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理她,这里都是中国人,不会有事的。”林瑷想了想,还是作了决定,“走吧,浪费大好光阴,回台湾后我们才会大大的怨叹。”
“对呀!听说没看过赌狗就等于没来过澳门哩!”林璃的个性果然说凤就是雨,—点也不含胡,“我可不想让别人笑我呆喔!”
我们快走吧,说不定运气好,买的马还能为我们赢得—大笔奖金。”林璨的兴致也来了。
“我真的完全败给你们。”林瑷非常佩服两个妹妹的情绪万变的本事,“你们的赌性真坚强。”
“没你说得那么好啦!”林璨和林璃同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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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尧洵伫立在窗前,眺望远处的车水马龙,—道墙隔开的两个世界,—边是喧嚣的凡尘,另—边是静溢的空寂。
他无力的揉揉太阳穴,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自从上次负气离开医院后,他心神一直不能安宁。
他也不是没有回头去找林珑,那一天他拉下面子,妄顾自尊到车行找她,想像着她又将为这一次他的壮举感动万分,甚至伏在他身上哭泣,求他谅解。
那一天老天爷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大正车行中只剩下她一个人,林瑷和林璨两尊门都不在,否则他恐怕要大大的被洗脸一番,所以康尧洵心中释然的松口气。
林珑略显得憔悴的身影看在他眼中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其实他也怪自己那天的行为太过莽撞,有话就该好好说,不要动不动老爱说分手嘛!
脚步声惊动了林珑,她低着头客套却公式化的说:“请问有什么事?”
“小珑,我来道歉的。”康尧洵无辜的招招手。
“康先生,怎么有空光临小店?请坐,今天有事吗?”倏地一阵苍白欺上她的脸,林珑不愿面对他,传身倒了杯水,缓和自己的心神。
“请用茶。”
“谢谢。”
两人一时之间无话可,康尧洵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林珑根本不当他存在。
“你听我说……”康尧洵搭在她的手背上,林珑却如触电般的将手迅速的抽回。
“康先生,有话用说的,不要动手动脚。”
“我都已经道过歉了……”
“我不需要你道歉,我们早已经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出现在这里。”林珑狠心的说出违心的话。
“林珑,你一点都不珍惜我们的感情吗?我为了你不顾自尊前来求和,你一点都不体谅。”康尧洵觉得心中有着委屈。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你可以不用来,反正我早已经作了选择,不过,康先生,我要奉劝你一句话,少用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在爱情的天平两端,男生和女生的立足点是平等的,没有人因为爱一个人就要牺牲自己,如果有的话,那一定不是爱。”
林珑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很显然你根本就学不会这一点。你请回吧,我的妹妹们快回来,我想她们不会喜欢见到你的。”林珑半推半拉的将他推出车行,任由他的呼唤不断。
头又开始痛了,康尧洵无可奈何的拿起一粒“普拿疼”和着开水吞下,只要想到林珑,他头痛,心痛,全身都不舒服,难道他们真的“玩完”了?
“稀奇,你怎么会在这儿?”没有敲门就硬闯进来的人,除了石律之外不做第二人想,“你不是应该在澳门吗?”
“为什么我应该在澳门?”康尧洵不感兴趣的问o
“明天就要比赛了,你不去帮小珑加油吗?”石律白了他—眼,好像他问了个蠢问题。
“好快,明天居然要比赛了。”
“喂!喂!你这个男朋友当假的?居然嘴巴说说就算了,明天可是她的大日子,你至少送束花吧!”石律对他大皱其眉。
“为什么?我们已经吹了。”康尧洵终于知道这两个字有多刺痛他的心,这一次他真的失去她了。
“咦?又发生什么事?不是才刚和好吗?”石律摇摇头表示不解,“老兄,你该不会吵架吵上瘾吧,那很伤身喔!”
“岂止伤身,更加伤心。”康尧洵无力的应道。
“会伤心,那事情大条了,快说说,我这个智多星可以帮你出个主意。”石律兴致勃勃的说。
“好吧!”虽然不相信石律有什么好计谋,但总比一个人藏在心中好,康尧洵简短的将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也把他到车行找林珑的始末一并说出来。
“尧洵,不是我爱说你,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你居然想把一个女人关在家里,老天,我服了你,难怪小姐不高兴,虽然我不应该说,但我忍不住了,你真是个混蛋。”石律一脸坏坏的笑。
“我气她不懂得照顾自己,偏偏要参加危险的活动。”
“你的出发点是对的,但作法可完全令人不敢苟同。”
“Shit!石律,前些天你在我这里大放厥词,因为我制服不住一个女人;现在为了同样的一件事,你却说‘不敢苟同’,哼!好—个两面讨好的墙头草。”康尧洵心头已然烦躁,因此对石律口出风凉话感到极端的刺耳。
“你原来也以为我说得不对,没有必要照我说的做,不是吗?”石律嘻皮笑脸的回了他一句,“我说的话和你惹她生气是两件不相关的事,没必要扯在一起,你少借题发挥。”
“石律,你来惹我心烦吗?”
“不,我来拯救你逃离痛苦的深渊。”石律的笑脸让康尧洵有一拳捶下去的冲动。
“你暂时离我远一点,我就会开心了。”
“你想让小珑从你的手中溜走吗?这么好的女孩子可不容易遇上。”
“你少幸灾乐,我向她低头,她一点都不领情。”康尧洵悻悻的说。
石律难得露出深思的表情,半晌他才开口,“尧洵,你是心甘情愿的投降吗?还是心存着施舍的想法?这两者的差别很大,小珑的话并没错,你现在喜欢的是她的本质,如果她连本质都变了,还能吸引你多久?”
“我会永远爱她的。”康尧洵口气强硬,心中却开始动摇。
“你喜欢的若是她的表面,只要她不变老,不变丑,你的保证可能有效,但现在你爱的是她的天真善良与不服输,她怎么能接受你的说法?爱一个人真的不该剥夺她追求自己目标的权利,像女乃女乃,老为了抱孙子而不顾我的原则,她这就是不爱我。”提起石女乃女乃,石律有满月复的牢骚。
“喂,别搞错了,女乃女乃和小珑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康尧洵没好气的说,“你这才叫借题发挥。”
“哈!炳!”石律尴尬的干笑两声,“我失态了。总而言之,—辈子的时间很长,男女双方总要经过多次的争吵与协调才能得到永远的幸福美满,你千万要想清楚,我的至理名言可是难得出口
“对,你一向出口成‘脏’。”康尧洵的心思转得快,嘴巴上也不肯放松。
石律看出康尧洵的心念己动,又添油加醋的说:“澳门不用签证.现在又有直航的飞机,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喔!—天好几班飞机,你可别放弃了,时间不早了,你就快快想清楚吧!”
石律留下空间让康尧洵可以反复思考他方才说的话。
至于—向是“最佳损友”的石律为何这么好心想帮康尧洵?是因为他想追求林瑷,若是康尧洵顺利抱得林珑归,势必欠他—份人情,日后他想接近林瑷.就不愁怕康尧洵翻他的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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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珑独自对着窗外的世界兴叹,光呆坐在旅馆内,时光匆匆已过了三小时,怎么有的时候时间像飞一般的流逝,有的时候又像老牛拖车…样的缓慢?难怪人家常说时间你个魔术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