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穆艾梅呀!”靳彤一脸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会有面熟的感觉。
见她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副强忍笑意的样子,欧阳彻便决定不再留下,说实在他还有点后悔,将事情都告诉她。
他准备离去,才站起身走了一步,却又让她给喊住。
“喂,搞了半天,艾苹到底有没有爱上你?”
她想,这才是重点吧?
而据她的推断,答案应该是肯定的成分居多,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因为一个无聊的约定,而跟男人上床。
这是男人与女人间最大的不同,男人可以先性而爱,而女人则需先爱而后性。
“我……”他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应。
靳彤望着他,然后大笑三声。
“原来你根本没搞懂这点啊!”她的笑容很灿烂,但笑声听来让人恨得牙痒痒。
“这重要吗?”板着脸,欧阳彻想反驳。
“当然重要。”
她将脸挪近他,想了下,决定不再戏弄他。
“如果你们彼此相爱,干嘛彼此伤害呢?中间的路不管怎么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你们会在一起!”
她说完话,客厅的门刚好被人开启,翁仲焰由外头走了进来。
“亲爱的,你回来了呀!”如一只愉悦的小鸟,她飞向主人的怀中。
看着恩爱的两人,欧阳彻只觉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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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的脖子果然硬如石头,静静地观察了几天之后,靳彤下了这样的决定。
她不再只手旁观,否则好友这段恋情恐怕就要无疾而终了。
于是在她的要求下,翁仲焰动用人脉帮她找到穆艾苹的住处,在将她送到公寓门口时,还一再耳提面命,要她多小心,他则在楼下等她。
艾苹听到电铃声,由门上的猫眼看见了来人,经过一番犹豫后,她还是将门给拉开。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她当然认得她,虽只见过两次面、在毫无交谈的情况下,她还是记得她。
因为她是欧阳彻的初恋情人。
“你还认得我吗?”靳彤说。
天啊,瞧瞧她那对可与熊猫比拟的大黑轮,就知道和阿彻一样,日子过得有多差,这两个傻子竟以相互折磨为乐。
“嗯。”艾苹被动地点头,不明白她来找她做什么。
警告吗?宣示主权吗?应该都不需要了,不是吗?因为她已经和他分手了!
“其实我来找你,是有一事想问你。”靳彤看了身后一眼,希望她能让她入内。
毫无畏惧,或者该说她也不该有畏惧,艾苹向后退开一大步,让她进屋来,然后推上门。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爱上欧阳彻了,还有,你还爱不爱他?”见她一推上门,靳彤劈头就问。
艾苹被问得傻了眼,愣了几秒,如看一个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她。“如果你是担心我跟他,我可以告诉你,我……”
没来得及说完话,她即让靳彤打断——
“我担心什么?你会不会搞错了什么?”艾苹在说些什么?她怎么都听不懂。
“你跟阿彻……”
天啊,真残酷,难道要她说的那么清楚吗?
“过去式。”靳彤大声地说:“你会不会误会了什么?”
“那孩子?”艾苹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关他什么事。”她恍然大悟,然后贼贼一笑。“原来你是误会这件事呀!”
之后,她将前因后果简述了遍,当然包括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正在楼下等她。
“原来是这样。”艾苹的心里虽为知道真相而高兴,但随即浮现的念头,却让她快乐不起来,因为还有另一个让她无法释怀的心结。
原来,他确实很慢艾梅,因为她在情感上的背叛。
“你担心艾梅的事?”看她沉着脸,靳彤直接猜。
艾苹的心狂跳了下,这么多年来,她首度找到一个可以一同聊姐姐事的人。
“你认识姐姐吗?”
“见过几次面。”靳彤坦言。
两人间的藩篱在顷刻间不见了,因为共同的话题,因为话题中聊起的人。
靳彤离去前,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放心吧,艾梅会在天国保佑你们的,因为你们两个都是她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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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彻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像个疯子一样,开着快车,闯过无数个红灯来到这栋公寓下。
只因为方才靳彤的一通电话,他竟忘了艾梅的背叛、忘了那个该死的赌约、忘了该怨恨她,一路紧张地驾着车子,直奔这里。
在打过数通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的情况下,他的车速越飙越快,最后恨不得车子长出翅膀来,好让他马上抵达她的住处。
随便丢下车子,他看了早已等在门边的锁匠一眼。
“快点,快去开楼上的门。”他拉着他的手一同跑上楼。
锁匠熟练的一下子就将门给打开,而欧阳彻在丢了张千元大钞到他的手中后,便疾速往内冲。
客厅没人、厨房没人、卧室没人,他将视线落在几步外的浴室,然后壮挺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一步步地走近,伸出手来,发现门让人由里头反锁着。
“苹苹、苹苹。”他伸出手来拍打着门板。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大片的沉默,这更令他心慌不已。
他往后退开一大步,抬起一脚,用力一踹。
好地一声,浴室的门被人应声踹开,而躺在浴白里的人,早已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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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客厅里的几个男女笑得东倒西歪,闹成一团。
“茶泡好了,你们喝吧,我到卧房去看看他。”艾苹放下手上端着的茶盘,转身进了卧房。
想当然尔,那群看戏的人怎会错过此等好戏呢?
很快地全都一个个地溜到了卧房门口,大家齐压在门板上,进行着偷听行为。
不过,这可不能怪他们,谁叫卧房里那个男主角,差点将他们给吓出心脏病来!
“让个位置、让个位置。”手脚较慢的甘雨露挤了过来。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蓝苡缡也挤了进来。
“你们真没同情心。”童暯晴推了韩司一下。
“怪谁呢?谁叫阿彻那小子竟打电话告诉大家,艾苹自杀了!”陆克为毫无同情心地说着,顺道推推一旁的易澧泷。
“闭嘴,否则听不到了!”被压得有点难受,易澧泷扳起了脸来。“大家注意听,好像有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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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房里,欧阳彻首次尝到了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洞,将头给埋进去的滋味。
“你的茶。”艾苹将茶端给他,在他身旁坐下。
“我很糗,对吧?”
都是该死的靳彤,居然打电话来告诉他,怕文苹会步上艾梅的后尘,也想不开自杀。
一想到她可能从此离他而去,他便像发了疯似的,顾不及其他的问题,直觉先打电话联络锁匠,然后直奔她的住处。
当他见到她躺在浴白里无任何反应时,他几乎快被吓死了,怕自己的心也从此随她而去。
在那一刻,他才发觉自己已经该死的爱上她了,他不想失去她、不想过没有她相伴的日子。
于是他急着将她送医,然后通知她的朋友。
谁知,只是乌龙一场,艾苹因为几日来连夜没睡好,在浴白里泡澡,泡到睡着而已。
“不糗。”她深情款款地看着他,“我只觉得;我好幸运。”
挪了挪身子,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攀上他的颈子,将头倚在他的肩上。
若不是这件糗事,她也不知道他是爱她的。
她终于等到了,这个男人竟爱上她了!
“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但还是决定告诉你。”在两人间的误会已解开后,她决定彼此间不再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