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笑笑的看着她。“据我所知,妳的胆子应该不会这么小吧?”
她哼了声。“也没你想象中的大。”至少,就没到达胆大包天的地步。“对了,你一整天都在忙些什么?跑得不见人影。”
阎罗拉开椅子,在她身旁坐下。“还能忙什么?我通常不都游手好闲的四处乱晃?”
“少来。”那是一般人对他的误解,以前不了解他,她或许还信,但现在……用膝盖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一样哄喔?”
她知道除了三撷门的事之外,他还有一些与人合作的投资,如果撇开黑道的色彩不提,他的确像一个企业家。
“怎么敢,妳那么精明!”他摊摊双手,又是一阵嘻皮笑脸。
“喂,在我面前,其实你可以不必装得这么辛苦的。”她丢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
“我说,你可以不用再嘻皮笑脸了。”
她见过他严肃的模样,那神情足以让人震慑,哪怕只是随随便便一记眼神,都足以让人胆颤心惊,吓得魂飞魄散。
但,她却不怕他,说是自虐也罢,她甚至很欣赏他神情严肃时的模样。
“谁告诉妳,我装嘻皮笑脸?”他高高挑起一眉看着她。
“你没有吗?”哼,她怀疑。“严肃的人并非无优点,也不是脸上时时挂着笑,人际关系就会特别好。”
如果他再否认,她就会怀疑,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
“妳在说妳自己吗?”毫不客气的,他朝着她伸来一手,掌着她的下颚,拚命地左瞧右看。
她打掉他的手,板起脸瞪着他。“算了,懒得再跟你说。”
站起来,她扭扭身体,活动筋骨。
“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再窝下去,她一定发霉。
他深深地睇了她一眼。“妳知道霍尔奇的人,并没有全数落网吗?”
“嗯哼,那又怎样?”她是知道,但却不认为与自己有关。
当然,她也会担心他的安全,不过那似乎与她要不要继续在这里住下无关。
“所以,妳得继续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他很执意,下颚难得绷得死紧。
“多久?”她的脸几乎要垮下。
不公平,为何他可以自由进出,而她却不能离开山庄半步?!
“我现在不能给妳肯定的答案。”掮客尚未落网,没有人敢保证,对于骇客侵入电脑一事,没人发现。
万一真让掮客发现了,那么下一个有危险的,将会是以婕。
“一个星期?半个月?半年?或是……”什么叫作不能给肯定的答案?“你别告诉我,你打算留我一辈子?”
“有何不可?”他站起来,睨着她看,一脸的笑意。
“喂。”她用手指戳戳他的肩,早说过讨厌他的笑。“警告你,别跟我说这些暧昧的话。”
他捉住她使恶的手指。“我早说过,要妳当我的女人。”
说一辈子虽然是长了点,不过对象若是她,倒是可以接受,至少不会无聊。
“神经!”她呿了声,不喜欢他的眸光太过炽烈,也太过深情。
推了他一下,她转身就想走人,他当然没让她如愿。
一伸手,就将人给逮回到面前。“以婕,我是跟妳说真的,让妳涉险,我已经很不愿意,如果……”
“别说了,肉麻兮兮的,不适合你!”她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心口却是甜蜜蜜的。
“那什么才适合我?”他将她给拉得更近,几乎要锁在怀里了。
她当然不会让他如愿,仍然是很不听话的挣扎着,虽没之前的激烈,但也不好制伏。
“给你一巴掌最适合,因为你的脸跟巴掌最登对。”
又来了,在你搂、我推,你缩紧手臂、我挣扎的情况下,两人又缠得似麻花卷一样。
不过,这次好些,至少不是他上、她下,暧昧得引人遐思地一同跌在地板上。
“我不赞同,我的脸跟妳的手掌,绝对长得不像。”他应付得轻而易举,甚至还有机会在她的脸上偷得几个吻。
又来,他的脸一寸、二寸地贴近。
以婕好不容易挣开一手来,赶紧抵住他已然大军压境的俊脸。“你再亲我,我就真的赏你巴掌喽!”
虽然她并不讨厌他的吻,但他未免也太态意了吧!说亲就亲,说抱就抱,说吻就吻,从不给点暗示,更别说明示。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反正打是情、骂是爱。”他的嘴又嘟了过来。
“爱你的大头。”以婕赶紧用手堵住他的嘴,谁知他却邪恶地在她的掌心中亲了数下,惊得贾以婕用力的抬脚踩他的脚盘。“阎罗!”
“叫我罗。”闪过袭击,他应付得轻松自若,还有空纠正她的称呼。
“叫你个大头鬼!”攻击失利,她更气。
“别开口闭口都是鬼好吗?”
利用她一时松懈,他又在她唇上偷了个香,发觉吻人也能上瘾,但,对象仅止于她。
“你、你……”好不容易抽回手,她用力抹着嘴。
“别抹了,再抹下去,可是会把嘴唇给抹破的。”阎罗大笑着拉开她的手。
以婕对上他的眼,他眼里的柔情,教她一时呆住,忘了到嘴的咒骂。
他张开双臂,适时搂紧她。“住下来吧!我不再与妳抬杠了,是说真的,住在这里的时间,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了解我,也了解三撷门,到时候如果妳还拒绝我的话,我想……我就会没话可说。”
贾以婕静静地任他搂在怀中。
他的这番话撼动了她的心,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
“好……好吧!”她进了这山庄还不到三十六小时,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已偏向了他。“不过,先说好了,我只住一星期,最多就一个星期。”
虽然她是个电脑好手,但也不见得会喜欢玩线上游戏,关在这儿超过一个星期,不疯掉,也一定会抓狂!
“好,就这么说定了。”
手一揽,他重新攫住了她,一低头又恣意地吻上她。
不过,这次的吻没了一贯的霸道、没有狂佞掠夺,唯剩绵密深长的真情,让人喟叹、让人舍不得拒绝。
第八章
一早,以婕在庭院里遇到出来晒太阳的阎嵩。
“伯父早。”
听说他受伤了,还好,看来似乎伤得不重。
“早。”坐在躺椅上的阎嵩朝她笑了笑。
他的笑容比一般老人家更慈祥,如果不说他是三撷门的门主,又有谁会相信眼前的老人,是权倾黑白两道、人人敬畏的人?
“听说你腿受伤了,好点了吗?”她走到他身前。
阎嵩示意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很多了,本来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
贾以婕依意在椅子上坐下。“伯父,我能请问你一件事吗?”
犹豫了一下,她决定找个新的话题,而这话题已萦回在她脑海中许久,却一直想不到答案,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问。
“你说。”端起一旁的茶壶,阎嵩倒了杯茶递给她。
她接过手。“你跟署长是朋友吗?”
由两人互动的默契极佳,她甚至觉得两人是很亲很亲的兄弟,但,署长是社会楷模、是警界之光、是人民保母、是国家栋梁,然而阎嵩却是黑道头头,是个让人闻风丧胆的人,这样两个人,怎会聚在一起?怎会成了兄弟?
“我们看起来像朋友吗?”她的问题让阎嵩一怔,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问她。
贾以婕很老实地摇摇头。“你们看起来比较像兄弟。”
“喔?是吗?”阎嵩的眸光一亮,笑笑地端起茶来喝,没多说。
“署长跟伯父认识很多年了?”他不说,她只好自己猜。
“嗯。”他应了声,继续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