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佩缓缓将车驶出停车格。“这些事,能否请你到我家去跟我的堂上开释、开释。”;贼贼一笑,他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以仲谅的专业,他相信父亲会听得下他的话。
“介入你的家务,恐怕不方便吧?”古仲谅没上当,轻轻一笑,接声说:“如果我是你的话,倒是会这么告诉我父亲——联姻这种事,一旦做了,婚姻除了不再是两个人的事,还铁定会成了两个家族的事件,往后若在婚姻生活中出现了任何的问题,或是一方家族财务出现了危机,另一方极有可能也会受到牵连,届时,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忙?”他理智的分析着,一手将车窗按下了些,然后掏出一根烟点燃。
“所以,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选择一个能与我共同努力、步调一致,家庭背景简单,最好是出生书香之家的女人当妻子。”吸了一口烟,他落下最后的结论。
“这就是你不随便与女人交往的原因吧?”将话听完后,邵奕佩一边开车,一边侧过头来问。
对于女人,原来仲谅有他自己的一套原则!
而他不轻易结交女性朋友的原因,竟是在等待着一个能与他匹配、且是他理想中所需要的女子。
“也不尽然。”唇线略略地扯动,古仲谅闷闷一笑,“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你觉得那些想接近我们的女人,她们所看上的、所图的,又是什么?”
从小生长在富裕的家庭,让他提早领会了金钱的万能,也相对让他在情感上分外的严谨。
“你是指我们有钱吧!”跟着撇唇一笑,邵奕佩摇了摇头,却无法否认。
他与仲谅不同,可说已身经百战。而他过往所交往过的那些女人,确实有许多是因看上了他的身份地位,才与他陷入了所谓的热恋。
“不过,除了有钱之外,我看,还有另一个重点。”瞧了他一眼,邵奕佩忽然想起一事,咧开嘴,笑了几声。“你的这身皮相,也是让那些女人趋之若警的原因之一!”直到这一刻,邵奕佩才警觉,原来人长得帅,也有缺点。
而古仲谅的缺点正是长得太帅,除了一百八十五公分的高挺身形,他还有一身纠结的肌理,和一张可以迷倒全台湾女人的英俊脸庞。
饼往他还为仲谅的长相吃味过,不喜欢与他一同出现在女人的面前,但怎么也没想到,如今这张俊脸的拥有者;却因自己长得太帅,而怀疑女人接近他的动机。
他那口洁白的牙齿,让人看来刺眼极了。“所以喽,除非今生让我遇上了一个不在乎我的财富和容貌的女人,否则我就只好单身了!”吸了口烟,古仲谅缓缓将烟雾吐出窗外。
“不在乎这两点——”邵奕佩撇过头来,如在看一只怪物一样。“去订作吧!订作一个情人!”
长这么大,他还没听过女人不在乎上述两个条件的!
别了他一记,仲谅继续抽着他的烟。“如果真的可以订作,我倒是不介意!”至少省时又省事,不用花太多时间和精力去追求一个随时会改变心意的生物。
摇摇头,他的话换来邵奕佩一阵低笑。
“走吧,别再往下谈了,为你洗洗尘,我们先吃饭去吧!”邵奕佩适时打住了话题。
记忆中,几年前古仲谅也曾经有过一个女友,一个他认为可以交心的女人。
无奈,那个女人除了要钱之外,看上的更是仲谅俊逸的外貌。
“先说好,我不去有很多女人的那种店!”按熄手中的姻,古仲谅扬眉一笑,不忘调侃奕佩一句。
“是。是,纯吃饭,可以了吧!”邵奕佩懒懒地回应着。
两人相视而笑,下一秒钟,他脚踏油门,车子如利箭般疾驶而出,很快地上了交流道,一路往北行驶。
第二章
下班了。
事实上距离银行放下铁卷门,对外停止营业,已经超过了三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而距同事相继正式下班离去,也已过了一个小时又三十分钟左右了。
“喂,你们两个丫头到底好了没?”存款部的陈襄理在整理好手边的工作后,沿着银行里的旋转楼梯走上了楼来。
他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一脸的和蔼可亲,是银行里公认的好长辈;而巧合的,他还是梁缤的亲舅舅。
“舅舅呀,你就别再催我们了嘛,反正这个星期你值班,想早一点回去陪舅妈也不可能了!”皱了皱鼻头,私底下,梁缤绝对是个爱撒娇的外甥女。
坐在文书专用的电脑前,她转过头来,懒懒地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将电脑里的影像做最后的修整。
若不是看在银行里这部雷射彩色印表机性能极佳,她早在一个半小时前就下班去了。
“对不起,陈襄理,梁缤是为了帮我,才……”见到陈襄理走近,坐在一旁的宋心妮赶紧站了起来。
她正想将话往下说完,梁缤却忽然伸来一手扯了她一下,打断她差点冲口而出的话。
“拜托,你要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跟舅舅报告的话,那我们这谎言还要不要编下去!”单指放在柔软的唇瓣上,梁缤侧过头来,小声的说着。
她相信从今晚开始,关于心妮有男朋友一事,很快就会像花粉传散于空气中一样,四处地里传开来。
“我听说今天晚上你们要跟钱先生去吃饭对吧?”其实陈襄理上楼来,并不是急着催这两个小女生下班,甚至还乐得有她们作伴。
而他比较担心的,倒是银行的一个大户约了宋心妮今晚一同吃饭一事;而且正如他所猜,心妮一定会约梁缤一同前往。
在银行业界中服务了将近三十年的岁月,他早练就了知人辨人的能力,一眼就能看出哪些人是好人,哪些人又可能是存心不良。
何况对今晚邀约吃饭的钱姓小开,花心风流的韵事,可曾在几家银行里流传过。
“是的,襄理。”宋心妮回以一记甜美的笑,知道襄理是纯出于长辈的关怀。“钱先生已经邀约了很多次,他又是行里往来很久的客户,所以不好意思拒绝。”
惟一感到抱歉的,是她又将梁缤给一同拉下水了,要她一起作陪。
“放心好了舅舅,我们早有了万全的准备,不会给那个有点色的男人有丝毫机会可乘。”手指最后按下列印的动作,梁缤转回身来轻轻地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所以一同吃晚餐的地点也是她和心妮指定的,她们还因此选了一家价格昂贵、生意好得吓人的法国餐厅,在这样人多的餐厅里,就算有何邪念,恐怕也非常不“方便”吧?
“哎,世风日下,你们还是小心点的好。”不忘耳提面命,谁叫一个是他心疼的下属,另一个则是他宠爱的外甥女。“还有,一会儿到餐厅后,记得打手机给我。然后每隔五分钟,我会打电话给你们。”
陈襄理心知,其实这种应酬饭,宋心妮是可以断然拒绝的,但贴心的她,总是不想为他人带来困扰,所以才会答应邀约。
“谢谢襄理。”对于襄理的关爱,宋心妮很感激。
“舅舅,我发觉你越来越啰嗦了。”一旁的粱缤反应则完全不同,她偷偷地将刚印好的照片递到心妮的手里,嘟起嘴来抗议。
般不好一会儿后,舅舅还会打电话到她家里去报告;届时不只是五分钟一通电话了,如果连她的爸妈一同加进去,恐怕是每隔三十秒就得接—通电话。
“你呀,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会学学心妮的气质和修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也不知道舅舅是关心你,怕你吃了亏上了当……”看着梁缤嘟着嘴,陈襄理就忍不住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