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Y?”艾德华忍不住问道。
“我要去见一个人。”谷崇义没有收回眸光。
他想利用这次的机会去见一个人,一个可以让他锱铢必较的父亲慷慨解囊、无条件掏钱支援的人;一个让父亲在遗言中一再提及的女人;一个让父亲深爱的女人;一个在父亲遗留下的日记中,烙满了她名字的女人。
爱!这个字闪过谷崇义的脑海,令他感到啼笑皆非。像父亲这样一个严厉、苛刻、冷漠又寡情的人,会有爱吗?懂得爱吗?曾经爱过吗?他不禁怀疑。
比崇义转过身来,挑挑眉。“去见一个女人!”
案亲没能得到深爱的女人,却心甘情愿为她赴汤蹈火,慷慨解囊助她夫家度过资金危机。
哇!掏钱去帮助情敌!?伟大的情操!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称为爱屋及乌了!
“啊?”艾德华更不解了。
“对於不了解的事,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别追根究底。”谷崇义走过来,笑笑地拍上他的肩。
“可是……”他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他要只身前去台湾?去见一个女人?就在一场不被朋友期待的婚礼前?为期一星期?
敝!事情怪得让人想不多作揣测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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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百坪顶级豪宅里灯火通明,相较於客厅里来来回回不停踏步的烦躁人儿,卧房里静静收著行李的人显得冷沉,让人瞧不出半点心思。
“之前怎么都没听说过你想去度假?”终於,阿莲娜再也忍不住,来到卧房,站到床边。
比崇义停下手上的动作,略抬起脸来看她。
不得不承认,阿莲娜是个相当亮眼的女子,棕色的波浪卷发、蓝色的眼瞳、白皙的皮肤、一七五左右的身高、凹凸有致的身材,不愧为时尚杂志票选出的年度最佳名模,她的美足以迷得许多男人神魂颠倒。
虽然他即将与她结婚,不过却不认为自己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一员。
“你是在质问我吗?”谷崇义的脸上没闪过太多神情。
阿莲娜马上住了嘴。“我……人家怎么敢?我只是关心你嘛!”
在床沿坐下,她整个人攀到他的身上,擅於挑逗地以丰伟的胸部磨蹭著他的手臂。
比崇义有著凡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尤其是对女人而言,他那可媲美明星的俊朗五官、冷酷气质、挺拔身材、让人捉模不定的脾气和个性,无一不构成致命的吸引力,让女人对他趋之若骛,何况,他还有著傲人的身价,和“股神”的封号。
“我就是喜欢你这点。”谷崇义停下手上的动作,挑高她尖瘦的下颚,在她的嘴上一啄。
这个女人比其他女人都精明、比其他女人都眼尖、懂得察言观色,且非常识趣,就某方面来说,他会选择娶她,看上的就是她的眼尖与识趣。
阿莲娜双手在他的发中紧紧交拙,激情地张嘴,迎上他的热情。
“我知道你喜欢听话的女人。”热吻过后,阿莲娜仍旧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她的肢体动作更显大胆放浪,拉下酥胸半露的衣衫,坐到他修长的双腿上。
“知道我为何会决定娶你吗?”并没有阻止她的大胆,他反倒是乐於接受。
“人家怎么会知道?”她嗲声地俯在他的耳边轻喘。
他将她略微拉开,黑色瞳仁紧瞅著她。“你是个很识大体的女人,就跟我的母亲一样。”
就算知道终其一生,他的父亲心中只能容得下一个女人,她仍旧没喊出“离婚”两字,可以虚伪地、不在乎地维持著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
这就是他对男女爱情的看法,可笑、无知又抽象的假设,也许会有一时冲昏头的时候,不过那终究只是一时,能生活在一起的一男一女,需要大於情感。
“真的吗?我真的像……妈妈?”阿莲娜以为这话是赞美,毕竟谷崇义很少跟人提过他的家庭。
“我们还没结婚呢!”谷崇义提醒她,不喜欢她话尾的称谓。
“妈妈”这两个字对他来说仅是一个名词,一个看似亲密,却异常陌生的名词。
“这……”阿莲娜顿觉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比崇义推开她,站起来,将整理好的行李提放到一旁。
阿莲娜先是无预警的跌坐到床铺上,接著,她拉拉衣衫,赶紧跃下床,跟到他身旁。
“是不是我又说错话,惹你不开心了?”
放好行李,谷崇义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仍是莫测高深。“没有。”
“那……”她仰望著他,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不适合装出这样的表情。”他毫不领情地戳破她。
“呃……”阿莲娜再度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记住我们的约定,你很清楚我的界线,也了解我一旦娶了你,你所能获得的好处,所以别试图跨过那道界线,这是不明智的。”
他轻轻揉抚著她的小脸,然而阿莲娜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柔,明知他的性格阴情不定,但她仍忍不住的打起了一阵寒颤。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不是她所能掌控,他就像是生活在极地里的一匹狼,孤傲、冷沉却狂野,若妄想拴紧他,最后仅会招来致命的反击。
“我知道你不喜欢提及有关於你的一切。”吞咽下一大口唾沫,阿莲娜嗫嚅地说。
比崇义朝著她勾唇笑笑。“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阿莲娜。”
款摆著身躯,阿莲娜扭腰摆臀地再度贴上他。“那……”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谷崇义已经没有兴致的将人给推开。“你回去吧!我明天一早的飞机。”
“可是……”他就这样让她回家去?“我想住下来,明日一早送你去机场。”
不能问,去送机也一样能知道他的目的地。
“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演戏。”他轻轻捏捏她的颊靥。
阿莲娜再一次吓得不敢反驳,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至於婚礼的细节,我的秘书马克会协助你。”一手搭上她的肩,谷崇义将人送出卧房,并唤来管家。
“约翰,派人开车送阿莲娜回去。”
第二章
徐凝露的母亲健康不佳,所以父亲自从退休后,就带著母亲一同迁居到花束来。凝露在离度假中心不远的地方,为父母安排了间屋子,周围的邻居都不错,几年下来,母亲的身体渐渐有了起色,也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和周围的邻居全成了好朋友。
凝露在度假中心里上班,每个月固定有八天的假期,这八天,她除了回家陪父母之外,其余的时间都住在度假中心的宿舍里。
本来这两天是凝露的休假日,但碰到重要客人即将入宿,她只好取消休假。
天刚亮,凝露起了个早,骑著她的捷安特淑女车离开度假中心,一路住家的方向骑。
她想利用在上班之前的时间,回家去一趟。昨天夜里的电话,隐约间又听到母亲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实在教她无法安心。
凝露骑著脚踏车,奔驰在一片绿油油的稻田间,转过一个弯道,田间的颜色由绿翻黄,一大片的女敕黄中闪著点点的绿,是油菜花田。
朝著一望无际的粉黄搭著点点白蝶,凝露快速地踏著踏板,又绕过一个弯道,整片的女敕黄直指天际,柏油路穿梭其间,构成了一幅宜人的画,一个黑点在画的尽头,由远而近,因为凝露车速的接近,黑点渐渐转化成影像,形体越来越清楚。
是部黄色的计程车,而计程车前的引擎盖旁,站著—个人。
凝露放慢了车速,来到计程车旁停了下来。“需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