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雷逸凡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在他身后是其他二人,每个人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又比比病房门口,一个个凑耳上去,很明显的就是在……偷听!
此时,蓝星朝她招了招手,指指自己身边还有一个空缺等着她加入。
可……偷听?
上回偷听是不得已,这回真正做到偷偷模模的窃听……
于昭喜的心头挣扎着,最后把心一横,反正为了花野已经破了这么多次戒,早已有违正直的理念了,也不差这一次。
站在预留给她的位置前,她把头贴了上去,开始窃听里面到底在讲什么……
“没想到叔叔这个大忙人也有空来医院探望我。”
“这是一个晚辈对我该说的话吗?”
“抱歉,也许我该问,叔叔是来看我伤得重不重?是不是快死了吧?”里头说话既冷又刺的正是花野。
“阿野,你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我跟我爸特地来看你,没想到你的言行让我失望极了。”
多了第三人的声音,引起于昭喜的关注,应该就是方才那个男人了。
“我是故意的吗?那很抱歉,原来是我误会了,不是叔叔派人在我车子里的煞车动手脚,也不是叔叔派人来追撞我的。”
于昭喜重重吸了一口气,所以说,花野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
“堂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妨自己看一看这份资料和照片。”
一阵沉静后,传来不敢置信的声音。“不可能!堂哥,你这些调查资料是从哪里来的?我爸不会做这种事情,你不可以把你对我爸的不满,用这种方式诬蔑他!”
“真是诬蔑吗?你怎么不亲自问一问你敬爱的父亲,听听他的回答是什么?”花野的冷笑声中掺杂着不屑。
“爸,堂哥说的是真的吗?”
“阿哲,你相信这混小子的话吗?我是你父亲,你应该清楚,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可是这些照片,那个开车追撞堂哥的人,怎么会和你一起出现在其他照片里?”
“阿哲,你太让我失望了,居然怀疑我!”
冷讽的语调插入父子间的对话,“有种做,为什么没种承认?”
“你给我闭嘴!我好心来探望你,你竟然挑拨我和我儿子之间的感情,弄得我儿子怀疑我!我真后悔今天来这里!”
话才说完,于昭喜已被一股力道火速拉到墙角;说时迟、那时快,病房门在这时被人打开,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就这样一去不回。
门再次阖上,四个偷偷模模的人又再一次趴回去。
“这一定是误会,我爸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堂哥,我回去后一定会调查清楚,我相信绝对不是我爸派人来害你的。”
“你的意思就是,这些照片都是我找人做出来,专门来陷害你爸爸的?”
“不……我知道你和我爸有磨擦,但是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父亲会这样做……堂哥,算我求你,这些照片可不可以不要流出去,要是让记者或者是公司股东知道,我爸的地位就没了,也许爸他真是糊涂了,可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你可不可以不要怪他……”
“反正我也没死,就算了是吧?”
“堂哥!你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要撕破脸弄得这么难看?我爸也许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他也是你的叔叔呀!我会回去向他问清楚,也绝对不会再让堂哥误会。”
“意思是,要是哪天我和你爸有了冲突,你会选择他而不管是非对错?”
许久,里面才再次传来几句话。
“对不起,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爸,是我最亲的人,我会在其他地方补偿你,堂哥,对不起。”
原本于昭喜还对这个叫阿哲的男人反感不大,毕竟从对谈里,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父亲平日的所作所为,但这最后几句却令她厌恶感瞬间暴增,也让她好气、好气。
好个一家人,那怎么都没人替花野想过,他们为什么都这么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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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日检查,确定花野没有因为那场车祸而有后遗症,医生也宣布他可以出院,趁着保罗去帮他办理手续的时候,于昭喜忍了许久的疑惑终于问出。
“你什么时候打算搬回之前的公寓?”只要他回别墅去,就代表还跟那群人牵扯不清。
“怎么了?你这么想念我呀?”
不隐瞒自己的感觉,小脑袋轻轻点了点,“如果我说是呢?”
虽然一手撑着拐杖,他还有一手可以用,一样轻松把小女人捞来身前,“我没听错吧?你居然说想我耶!那这样好了,你干脆把东西收一收,连人一块搬到我的别墅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以前的花野能快点回来,我不希望你再这么愤怒、伤心下去。”同时也可以避开危险。
她的牵挂令他的嘴角释放出最柔软的笑容,他牵起这个决定走一辈子的女人的小手,问道:“你觉得以前我住的公寓好呢?还是我现在这间别墅好?”
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令她好半天才回过神。“做什么问我这个?”
“帮我做做决定呀!别墅是我父母唯一留给我的财产;而外头那间公寓却是租的,既然都只有我一个人住,如果要我二选一,你觉得我该放弃哪一边?”
“别墅很好,可是只有你一个人住,太大又太冷清了;公寓虽不大,一个人住也不算小,可是一样的冷清。”她顿了一下,“老实说,你那两个地方我都不喜欢,感觉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一个人冷清,两个人就热闹了呀!”黑幽幽的眸子认真无比的望向她,“多了女主人的屋子,再也不会冷清了。”
她看进那双炽热充满期待的眼眸中,好半天,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你怎么、怎么突然转到这里来,我从来没说要跟你住在一起。”这家伙怎么一跳就跳了好多步骤,直接同居去。
“我不介意,要我搬过去跟你一起住也行。”他很随和的,只要她的一句话就好。
“谁要跟你住在一起!”
“不是你是谁?别说你这么年轻就得了健忘症,你忘了上星期你都是在谁的床上清醒的?都在一起了,还分什么我家你家。”
他胸前顿时挨了一记闷拳。
“你还说!我还没跟你算帐,你做什么把这些私事向雷大哥他们大声炫耀!”害她在他们面前被取笑得抬不起脸。
他一脸的用心良苦,“我这是以防万一,你不懂,这年头如果没有证人在,很多没良心、没公德心的人,蹂躏完就拍拍走人,被抛弃的人很惨呀!”
这下,她连耳根子都红透了,“花野,你再扯这些,我们就什么都不用谈了!”
“那好,我们就正经的谈。”语毕,脸上玩笑意味瞬间不见,臂膀紧紧扣着她的腰,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来。“小喜子,我从不承认自己是好人,而且我爱骗人、爱耍弄人,这样一个违背你信念的人,你还愿意和他走一辈子吗?”
他眼眸的火焰愈来愈炽热,教她浑身也开始发热。
“我不知道。”被他眼底的认真所吸引,她缓缓开口,“你是这么一个差劲的家伙,嘴里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而且唱歌又唱得这么难听,污染我的听力。”
视线移到撑着拐杖的手臂,于昭喜的鼻子逐渐变得红通通的。“可是我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注视和帮忙而感动,你消失不见,我提心吊胆得几乎没办法好好过完一天,知道你的过去让我心疼,看到你受伤就好像我自己受伤一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