,他的心起了思念的情愫。
夜归的时候,大门打开,没有温暖的灯火迎接他的归来,没有熟悉的笑容洗去外头的纷扰,分享一天的心得。
环肥燕瘦坐拥身边,莺声燕语在耳畔呢喃,齐景熙的心却不为所动,所有的女人都比不上沈秋池,连说话都让他觉得乏味无趣,更何况这些女子都没有心,求的只是金钱上的交易。
吃惯了沈秋池亲手做的羹汤,如今齐景熙独来独往没有人关心,三餐不正常外,还加上心理上的贫乏,更惨的是除了沈秋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引发他的热情。
可是,是他自己亲手埋葬了她的热情,说出伤人的话语,他自己想起来都觉得汗颜。
愈来愈多的时间中,齐景熙陷于冥想,沈秋池的身影在他心头徘徊不去,午夜梦回时,她那凄凉的身影带着哀怨的眼神瞅着他,怨叹着往事的种种。常让齐景熙自梦中惊醒,不停地追问自己,她最近好吗?
他总是想着,两人分开近月余,没有熟悉的他在身旁,不知道在月黑风高的夜里,梦靥是否仍纠缠在她的心头?
然后,他再摇头笑自己的痴与傻,不是自己不要了她,亲手断结了幸福,怎会念念在兹,不肯放开心头的愁绪?
虽然齐景熙的配合度明显增加,对工作的狂热有增无减,要出席签名会铁定到场,要上他最讨厌的电视亮相也不拒绝,到底相识日久,秦晶琥也明白他的差异处,眼看着他日渐消瘦,忍不住发出了抱怨之声。“少爷,你最近又哪根筋出问题呀?”
“瞧你哀怨的眼神,我又做了什么?”他无精打彩地问,“最近我可没找麻烦,你还不满意啊?”
秦晶琥耸耸肩说:“可是你不对劲,让我这个经纪人在赚钱之余,不由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