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假包换。”
“凯文为什么没有说妳是个女的?”乔泓的话中有一丝控诉的意味。
“我也很遗憾我不是个男的,OK?你快去救晶晶,她有危险了。”陶清泉一脸的焦急。
“不用,晶晶跟我在一起,方才妳和丹森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闻言陶清泉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的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太危险了。”
“我是来救妳的,不过暂时还要委屈妳几天,毕竟我没有想到运气这么好,一下子就发现妳被关在地下室。对了,这地下室应该有密道,妳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就在前方那片墙壁中,有一个小小的按钮。现在先别管我,请你转告唐晶晶,让她先把东西带到阳明山上的一所赫森医院,找一位潘迪生,他是我的助手,一旦把东西交给他之后,你们就没事了。”她说得又快又急。
“好,我们会先去找潘迪生,请妳再忍耐几天,我会再回来救妳的。”乔泓保证道。
“绝对不要让丹森得逞,这里的守卫很严密,你还是快走吧!”陶清泉紧张的望着楼梯口,深怕有人在此刻进入。
“潘迪生是个男的吧?”临走前,乔泓冷不防的回头一问。
陶清泉一愣,随即失笑,“当然,他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
“我走了,妳自己多保重。”
“放心,我很想念外头的太阳,我会等你们来的。”
远处响起守卫的脚步声,回荡在地下室中,更是清晰可闻,声音由远而近,陶清泉忙赶人。
“快走吧!”
乔泓再回头看她一眼,按下墙上的按钮,从容的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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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晶晶已等待多时,她正双眼骨碌碌的向四周流转,想要下车再去瞧瞧,不意,脚才跨出车门,立刻教人由吊带裤的带子上拎起。
“妳想到哪里去?”一个威严十足的声音响起。
早不回晚不回,等她要溜走的时候才出现,真是扫兴!她在心中嘀咕。
“我不是要妳好好的待在车上,妳又想偷偷出去了。”
“谁教你失踪那么久。咦,你偷偷模模上何处去了?”晶晶好奇的问。
“我见到陶清泉了,她被关在地下室中。”
“你见到他?韩克居然骗我,告诉我里面是一位小姐,可恶,我要去找韩克算帐。”卷起衣袖,晶晶一副要找人拚命的样子。
“别急,”乔泓忙拉住她,“他没有骗妳,陶清泉确实是一位小姐。”
“真的!哇,我好佩服她……等等,你怎么进去的?”晶晶突然想到最重要的一点还没问。
“妳说呢?当然是利用妳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时乘机而入,妳不知道妳天真活泼的神情吸引全部人的注意力吗?”
“当然,这是我最足以自豪的一点,每一次……慢着,你赖皮,利用我声东击西,自己去冒险。”她的表情变化万千,立时由原先的自傲一转而为控诉,令他叹为观止。
“如果有一天妳不想研究细菌时,妳可以改行当演员,保证妳一定会成为第一个拿到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中国人。”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去研拟救人的方案?我可先警告你,再晃点我,我就跟你没完没了。”晶晶用手戳戳乔泓的胸膛。
“是,我的大小姐。不过我们暂时不去救人……”
“不去?为什么?你不知道人命关天吗?你怎么忍心让一个弱女子被囚禁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未免太没有良心了。”乔泓的话声未歇就被晶晶连珠炮似的声音打断。
“停止,妳好吵喔!”
“你嫌我吵?我还嫌你没良心呢!”
“我只是说『暂时』要先进行别的事情,并没有说不救她。”乔泓终于把话说出来。
“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这么没有良心。”晶晶不悦的嘟着嘴。
“谁教妳不肯好好听我把话说完。”
“是你自己说话不快一点的,而且,如果你不把我一个人丢在车上而愿意带我一起去,那我也就不用问柬问西了。”
“总之,我们现在先按照陶清泉所说的,将TG1送到赫森医院,让丹森无法再利用DON来害人。”
“丹森?!真的是他?”晶晶听到这个名字后,原先的好心情已经一扫而空,换上无限的惆怅。
乔泓搭上她的肩,安慰道:“妳不要太难过,很多事情总无法尽如人意,否则就不会有『希望』这种字眼。”
“会不会是同名同姓的人?”晶晶仰起头,眼中有一丝的希望。
“我很想告诉妳那个人不是他,但妳自己也看到了。上天赐给他一个胜过许多人的金头脑,他却为了一己之私走人歧途,这才该是最令人痛心的,因为有很多生活在社会边缘的人需要一个向上的机会尚不可得,所以妳不需要为他太惋惜。”乔泓冷冷的叙述,说着说着,他眸子中一股缥缈的神情让晶晶看着有些不舍。
经过这次的事件后,她对研究工作的热忱已然降低,或许再回到美国后她会辞去协会的工作,找一所学校,好好作育英才,让他们不会步入丹森的后尘,也不要成为乔泓的例子。
“你们向FBI要求什么条件?”不愿再谈论丹森,晶晶移转话题。
“就知道妳是一个好奇宝宝。不过,我们这次的要求确实比较大,我们希望能漂白火星帮,让弟兄们可以重新做人,不再镇日以打杀度日。事实上,火星帮目前经营的事业中,没有一项是非法行业。
“这些都是瑞克的遣志,他是个好人,不管他曾经做过多少坏事,至少在我的心目中,他绝对是个好人。”提到柯瑞克的名字让乔泓有些黯然,“在我心目中他比我的亲生父亲还要伟大,他收留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混血儿,让我们不再流浪街头。”
乔泓陷入回忆的漩涡,那是他许久以来,一直不愿再去想也不想再去揭发的往事。
“当一个混血儿要遭受别人多少的轻蔑,尤其是父母亲没有社会地位时,我们要面临的难题也就更多了。这些是妳永远不会知道的事情,我也希望妳这一生都没有机会知道。
“我出生在纽约的贫民窟,从我懂事开始,我就是单独一个人,我的生母成天不见人影,说好听点,她是为了抚养我才去赚钱,天知道她是因为我已经长得太大了,无法堕胎而必须生下我。终于有一天,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她找到一个愿意供养她的男人,两个人远走高飞,留下我一个人在纽约。
“起先我以为她不会放弃我,一定会良心发现的回来找我,但我左等右盼了许久,她都没有回来。然后我很愤怒,心想如果有一天她回来找我,我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算一算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她还是没有回来。
“不要以为美国是个民族大熔炉,应该有世界大同的胸襟,其实骨子里仍是白人主义在作祟,对有色人种歧视有加。当时我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什么都不懂,却必须靠自己的双手过活,很自然的,我就被帮派分子所吸收。
“我的苦难一直到我遇到瑞克才停止,虽然他是黑社会的老大,但却十分的爱护我,他让我有机会可以念书,了解世界的伟大,不再是一个井底之蛙,也能正视自己存在的价值。
“我常想,如果有一天我有能力,一定要设法让这些混血的孩子们都能坦然面对自己,我希望他们都和妳一样,可以体会到世界的美好与希望,这也是瑞克所怀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