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总不能要胆小的沈秋池或言辞太过犀利的舒冬海来吧,所以,耿夏荷只好勉为其难地来了。所以现在,她只能静静地待在骆清尧的身边,当个微笑的洋女圭女圭,笑到两颊发酸。
幸好,骆清尧还算位称职的护花使者,对餐会中所有抛媚眼、主动搭讪的女人视而不见,大概是怕她向顾春江说他花心的坏话吧!
雹夏荷在心底暗笑,这个男人对顾春江真的有心,将来想必也不是个负心的人。他纷纷对企图欺近她的男人给予严厉的眼神,击退其他意有所图的对象,阻绝旁人的觊觎,让她有个清静的夜晚,另外,也怕她向顾春江打小报告,说未来的“姐夫”不懂得爱护小姨子。哈哈!她对自己的联想感到好笑,自娱是件艺术,她是个中高手。
好笑归好笑,没人分享总是无趣,古人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总不能说给近在身边的骆清尧听吧!今儿个,她的心总是懒懒的,对所有的事情提不起劲,心里头闷闷的,比起上一次的兴致勃勃,眼前的一切让耿夏荷感到无奈,活力与精神全无,她竟懒散得可以。
如果钟瀚惟也在的话,所有的话都可以说,情况会变得有趣多了……不不不!苞他绝对扯不上关系,像被人窥视到内心,一阵的脸红之后,耿夏荷忙将他的身影逐出脑海,将整晚的无聊归咎于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而认清本质的她早已经不希罕这种无聊的餐会吧!
面对眼前的景致,对烦人的音乐与过浓的香水味倍感厌烦,当她觉得自己再无法忍受下去,她附在骆清尧的耳畔轻声告知去处。耿夏荷悄悄离开人群,只是想让心情好过些,她进入花园中吐口气,虽然夜晚的树木不会分泌芬多精,但至少让夜晚的冷空气凉一下心中的郁闷。
“呀!”突然间,一只手捉住她的手臂,引发她一阵惊呼。
“不错嘛!还有胆子独自出来,不怕碰到上次的登徒子吗?”钟瀚惟咬牙切齿的影像近在眼前。
“是你。”还好不是坏人,惊惶过后,耿夏荷有些许的不悦,“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干嘛无聊至此。”
“哼!”他冷哼。
“我怎么没看到你?刚到吗?”她问,看到他的出现,原本沮丧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没看到?钟瀚惟在心中冷笑,她的眼光只停在骆清尧的身上,还有心思注意其他人吗?“我可是打从你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喽。”他略带酸味地说,打从她挽着骆清尧的手臂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她了。然后又见他俩形影相随,没有须臾分离,更让他的怒气加重。这女人,全然不顾他的警告,还大大方方地招摇,参加这种餐会。
一个晚上,耿夏荷巧笑倩兮的模样让他看了眼红,当她附在骆清尧的耳际,细诉甜言蜜语后,握拳的手只差没有用力地落在骆清尧那张女人爱透、男人恨透的俊朗面容上。忍着一口气,好不容易克制自己不要闹笑话,终于在她落单的现在,让钟瀚惟有机会逮到可以教训她的大好机会,怎能放过?
从耿夏荷一进来参加餐会,钟瀚惟马上察觉到异状,他的眼光扫向门口,见一对璧人惊艳全场,他不由得痛恨起自己,是不是脑子里装了雷达,对耿夏荷的举手投足都带了高度的敏感。然后,大半个晚上看着她笑靥如花地任由骆清尧那只不安分的手在她的纤腰上游移,那感觉——真他妈的糟透了!
他不甘心,受苦受难的只有他一人,为何耿夏荷像个无事人,不但笑口常开,还美艳更胜以往,小鸟依人似地傍在骆清尧的身旁,她难道没听清楚他那天说过的话吗?火苗慢慢地酝酿,烧得连最强的冷气都像失去功能,钟瀚惟一身的闷热,分不清到底是天气热还是妒火中烧。
后来,看见她对他咬耳朵,骆清尧露出宠溺的笑容,拍拍她的手,她献上甜甜一笑。此刻,钟瀚惟再也无法熄灭心中的急躁,尾随着她的身影,然后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说过,土地与房子都不是问题,该死的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她有着心痛。“难道你的要求还多于这些?”握紧她的手,愤怒的对象不是眼前的耿夏荷,而是自己,原以为她不是适合他的类型,所以太过放心让她欺近。谁知道,沦陷的是他自以为坚定的心。无爱的时候万里无云,波澜不起,再大的诱惑也无法引发内心悸动;爱来的时候雷霆万钧,天空变色,点滴滋味,又怎么说分明。
钟瀚惟乍然明白,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刻中,自己就已经万劫不复,不管日后如何,现在的他只知道,爱情果真没啥道理。
“我也说过那些都跟你无关。”去!心就够烦了,他还来插一脚,老天也未免太不上道。
“无关?”他额上爆出青筋。
“对,咱们非亲非故。”她绝决地反应,说出口的却是事实。人家骆清尧好歹是顾春江的夫婿,算是“晴光”的半子,为自个家出力,当然名正言顺。他呢?他算是哪根葱呀?除了是她耿夏荷目前的老板之外,根本没有其它的意义。而老板——哈哈,这年头老板算什么?赶明儿个要是心情不爽,拍拍走人之后,还值个啥呢?
“所以你接受骆清尧是因为有亲有故?”他不善地问,心里还不屑地想,有亲有故?哼!除了金钱关系之外,哪还有什么渊源。她实在太容易激起他的怒火,简单几句话,就可以挑起无限生气。现在,如果拿水来浇,只怕钟瀚惟头上冒出的是白白的烟。
“也可以这么说。”耿夏荷点点头,这个说法倒是不错哦,“钟总,你今天善心大发,我们很感激,谢之如菩萨。”
“很好呀!”
“可是改天,当你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需要‘晴光’脚下的土地,到时候,我们是不是得体恤你?于是,同样的搬家事情将会再度重演。所以,难得骆清尧愿意给‘晴光’一块永久的生存空间,我们不接受的话,岂非暴殄天物?”杏眼圆瞪,耿夏荷努力调整呼吸的频率。“我们不是陌生人。”钟瀚惟涩涩地说。
“可我们之间确实没有关系。”她很理性地说出自己的遗憾,却不以为能与他有更多的交集。
“你这个顽固的女人。”电光火石间,钟瀚惟覆上她的唇,这可恶的小女子,严重伤了他的心,非要求赔偿不可。那张艳艳红唇,不需要太多的蛊惑,早让他深陷其中,无可救药的渴望感常在脑海中困扰着他。
娇嗔也好,愤怒也罢,耿夏荷的两样风情,各有胜场。她打破他对女人的限制与禁忌,只能跟着她的喜怒哀乐波动心情,漫天撒下的天罗地网,让他想逃开却无能为力。从今晚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分分秒秒,钟瀚惟只盼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吻上一回的念头。
甜美的温热与湿润,小巧而灵活的舌尖,含在口中的满足,只能为他所有,不成,他无法忍受其他男人将脏手放在她身上的想法,更遑论那一身连他都没机会亲近的肌肤。所以,他做了,忠于自己的心灵。“我们也可以变得有亲、有故、有渊源,如果你要的话。”他低语,随即挟持着她,悍悍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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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哪里?”一路上闷不吭声的耿夏荷在看见四周景致的不对劲之后,开口询问。
钟瀚惟看了她一眼,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