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林瑷会像一般女孩子哇哇大叫,可是整个行程中只见她时而眺望窗外、时而闭目沉思。
倒是康尧洵坐在驾驶座旁边,不停的叮咛,“石律,开慢点,我可不想早点投胎。”
“石律,小心点,我还想留着命去讨老婆。”
“石律……”
“尧洵,你好吵喔!”
终于,车子平安的停在青湖医院的门口,车子尚未停妥,康尧洵已经迫不及侍的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林瑷慢条斯理的由后座退了出来。跑车的车门—般只有两个,加上Trunk的话共三个,所以后座的人需要经由前座的车门下车。她不秀气的拍拍,在离去前回眸一笑,这—笑让石律原本沮丧的心登时燃起无穷的希望。
不过她即将出的话却让石律当场跌倒在地上。
“石先生,这辆车很棒啊。”
“谢谢,真高兴你欣赏它,有机会……”
“先别高兴的太早,好车需要加倍的爱护,你的车在转弯时有喀啦喀啦的声音,可能引擎脚裂了,你不妨到车行请师傅看看。”林瑷冷道。
“不可能,我上个星期才保养过,没问题啦!”
“是吗?也许你该换一家比较厉害的保养厂,我敢跟你打包票,不出三天你就会后悔了,当然,我知道忠言逆耳,你姑且听听,不一定要相信。”林瑷转身想走。
“慢着,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但我愿意跟你打赌,如果你对你自己真的这么自信的话,应该不会拒绝。”
“说看。”林瑷不置可否的耸耸肩。
“如果我的车真的有问题,我请你吃一餐;如果它平安无事,就不好意思请你破费吧!”石律贼贼的笑,虽然他打从心坎里不相信林瑗的话,但利用时机制造见面的机会他最拿手了。
“我没必要跟你赌。”林瑷不睬他,迳自向前行去,“车子是你的,你爱信不信是你的自由。”
“你对自己说的话没自信,对不对?所以你不敢跟我打赌,所以嘛——女人就是女人。”石律使出激将法。
原本应该保持冷静不中计的林瑷,却因为被石律惹毛了而作出违背她处事原则的决定,“慢着,你刚刚什么?”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不要太介意,女人就是这样,只喜欢在嘴巴上说说而已,没有勇气承担责任。”
“好,我跟你赌了。”
“不好吧!你不要太任性,将来会吃亏的。”石律假意为她着想。
“我说赌就赌,你少啰唆。”林瑷豪气万千的说。
“你到时可别赖皮喔!”石律因诡计得逞而洋溢着一股窃喜。
林瑷虽然觉得毛毛的,但说出的话可如同泼出去的水,她不要有小辫子在他手中,“笑话,我怕到时候死不认帐的人是你。”
“我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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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尧洵在服务台查洵到林珑的病房,立刻三步并成两步的前进。
当他冲进病房时,没有在病床上见到她的芳踪,反而在地上找到她的人,她正努力的做柔软操。
“回到病床上。”康尧洵怒不可抑的低吼。
“糟了,被医生看到。”林珑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的往床上一跳,并用被子紧盖全身,只露出一张脸。
“医生,我……尧洵,是你!吓了我一跳。”林珑松了口气,又从床上坐起,准备完成方才的运动。
“躺回床上去,你以为你在作什么?”康尧涧十分不悦的命令又蹲在地上的林珑。
“我没事,都是医生太大小敝,还要住院检查,我哪有这些美国时间。”林珑继续交互蹲跳。
康尧洵一把将她从地上抱起,不太温柔的把她丢在床上,“我马上帮你换到头等病房,至少住院一个星期,在这段期间内,你好自为之,不要想蒙混出去,听到没?”
“我不要,比赛只剩下十天,你居然要我在这鬼地方待一个星期,你疯了,我若听你的话,这些时日来的准备都白费了。”林珑挣扎想起身,却被康尧洵硬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我会让你去参加那捞什子比赛,我才真的疯了。”康尧洵的语气中满是愤怒,“我就知道你早晚会出事,今天居然弄到要住院,这下子说什么我也不可能让你参加。”
“又不是我的错,我在路上,一辆计程车突然冲出来,害我撞到路边的柱子,我出车又不是故意的,你不去找对方理论又不安慰我,反而指责我的不是,康尧洵,你好没良心。”林珑生气的别过脸不理他。
“你一定又在想赛车的事想得太入神,才会出问题的。”康尧洵完全不屈服在她的气焰下。
“哇!你好棒,你怎么知道我那个时候正在想弯道行进时身体重心应该怎么摆才让车子平稳,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尧洵也’林珑一脸的崇拜。
“当然,你有几两重,我稍微掂掂就知道了。”康尧洵得意洋洋的说。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吃什么吗?”
“你想吃巧克力冰淇淋加草莓果酱。”
“结果,你真的好棒喔!好,再猜一次,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你想要如何逃避我的紧迫盯人……不对,我现在是教训你,又不是来现机智问答的。”康尧洵发现自己一时大意,上了林珑的当,他马上板起脸训话,义正辞严。
“好小器,不肯陪我玩一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可是交代她们不要告诉你的。”
“瑷儿特地通知我的,幸好你们家姐妹中只有你不正常,其他人可是个个头脑清醒。“
“你喜欢她们的话可以去追,用不着在这里管我。“林珑心中有一股不是滋味的感觉,但她故意说反话。
“好酸的味道,难不成有人吃醋了。”
“我才没有,你……不要乱说。”活像当场被人抓到一样窘,林珑的脸上也染上一层红晕。
“好,你既然这么大方,我恭敬不如从命,你觉得瑷儿和璨璨哪一个比较合我的胃口?”
“康——尧——洵,你好龌龊,居然敢将脑筋动到我妹们的身上,我……你……唉!你分明就是想气死我!”林珑顺手捉起床上的枕头,用力的朝他身上砸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公子,我要你知道我的厉害,看你还敢不敢心存邪念,想入非非。”
“小珑,停!停!不要打了。”康尧洵左闪右躲,犹被枕头敲了几下,他趁隙制服林珑,又将她硬压在床上,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
“我是开无笑的,你又何必这么介意!”
冷哼自林珑的鼻孔中喷出,她将整个脸别过去,如果可能的话,她甚至希望将整个头埋入被子中,不要再见到他的脸孔。
“如果只是一个小小的玩笑你就生气得想将我碎尸万段,对于你不断的玩命,我应该做何感想?”康尧洵的声音正经而带点感性,“小珑,答应我放弃赛车,我不希望每天都活在紧张的生活中,更不愿意见到你受伤。”
“你不能拿不同类的事情比较,这对我不公平。”林珑转过头,伸手轻触他眉,他的头及他的唇,“赛车是一种很安全的运动,只要你能放弃你的偏见。在正式的比赛场地中,它有安全的措施,也有医护人员随时在场,更不用提灭火器,担架等工具。
“这些听起来就够恐怖了,为什么你不是选择游游泳,打打网球?我宁愿你像随便路上都能找到的女人—般平庸,不要老想着要突破两性的‘藩篱’。”康尧洵拨开她的手,死命的拨弄头发。
“如果我是那种人,你会看上眼吗?”林珑幽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