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池闻言只能苦笑,“我没去找,是他自己送上门的。”带着半嘲讽的言辞,她笑着虚应故事。
“没想到我们秋池真的很能干哦,难怪你要辞去开广的工作,有齐景熙罩着,真是幸福哦。”耿夏荷也带着羡慕的语气说,文人耶,听起来就比商人还要高级。
“咳!咳!夏荷,你是不是口渴了?多喝点水吧!”钟瀚惟忙在一旁咳嗽,提醒她注意身旁的他还存在。
“她哪里需要喝水,你没看到她就是体内水分太泛滥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舒冬海坏坏地笑道。
“谁说的,拥有了瀚惟,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够出色,对不对,亲爱的?”耿夏荷忙讨好,“我只是高兴迷糊的秋池眼界恁高,选择的对象也够犀利,我替她高兴,不行吗?”
“行行行!”舒冬海边说还边嗤笑着。
“你们两个不要有一言、没一语地插科打诨,主角自己可是一句话都没说。”顾春江留神到沈秋池的沉默,特地要两个争执的女人注意,“秋池,有这么好的对象,怎么不介绍给大家认识?”
“对呀,你叫他来嘛,我们大家可以认识认识。”耿夏荷忙附议道。
“我……你们当真……”沈秋池略带为难地看着大家期盼的眼神。
懊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希望让大家见到齐景熙,而把他藏起来,她当然也渴望众人的祝福,只是时机未臻成熟,把握也不够,双方见面也许会产生反效果,可是真碰上了,还能阻挡着,不介绍给大家认识吗?
“对,我们真的想认识他。”大家异口同声,显见众人皆有此意。
唉,沈秋池也不忍心拂逆这些爱她、关心她的好姐妹们,见她们个个眼睛张得雪亮,看来今天逃不掉了,她暗自将苦水往肚子里吞,只是介绍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
“好吧,你们等一下,我请他过来。”她带着从容就义的表情与复杂的神色,缓缓举步靠近齐景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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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齐景熙进入这间咖啡厅开始,就看到沈秋池小小的身影,虽然不起眼,但他依旧可以第一眼就发现,她的身旁有男、有女,看起来像是旧识,所以他也没有打算过去,以免干扰了她。
没料到一阵子之后,她居然走向他,还带着无比肃穆的神色,显然有话要说,于是齐景熙不待她靠近,便主动走向前。
“好巧,没想到你也在这儿。”他说道,顺手轻抚她的面颊。
“别这样。”她别开脸,怕是太过亲昵的动作又会引起众人的追问,“我的家人都在。”
“喔,那也没关系呀。”他轻松地回答。
“你……”沈秋池迟疑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样?”
“因为你在这儿,他们想见见你。”心一横,她直接把来意说出。
“好呀!”齐景熙答应得干脆。
“没关系吗?”这下换成她不安了。
“走吧!”齐景熙拉着她,往那群吱吱喳喳的人堆中走去,打招呼说:“你们好,我是齐景熙。”
“我们是秋池的家人,从小到大生活在一起的好姐妹。”耿夏荷第一个发言,顺便指了指身旁的钟瀚惟,“他是我未来的老公,我可先警告你,虽然秋池看起来好欺负,可是她的背后有三个难缠的姐妹,如果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们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耿小姐说话一向如此心直口快吗?”齐景熙笑着揶揄她,“我自认对秋池还算不错。”
“不错也还有个‘错’字,我是可事先警告你哦,夏荷的脾气不好,万一惹她不高兴,说不定她还会赏你爆栗子,不信,你问问她身旁的钟大哥,他才是货真价实的受害者。”舒冬海接着回话。
“唉,你们别再说……”左右张望着这两个爱耍宝的姐妹,沈秋池还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虽然她们说好说歹都只是为了她,强力推销的目的也是怕她吃了亏,在平时,沈秋池会感激涕零,可是当她发觉自己与齐景熙两人之间的差异时,怎么也无法让她的心情开怀。
齐景熙的心中到底作何打算?她不知道,说不定他只是……只是自己生命中一个短暂的过客呵!
说太多话将来只会造成悔恨,她不要到时候才引起众人的内疚,沈秋池回头看看齐景熙,他虽然没有不高兴的表情,但心中到底能不能坦然接受那些话,倒也是个未知数,无论如何,她可不能让她们再继续说下去,只是此刻她不知道该如何让她们闭上嘴。
“别听她们的,我的姐妹们就是爱说笑。话又说回来,齐先生看上我们家秋池,实在是好福气,她呀可是我们姐妹中最最惹人疼爱的小妹妹。”看到沈秋池为难的表情,顾春江担当起大姐的工作,先是弥平耿夏荷和舒冬海制造出的纷乱,再替沈秋池说尽好话。
“她是很好,我很喜欢她。”齐景熙点点头,赞同了她的意见。
“你对我们秋池到底有何打算?”自己得到幸福之后,当然希望全天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耿夏荷劈头就问。
话才刚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带着期盼的目光看着齐景熙,像聚光灯似地照在他脸上,希望从他的口中得到圆满的答案,除了沈秋池,她低垂着头,不敢面对众人的目光,尤其是他的。
“打算?”齐景熙挑挑眉,不明所以的问。
“对,我们怎么没想到?这倒是个好方法。”望着害羞的沈秋池,顾春江点点头,颇为欣然地说,“选日不如撞日,今天权充是大好日子,难得夏荷在蹉跎许久之后,接受了钟瀚惟的求婚,好事成双,趁着我们都在,也许你们两个人也可以借此定下来。”
“定下来?”齐景熙挑挑眉,直愣愣地盯住沈秋池。
这是出设计好的戏吗?他带着愠色想着,在常出现的咖啡厅中,看着她也身处其中,跟着一大群人,然后,婚姻的枷锁近在眼前,眼下的态势大有逼婚的意味。
天大的笑话,他岂是任人摆布之徒,小小的场面还不足为奇,想操控齐景熙,再等上三五十年吧!
沈秋池脸上无辜的表情如此鲜明易见,真的抑或是假的,齐景熙分不清楚,可是眼前凑热闹的人似乎不会轻易放过他,突兀间,他心想,茫茫然地要人上绞刑台之前,也得先定个罪吧!眯起危险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沈秋池,他等着要一句解释的话。
“唉,你怎么像学舌的鹦鹉,我们说一句,你也跟着说一句?亏你还是位大名鼎鼎的作家,回答就好。”没注意到他脸上的阴郁,舒冬海推推身旁的沈秋池,热闹凑得正起劲,“好歹你也说句话嘛,关系的可是你的终身大事耶,干嘛老杵在旁边?又不是根柱子。”
沈秋池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众人的要求抬起头,面对齐景熙质问的眼神,话梗在喉头,咽不下也吐不出。
她也希望他能点头说好,在浪漫的气氛下,如果能许下一生的承诺,该有多么美好。然而当四目交接,从他眼中读取到冰冷的神情,她知道希望根本就不该存于心中。
饼往时分,即使在两人最亲密的片刻,齐景熙也不曾月兑口说出承诺的言辞,不该这么奢想的,认识他更深之后,她早该明白,身为知名的作家,也许他要的正是比一般人更高的自由度口巴!
“你要我的承诺?”带着讥诮的神情,齐景熙不屑地冷哼。
他清楚地从沈秋池的眼中看出了企盼的端倪,即使她试图隐藏,明眸却不留情地泄漏了机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