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炎抱起了她,“通知富山,要他赶过来,用最快的速度!”
“是!”异口同声回应,几个护卫开始动了起来,有人联络,有人留下来守卫,还有人处理善后,和安抚因经过见到这一幕情节,而尖叫不停的护士小姐。
台北某知名医院,开刀房外。
“她的情况如何?”匆匆赶来的贝威廉,见到神色阴郁的长孙炎,坐在开刀房外的椅子上,双手撑在修长的腿上,用手支顶着脸,揉着发疼的眉心。
“富山正在里头,说伤势不严重,但由于子弹击中右肩,擦破了大动脉壁,失血过多,目前正在紧急缝合。”说话的不是长孙炎,而是在一旁角落,背倚着墙面的男子。
贝威廉将眸光拉向他,呀地张开口:“你这个臭暴君,什么时候来的?”
杜凡走出角落,懒懒的睨了他一眼,“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
言下之意,就是请不要再喊他的称号,就算要,也别加个臭字。
“你以为我就有?”贝威廉朝着他哼了一声,目光随即拉回动也不动、绷紧着一张脸的长孙炎身上。
“他刚输了许多血给里面的那个女人。”杜凡挑了挑眉。
不用多做说明,现在两人都知道,开刀房里的那个女人对长孙炎来说,有多重要。
不过,那个女人也真可怜,不仅血型和长孙炎一样,现在连身体里都流着这个恶魔的血液,恐怕这一辈子是摆月兑不掉了。这就正如他所说,当定了他的女人!
贝威廉撇撇唇,看了长孙炎一记,然后走到杜凡身旁,“从第一眼见到那女人起,我的直觉就告诉我,炎会陷下去。”
杜凡白了他一眼,似在告诉他“你少耍白痴”。
“你不信?”贝威廉真想一拳打爆他的脸,要不是现在人在医院里,长孙炎的心情又不佳,他是绝对会对杜凡出手的。
“你的话一向没有说服力。”杜凡懒懒的又白了他一眼。
贝威廉气得咬牙切齿,“从我上次出手劈昏他的女人开始,我就知道炎这次是认真的!”
“你……劈昏……”杜凡一听,咽下一口唾沫,一手指了指开刀房。
“是。她的名字叫朱咏真。”
这下杜凡比较相信贝威廉了,“这朱咏真应该是个不错的女人,炎的护卫说,她帮炎挡下了这一枪。女人居然敢挡子弹!”
杜凡光想到那画面,不知为什么,就怪感动的。
以他的女人来说,不抢着拿他的钱、刷爆他的卡,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是帮他挡子弹。他相信,一见到枪,她们跑得会比他还快。
“炎确实挺让人感到羡……”贝威廉心有同感的说,但一个“慕”字还没月兑口,就让突然插入的声音给打断。
“你们说咏真怎么了?你们到底把咏真怎么了?”说话的是个女人,有副高挑且凹凸有致的身材,明艳美丽中带着纯真的气息。
她的一手持着一把枪,顶着一个护卫的太阳穴,从一旁安全梯的方向走了出来。那枪小小的,一看就知道是特务人员专用的掌心型手枪。
睨了她一眼,杜凡懒得理人,只朝着角落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一瞬间,三个随扈蜂拥而上,三把枪同时抵向女人的脑袋。
“你们想开枪吗?以为我会怕吗?如果你们开枪的话,我就马上轰掉他的脑子!”女子看来一点也不害怕,冷静的大声说。
杜凡根本懒得理人,他才不管那个被人用枪抵在脑袋上的手下,因为那不是他的人,再说,他的手下才不会笨到被一个女人用枪指着脑袋。
缓缓地,他抬起一手来,准备要手下动手时,一旁的贝威廉赶紧跳上前。
“庞子夜,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还不赶快把枪放下!”贝威廉说话的同时,瞪了被庞子夜用枪抵着的手下一眼。那是他的人,他的笨随扈。
听他居然认识对方,杜凡吹了声口哨,笑笑地哼了声,随即收回手,三个下属一见,马上收起了枪,静静的退到原来的角落去。
杜凡踱了过去,看了庞子夜一眼,然后不疾不徐的转身,走回到贝威廉身旁。“你肯定会比我还短命。”
“什么?”贝威廉气愤的瞪了他一眼,从没像此刻一样,想狠狠揍他一顿。
“我的女人,虽然不会帮我挡子弹,但更少她们不会拿着枪来轰我。”杜凡笑着说。
看着他脸上的笑,贝威廉用尽所有理智,才忍住揍人的冲动。
一转身,他大步走向庞子夜,“你的女人是不可能拿枪轰你,因为你的女人怎么也不可能是CIA的女干员。”
“CIA!”他的话顺利的吸引了杜凡和他三个随扈的目光,他们一致看向庞子夜,彷佛她是只不该出现在狼窝里的兔子。
他们看着她的目光,冷厉得让庞子夜浑身不自主的抖了下。
押着人,她向后退了一步,并命令自己不能紧张。
“你、你们刚刚说,咏真到底怎么了?”怎会躺在开刀房里?
“把枪给我吧!免得等一下你一不小心,真的开枪打爆我笨手下的笨脑袋。”贝威廉的脚步轻快,朝着她正面走来。
“你……”看着他的笑脸,见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会突然出现,她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你别再过来,否则我就、我就……”
“你就要轰掉他的脑袋吗?”摊摊双手,贝威廉笑着接下她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好委屈罗耶了,谁教他办事不力,我要他看紧你,他却反倒让你给制伏了,这种手下,不要也罢,你不一枪轰爆他,我还得浪费一颗子弹亲自动手。”
“你……你早就知道?”庞子夜太过惊愕,手不自觉一抖,小小手枪瞬间滑落。
罗耶利用机会挣月兑她,跃开,贝威廉则弯,接住她滑落的枪。
“你是指哪一件事?昨夜在成人吧里为我一人跳专属的月兑衣舞?还是……月兑了我的衣服?抑或是在我的西装上偷偷安装了窃听器?又或者是昨夜的……”
“住口!不准你再说,不准你说了!”庞子夜快疯了,手脚并用的,只求能堵住他的嘴。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杜凡目瞪口呆,啧啧称奇。
看来这女人已经被威廉那家伙给吃了!
“你们能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吗?”一直静静坐在一旁的长孙炎,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很顺利的让一旁差点要扭卷在一起的男女,静了下来。
贝威廉抬起一眼来,往长孙炎看了一记。
“走吧,女人,你的好友会没事的,炎方才输了许多血给她,炎是‘恶魔’,地狱是他的家,随便他来去,所以身上流着他的血液的女人,地狱不会收,上帝更不会要!”
弯身一扛,没给回应机会,他直接将庞子夜给扛上肩头,朝着安全梯走去。
一旁的杜凡见他离开,也随即起身朝外走,如来时一样,他的随扈紧跟在身旁。
很快地,安静的空间中独剩长孙炎一人。
第七章
朱咏真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之后。
眨眨沉重眼皮,她睁开眼来,手臂上与肩胛骨间传来的剧痛,让她昏茫的脑子骤然清醒。
人一清醒过来,所有的记忆便回到脑中,她也发现了趴在床边睡觉的人。
不想吵醒他,她的双眼先在室内转了一圈。
这里显然不是医院,因为没有医院里白亮的灯光和全白的墙面。
这个房间几乎全被冷漠的灰色所塞满。灰色的墙面、珍珠灰的天花板、灰色的家俱、灰色的床……不禁让人怀疑,这房间的主人是不是连人生都是灰暗的?
既然这里不是医院,会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