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看起来真的是那种没什么用的人,但也不必把他批评得一点价值都没有吧?
“够了没?吃顿饭就听你们一直在那边喳呼喳呼的,真是影响我一天的好心情。”徐阿瑛皱起眉来。
这群男人就爱学三姑六婆在那边碎嘴,听了惹人烦,怎么都没人说她的男人有双黑的透澈,让人着迷不已的眼睛呢?
“大当家,咱们是为你不值呀!这种软脚虾的姑爷,我可一点都不想要。”
徐阿瑛瞪着眼前的兄弟,不容置喙的开口,“拜托你们,亲都成了,也洞了房,生米煮成熟饭,他已经是你们大当家我的人了,这是事实!”
“已经是我的人”几个字一出,所有男人不禁联想到昨夜激烈又缠绵的声响,各个脸上浮现微微羞红,眼神古怪又暧昧的盯着陆天。
反倒是陆天,差点被自己嘴里那口馒头给噎死——他直勾勾的望着一脸正经的徐阿瑛,看她那副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作假,可陆天的表情却愈来愈古怪。
所以说,这女人根本不懂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生米煮成熟饭”是吗?也许……
他的贞操还可以保得住!
他松口气,此时,徐阿瑛突然投了一个视线过来,男人脸上的红光让她倍觉有趣——她的男人竟然在害羞呀!
回过神,她清清喉咙,继续向大家宣布,“总之,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就要负责到底,从现在起,他就是你们的姑爷,是自家人,别让我再听见一句贬损他的话。”
话锋一转,她突然又开口,“对了,那两座山头有什么动静吗?”
“今晨我们又让小顺溜去和他的好朋友打采了一下,听说两位寨主正忙着打点成亲该准备的事项呢!”
闻言,她的嘴角露出大大的微笑。“太好了!”猛地起身,像阵旋风冲了出去,“我得快想想该怎么去炫耀一下,喂喂喂,你们几个吃饱的就快跟我过来,下午我要去拜访他们。”给铁头和小虎子一个大惊喜。
五名汉子模模鼻子跟着疟出去,虽然不甚满意这个姑爷,可大当家都这么说了,二当家好像也不在意,那他们也无话可说,只是他们还是很?不?喜?欢?他!
人全跑了,整个厅堂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和一旁默不出声的二当家。
似乎有点太安静了!
才这么想,身旁的人却突然开口,“我劝你放弃从这里逃走的念头!”
耶?陆天惊讶的抬脸,这人是在对他说话吗?
“一旦你成为大当家的夫婿,兄弟们是不会放你走的,要是敢有想逃走的念头,就准备成为死尸吧!”
“等等!”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陆天扯出一抹奇怪的表情,“我没说我想逃走呀!”
二当家挑了眉,眼底摆明了不信。“怎么?你不想离开这里?”
陆天从容不追道:“怎么不想?可我都已经被抓来了,就顺其自然,这里有吃有住,留下也没什么不好。”
脚上有铁链锁着,他自然逃不到哪里去;反正带出来的货品没送到接收人手上,自然会有人发现他失踪,也就自然有人会出来找他。
所以说,他何必花费那些心思去想怎么逃咧!
“你要告诉我,你心甘情愿留在山寨里当姑爷?”二当家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芒,警戒起来,“你的表现让我很讶异,寻常人遭遇山贼掳走,还要强迫娶一名贼子当妻子,早就吓得哭天喊地或是骂得头破血流,可你却这么快就适应,你若不是想逃走,就是有异心!”
陆天摇头,“没办法,我就是这种随遇而安的个性,不然怎会只身在林间午睡,被你们抓来咧!”
二当家仍是一脸不信任。
第2章(2)
陆天也不想辩驳,倒是有个问题很想问:“二当家,为什么你们要费这么大劲去掳个人回来给大当家当丈夫?明明我看这寨子里男人多得很,挑一个熟识的不好吗?”
“他们不敢!”
陆天揽眉,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大当家是前任当家的义女,从小苞我们一起长大,他们对大当家只有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手足敬爱,没人想打破这种关系,也没人有那种念头。”
陆天终于察觉出二当家话里的不对劲,他月兑口而出,“他们是这样,那你呢?”
二当家比比自己的腿,眼神黯然,“凭我这条腿,我就不可以有那种念头,我配不上她!”
所以眼前这个唤作二当家的男人,是对徐阿瑛,咳咳,他的妻子,有点意思罗?陆天犹豫了一会儿又问:“你怎知她会介意?”
二当家继续把手上剩下的馒头啃完,淡淡道:“我这副破烂身子,就算想活过三十,恐怕也很难。”
呃,这也是事实啦!看这二当家的气色真的是很差,身子更是削瘦到好似风一吹便倒,就不知二当家找大夫看过没……而陆天的思绪很快就被打断。
“提醒你,要在山寨里过安稳的日子,你就必须对寨子有所贡献。”二当家的口气微冷。
“有所贡献?”陆天不解。
“女人要懂得织布收成,男人要懂得打猎劫抢;像我,虽然无法跟大家外出,但我负责分配处理他们打劫回来的财物及猎杀回来的猎物;总之,你要对寨子做些有价值的事,别当个废物让我们瞧不起。”
啥?陆天傻眼——他既不会缝衣织布,也不会打猎劫抢,能贡献个什么出来呢?看来那群汉子说得真没错,他真是一无是处的废物呀!
几匹马驰骋在树林间,为首束起长发的女子,脸上有着迫不及待的神情——就快见到那两个家伙下巴掉到地上的表情了,她的心情是愈想愈快乐。
苞在她身后的是寨里的弟兄们,当然,还有徐阿瑛急于展示的“相公”,但碍于双脚被箝制住,那个小丈夫只能像个姑娘家侧坐在名叫四哥的汉子身前。
“你身上是有跳蚤呀?一直扭来扭去,害老子连路都快见不到。”
陆天的脸色也很苦,“抱歉,可是这样坐,实在很不舒服呀!”股问传来一阵阵不舒服——马儿每蹬一下,他的也疼一下,害得他只能不停挪动身体,好让自己别那么难受!
愈来愈怀疑坊间情爱小册子都是乱写的,什么娇俏姑娘侧坐马上,眸光深情瞅着身后心爱的男人,身子一软窝入男人胸膛里……全是唬人的,这样坐怎么会舒服!
徐阿瑛注意到这头马上的人的小争吵,她停下来,掉转马头过来。“四哥,你们在后头吵什么?”
恶人的确先告状,“还不是这家伙,老是妨碍着我驾马!”
两粒眼珠子立即瞥向她的夫婿,“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我坐着不舒服,当然要动啦!如果你让我自己骑匹马,或许会好一点。”陆天建议。
“不行!你会逃走。”徐阿瑛想也不想便拒绝。
“那起码把我脚链打开,让我可以好好坐在马背上。”
“不行!解了你的脚链,要是你不见了,我拿什么‘相公’去给那两个家伙看?”
这女人还真是个跋扈的贼婆子!
“就剩下一点路程,你就给我忍一忍,要是再吵闹,回头就等我修理你!”她恶声恶气警告完,掉转马头,继续上路,却突然又出声,“四哥,前头的路多小石,我想我们最好骑慢一点,免得马匹的鞍上嵌入小石子,到时候会不好走。”
“有吗?前头的路我们走了这么多年,平坦得很,什么时候多了小石子我都不知道。”四哥模不着头绪。
“我说有就是有!”徐阿瑛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又提醒一句,“记得骑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