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瞄那个打从进入客栈就不曾歇息,只为照顾她的男人,将他的体贴放在心底,但他脸上满足自责的神情却令她的心揪得好难受,更觉得愧疚。“是我不对,不该跟人打赌惹事,可我这人就是急性子,容不得人激,只是没注意到那女人竟然要小手段……”
“我没有怪你,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离开你身边,你万万不会遭遇这种事!”
徐阿瑛张着嘴,不懂怎么是他对她道歉?“这跟你又没关系……”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陪我留在南宫府,也就不会遇上南宫璇这种不讲道理的女人,所以是我的错。”她的功夫只是要要刀剑而已,有心人要对付她是轻而易举,可他就是太没警觉心。
“你到底是在自责个什么劲?跟我抢谁错很有趣吗?明明我被打巴掌是我技不如人,所以会输;手臂受伤不是我躲不开,而是因为我急着去抢……”她将情急之下往袖里塞的纸张拿出来献宝,“你瞧,我可是没让那女人毁了你的姓,要是我的动作慢,恐怕我手臂上这一刀就会落在这张纸上,到时你这漂亮的字迹就没啦!”
一个猛力拉扯,她被压入一具滚烫的胸膛内。
“你真是……”个大笨蛋,居然为了护住一张微不足道的纸,被人伤了手臂。
他的胸膛很暖和也很宽大,有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徐阿瑛把脸往上头揉了揉,再仰起脸望向他,“我是野蛮惯了,性子也冲动,但我也懂得珍惜喜欢的东西,你的字这么好看,我觉得这一刀挨得值得,要是毁了你的字,我才会觉得可惜呢!”
陆天无话可说,心中一恸,是被她无比珍惜他字迹的态度给感动,也是为她不顾安危保护他字迹而心疼。
徐阿瑛瞄了瞄眼前的男人,“话说回来,相公,你可真是厉害耶!以前只知道你懂点医术,这会儿居然还懂得穴脉,该不会还有什么绝学故意藏私,打算隐藏起来不让我知道吧?”
陆天咳了咳,“哪是藏私,先前你又没问过我,我自然没说,我懂这些也是我娘自小就教我用来防身的。”
“防身?”
他点头,“人的穴脉有多处,有的只要施以适度的力道便能让人的知觉加深、加浅,好比我能让人疼个半死,甚至点了他的死穴让他在瞬间毙命;当然也能简单让人失去知觉。”
徐阿瑛目不转睛的瞪着他,脸上净是不可置信,“乖乖,那二哥、五哥到底是怎么把你给抓回寨里的?”
他一叹,“可惜我就是没学到后脑长眼的功夫,不然也不会被人从后方偷袭。”
她噗哧一笑,带笑的眸子斜斜一睨,“请问相公大人,你还有什么绝学是夫人我不知道的?”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的脚程比寻常人快一点。”
“我不懂。”
“因为我不爱练武,所以我爹、娘硬是这我学会轻功里的迷踪移魂步,就是在眨眼问能迅速移换位置,这招也是用来保命用的。”
这就是他冲来房里时所用的那一招嘛!眨着兴奋大眼,她愈问愈觉得自己真是找了个厉害的男人,“还有没有?”
“也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说。”
“我娘的体质比较不一样,什么毒都不怕;我是她儿子,自然也承袭了她的血统,所以我也……”
“意思是你也百毒不侵罗?”
他点点头。
徐阿瑛诧异到张大嘴,随即,她用一种很崇拜的眼神望着他,“相公,你有一对很了不得的爹、娘。”
鲜少有人称赞他的爹、娘,多数人都是怕他们居多,第一个称赞他爹、娘的就是他爹——是自卖自夸;第二个是他大哥——是拍马屁用的;再来就是他的妻子了。
“我想,这些话你可以当面跟他们说。”他极温柔的望着她。“我爹一定会很高兴你这么称赞他。”
水眸兴奋的一亮,“你是说,你终于要带我去见你爹、娘了?”不过是瞬间,她的眼神又黯下来,“可是我让你拿不到暖玉跟你爹交代。”
“这个我爹自己会想办法,没道理他老婆的礼物要我去找,总之等你手臂伤口愈合,我们就可以上路了。”
“太好了!”徐阿瑛一个高兴,不顾手伤,紧紧圈住男人,往他脸上兴奋亲去,亲了一下却蓦然顿住,歪着头,傻傻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异样,陆天问:“怎么了?”
“好奇怪,”她又亲了他的唇,这次两唇黏得更久才放开他,自己问着自己,“怎么都没你亲我时,那种天旋地转,飘飘然的感觉咧?”
黑瞳深了深,他的唇往上弯,“因为不是你那样强吻上来就好了。”语毕,他亲自示范一遍所谓“天旋地转,飘飘然”的亲吻到底是怎样个亲法,许久后,他舍不得的离开她的唇,相信经过一番教导,这女人应该懂得差异在哪里了。
喘了几口气,徐阿瑛眼神迷蒙的望着眼前的他,她舌忝舌忝自己的唇,毫不避讳表达自己的感觉,“我喜欢你这样吻我。”
“那好,以后我们可以常常练习。”有个热情大方的妻子在,他可乐了。
“我赞同,啊!”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红红的瞅着他,“莫非这就是你上次在故事里提到的,什么床帏放下后,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的欲仙欲死法?果然比我先前硬压在你身上的感觉还好,原来还得多这么一道亲吻呀!”
陆天咳了一下,嘴里咕哝着,“差得远咧!这不过是前头的开场戏而已。”
“难道还有接下来的吗?”
“你想知道?”眼底冒出一团火焰。
她坦然道:“当然呀!我老觉得每次干那档事都好累,又没特别舒服,你叫得又那么难听,我就不懂为什么有人会热哀这个?不过如果是遗漏了什么细节,那我还真得好好学习一下。”
那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做对,陆天感到啼笑皆非,不过眼中的欲火却在瞥见她手臂上的伤时,浇得一干二净。“等你伤口真的好了,我会让你知道还遗漏了什么。”
“真的?”
“我保证。”
她点点头,此时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声,两人互看一眼,分不出是谁的肚子在叫。
“吃饭吧!”
“赞成。”
叫了一桌的东西两人全吃光光,趁着夜色美好,两人出去散步;在他人眼中,这真是对寻常的小夫妻,不过这对夫妻却是有着奇怪的癖好——夜深人静时,做妻子的总是异常兴奋的推相公上床说故事。
只是这一晚,陆天却注意到怀中的小妻子似乎不是很专心在听他讲话。“娘子、娘子?”
“嗯,什么?”
“你没事吧?”
“没有,我只是在想……”她咬着下唇,“今天下午,咱们在南宫府见到的一个男人,是你上次口中灭了沈家堡的司徒大侠吧?”
“的确是他,怎么了?”陆天有些讶异,他应该没对徐阿瑛提过司徒策在南宫府的事,但妻子却认得那人?
不过仔细想,徐阿瑛会认得司徒策也不是不可能,那就表示他的推测是真!
“我只是没想到他就是你上回说的故事主角,他看起来居然都没老多少,那个鹰勾鼻,还有脸上那颗大痣让人很难忘记……”缠在她腰际上的手臂倏地一紧,似乎也将她拉回神,结束了自言自语,徐阿瑛挥挥手装没事,“只是那个司徒策长相太丑,让我很不喜欢,没事,今天我累坏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路回你家呢!”
“嗯。”他拥紧靠向他的女人,唇贴近她的耳畔,“阿瑛,我们是夫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心中有什么不快,说出来让我替你分担,别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