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伯伯,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宗吟差点教眼前的场景给吓傻,咽下一大口唾沫,才勉强能由咽喉间挤出一点声音来。
“没事、没事,我只是和尹东在讨论着一会儿该去哪家餐厅用餐。”为怕吓跑人,于震天拚命的挤出脸上的笑容。
至于于尹东,则是冷冷的哼了声,转身走回办公桌去收拾东西。
他早该料到父亲的用意,只是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做得这么明显。
用餐不到一半的时间,于震天和李宗亮就各自掰了个藉口,然后甚具默契的各自走人,将于尹东和李宗吟独自留在隐密的VIP室里。
他的心里虽知道他们在玩些什么把戏,也极为不愉快,不过倒没表现在脸上。
他的神色只有一种——冷,维持好一贯的模样,他相信只要还有点神经的女人,都会知难而退。
时间一分一秒的经过,于尹东无味的咀嚼着眼前的食物,任由大片的沉默占领整个室内空间。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
李宗吟先轻咳了声,扯开明显颤抖的嗓子。“于、于……大哥。”
于尹东淡淡的抬起一眼瞥向她,连应声都没,嘴里继续咀嚼着食物。
“你、你似乎很讨厌我?”天啊,她的眼泪几乎要忍不住夺眶而出了,
于尹东厌烦的吞下嘴里的食物。“是,而且不是讨厌,是非常讨厌!”
女人的眼泪从来都打动不了他的心,他尤其讨厌爱哭哭啼啼的女人。
“为什么?”几乎是他的话才一月兑口,李宗吟的泪水就扑簌簌的往下掉。
“没有为什么,就是讨厌。”他嫌恶的瞥开视线,继续无味的咀嚼。
李宗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可是、可是我爸爸和于伯伯都希望……”
“希望我娶你。”他迳自接了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语调冷得似北极刮起的寒风。
“是。但是……”
“别作梦了,我不会娶你。”他又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的话,然后继续低头吃着东西。
“为什么?”她真的有那么惹人嫌恶吗?李宗吟眨了两下眼睫,泪珠不自觉的又滚了下来。“是因为,因为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吗?”
她只能这样猜,如果可以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好受一点的话。
于尹东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没有!”
这句话他并非回答的毫无迟疑,隐约间心头闪过了个人影,他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仍旧强硬的说。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她对他的印象真的很好。
“就是不能。”他冷硬的打断她。
“可是……”她愕愣地望着他。
“就是不可能。我最讨厌爱哭的女人!”尤其动不动就掉眼泪的。
“那……”
“回去告诉你父亲和兄长,教他们别作白日梦,我父亲的意思不一定会等于我的意思,我不会答应这个联姻。”
她该感动得痛哭流涕,至少他还没端出能杀死人的冷凝眸光来伺候她。
“那……”李宗吟再度欲开口。
于尹东仍旧打断她。“你吃饱了没?”
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他大有拍拍走人的态势。
李宗吟轻轻地摇摇头,根本还没吃上几口。
“那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于尹东捞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要走人。
李宗吟赶紧喊住他。“于伯伯要你送我回家。”
他连转过脸来瞥她都懒。“那么,你就拨通电话给我父亲,叫他来接你吧!”
就这样,他将她人给丢在餐厅里,大步的走了出去。
想逼他就范,尤其是婚事,就算太阳打西边出来,也绝对不可能!
郁勤没想到于震天会出现在她的住处门口。
当她用过晚餐,缓步走回住处,就看到停在门口的房车,还有房车里的人。
“老、老董事长。”再笨的人也可猜出他为何会出现在这,何况聪颖如她。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于震天瞪着人,冷冷的说。
也许该早个几年就出手,当知道这个女人与尹东有了亲密关系时,就将人给撵走,那么也不至于像今日一样,让她有机会挑拨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
“楼上好吗?”郁勤指指自己的住处。
在心里深吸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唯一没想到的,果真如以婕所说,于震天找上门来骂她狐狸精。
“随便。”于震天下了车,拍拍前座的司机,要他将车子先开回去。
看着车子开走,郁勤很快的调整好心态,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请。”她在前方领着,放缓脚步的往楼上走。
看来等一下会有一场硬仗得打,如果她想捍卫住属于她的爱情的话。
“老董事长要不要喝点什么?”很快,两人来到了楼上,开门进屋,在回身推上门时郁勤顺便问。
“不需要,而且你应该很明白,我为什么来找你。”于震天睥睨着她,满脸的鄙夷。
“为了董事长的事而来。”她当然知道,而且他还真是开门见山,连坐下都不想就直点重点。
“我就知道小智慧你还是有。”于震天仍旧上下打量着她,以一种近似嫌恶的眼神。“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一句话,你要多少钱?”
钱?!
郁勤听了真想笑,不过她也真的笑了出来。“老董事长,难道你都不知道我和尹东之间的事?”
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气他贬低她的人格,笑他居然用着最古老的招式来对付她。
于是,郁勤故意改了口,一半是为了气他,一半是为了宣示自己的主权。
“尹东……”果然,于震天光听到这亲密的称呼,就颇为火大。“谁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好事?我就是知道才来找你这个狐狸精谈,你别想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亲情,关于你的事,尹东可是在几年前就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了。”
狐狸精?
那一长串的话,郁勤都有全得听进去,但最清楚的就是这三个字。
她在心中发哂,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还真的让以婕给说中了,连狐狸精三个字都骂出口了。
“既然这样的话,你还跟我谈钱做什么?”说实在,她在心里颇为同情于震天,但他这种恋子的心态,实在不健康。
既然尹东与他无话不谈,她相信他应该知道,她从没由于尹东的口袋里多掏出一分钱来。
因为那样做,她会瞧不起自己,也会失了唯一一点点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的地位。
“女人不外乎就是要钱,要不然你跟着尹东那么多年,没名没分,又不敢公开地下情,要的会是什么?”他鄙视她,尤其是擅要手段的女人。
“你真的确定女人只要钱吗?”郁勤跳月兑开一向文静的模样,双手抱胸的看着他。
她曾听过关于老董事长婚变的传闻,在许多年前刚进于氏时就听说。
那时于氏的董事长仍是于震天,传说夫人在于尹东小时候就断然离家,抛夫弃子的原因是跟自己的初恋情人私奔。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震天的脸色骤变。
是的,确实不是每个女人都唯钱是图。
那个他生命中彻底将他给颠覆了的女人,就是一个例子。
当年已事业有成的他,实在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为何深爱的女人会抛夫弃子,去跟随一个没没无闻的小教授。
“没什么意思,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懂得不将话说得太白,也别直掐人痛脚,否则后果堪忧。
“我才不管你要的是什么,你给我乖乖的离开尹东就对了。”于震天整个人一凛,甩开脑中教他难堪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