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那一身儒雅的气质,配上结实健康的古铜色肌肤,过肩直长的黑发,若再加上他微掀薄唇的淡笑,别说女人会为他尖叫,连男人搞不好都把他当成了追求的目标。
“是无关没错。”
盎山岐晙啜了口酒,嘴角微扬起笑。
“你就当杜跟你说了个冷笑话。不过,他倒是挺在意你这次太慢到台湾来了。”
“太慢?”
东方闻人纠起眉结。
这跟炎又有何干?
还有,贝威廉呢?那小子又怎么会不见了?
“因为你若是早一点出现的话,炎就不会把他心爱的女人交给贝那个家伙保护,要论可靠,莫过于东方你。”
杜凡哈哈一笑,转头睇了眼一旁还在喝着闷酒的长孙炎。
“炎心爱的女人和贝!?”
不会吧?贝威廉虽风流成性,但还不至于去沾染兄弟的女人。
“贝把炎的女人带到日本,我的家中去了。”听出他话中的误解,富山岐晙干脆挑明说。
“你?”
看来,他还真错过许多事。
也不过才晚到台湾二十四小时,他这几个兄弟居然会和一个女人牵扯不清!?
“东方,我告诉你呀,关于这件事,是说来话长了……”
杜凡先走过去倒酒,然后又折了回来,不改豪迈,一手搭在东方闻人的肩上,将他给带到一旁去,概略将这阵子发生过的事,说了一遍。
“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样,我也怀疑那个贝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还是他妈的脑子全坏了,玩笑开过了头,才会敢在炎的眼皮底下,把他的女人拐跑。喔,对了,不过贝那家伙最近跟一个CIA的女干员走得很近,听说那个女干员跟炎的女人还是手帕交,唉……女人!”
说到女人两个字,杜凡还很用力的啐了声,仿佛在说,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杜讲得太夸张了,其实是因为炎的女人的母亲在我家就医,她只是去陪她母亲而已。”对于杜凡加油添醋的说法,富山岐晙看不过去,补充说道。
“原来……”
镑望了他们两人一眼,东方闻人推开杜凡搭在他肩上的手,大步走向倚在角落,目光望向窗外夜空,喝着闷酒的长孙炎。
“炎,我到台湾来,你是不是该尽尽地主之谊?”
长孙炎转过脸来,端起手上酒杯,与他一碰,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你想去哪玩,或上赌场去赌两把,我让阿权陪你。”
阿权是长孙炎最得力的助手兼护卫。
“这倒不用,我……”
东方闻人话未说完,长孙炎却突然走去倒酒。
他是在跟杜凡拚谁是男子汉,还是看谁的酒量好,可以当个名副其实的酒鬼?
看着长孙炎的身影,富山岐晙来到东方闻人的身旁,伸手拍拍他的肩。
“现在困扰着炎的,不是他的女人偷溜到日本,而是他自己的心。”
两个男人并肩站着,看着杜凡和长孙炎移位到沙发坐下,不知由何处又各自模出一瓶伏特加,瓶对瓶的大干了起来。
看着,东方闻人不觉地摇了摇头。
“这一回,炎动了真心?”
“我想是了。”
东方闻人拉回目光,与富山岐晙互望了眼。
“没问题吧?”
“炎自己应该能想清楚,毕竟心被束缚了,就表示这一辈子,他的心里只能容得下那个女人。不过,我想,也许最慢明天或是后天,他就会离开台湾,到我家去做客一段时间。”
晃动了下手里的酒杯,富山岐晙又轻啜了一口。
“炎……真被套牢了?”
眯起眼,东方闻人还是有点无法置信。
他们五个男人从来不谈爱情,也不相信爱情,就算在女人堆中最吃得开的贝威廉亦是。
放下啜饮的酒杯,富山岐晙挑挑一眉。
“恐怕是了。”
“……”
东方闻人没再说话。
“你来吗?”富山岐晙突然问。
“去日本?”换东方闻人端起酒杯啜饮。
“前阵子我们只在外海,我的游艇上聚首,我的父亲知道了,叨念了我一顿,他老人家说许久没见到你了,想邀你来做客,陪他聊聊。”
东方闻人没马上答应。
“如何?有没有兴趣到我家做客?”富山岐晙再度开口。
“我想,这次就不了。”
放下酒杯,东方闻人将酒杯置于窗台旁的小几上。
“我们几个人若同时出现在你家,恐怕日本政府会误解,要不,上一回你就不会约我们在公海上见面。更何况……”
他停顿了下,才继续说:“我还得赶回纽约一趟,最近联青会里几个专搞生化的博士,有一些重大的发现。”
“这样……”富山岐晙想了下。
东方闻人说得一点也没错,如果他们几个全球有名的黑道势力掌权者,都出现在他位于京都的家中,极有可能会引来日本官方高度警备,以为将有重大事件要发生,也实在困扰。不过……
“既然你还有事,这一回我就不勉强你了,但是过一阵子,我可能会到纽约一趟。”
“你是对实验室里的东西有兴趣吧?”东方闻人笑着问。
“知我者,莫若东方你呀!”
盎山岐晙笑着出手捶捶他的胸膛。
东方闻人亦做出相同动作。
两人互望了一眼,东方闻人重新端起小几上的酒杯,两只酒杯轻轻碰撞了下,他们各自干尽杯中的酒液。
“东方,你觉得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跟炎一样,遇到一个会让我们挂心,甚至愿意将她烙在心间的女人?”放下杯子,富山岐晙有感而发的问。
“你会吗?”东方闻人不答反问。
盎山岐晙迟疑了下,耸肩摇头。
“我不知道,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遇上。你呢?”
“我……我想,我应该不会吧!”只迟疑几秒,东方闻人肯定的说。
从他成年开始,就有不少女人主动对他投怀送抱。
女人,不管是美艳动人,抑或是纯情如小家碧玉,黄种人、白种人、拉丁人,或是……他都见过太多了,也有过太多的经验,所以不会再为她们动心。
何况,他家还有个刁蛮难缠的妹妹,一想到他那个妹妹,就连带的让他对所有女人都倒足胃口了。
第二章
二○○六年五月十三日
今天是我第一次近身见到我该痛恨,且即将狙击的对象。
然而,在见过他之后,他给我的感觉就如同我复杂且矛盾的心一样。
我恨他瓦解了我们的集团,但这个恨仅止于因为集团的瓦解,我再也拿不到每个月固定能取得的解药,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
二十四岁就死亡,对别人来说,也许还太年轻。但,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而且,集团瓦解后,我一度有重生的错觉,认为自己的双手可以不再染血,所以我竟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谢他。
不过,这样的感谢,并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阻止我狙击他。
因为,唯有他的死亡,才能换得我妹妹的消息,让我不抱着遗憾离开人间。
纽约
五月的气候一月兑早春时的严寒,这颗被喻为大苹果的城市,已正式进入夏季。白天时,晴空万里,热得让许多人士纷纷卷起衣袖挥汗;入夜后,却又有着微微的凉意。
但,若一遇上雨天,纵使已经是夏季,下个不停的雨,仍是会让气温骤降,冻人心扉。
戚小嫣走在第五大道上,一手撑着伞,巧妙的遮去自己大半个脸。
今天是她抵达纽约这个看似非常热闹,人跟人之间却又异常冷漠的都市的第二天。
这两天来,她非常忙碌,忙着熟悉环境,忙着了解每一条街道,忙着模熟所有的地形、地物,还有忙着观察跟踪她的目标。
走过几栋造型奇特的大楼,大雨仍持续下着,脚下为方便行走所穿着的灰白相间球鞋,早已被雨水溅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