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儿。”她伸手抓住眼前唯一能当支撑物的手臂。
“干嘛?”
“可不可以借你的手臂靠一下?”
好大胆的要求,黑眸闪过一丝兴味。“从来没人敢这样对我提出要求。”
“你也说过,要求救就跟你说一声的呀!”
韩子莫挑了眉,瞧着还没得到他允许,就擅自将脑袋往他臂膀上靠的女人。
这话确实是他说的,所以她是在向他求助啰!
她的改变让韩子莫感到很满意,会找男人依赖的举动比较像个正常姑娘家,只不过她看来真的很不舒服,身子骨也太差了吧!
这么想,他把揪着他手臂不放的笑容直接转了个圈,抓入怀中安置好。
原本阖眼的笑容顿时瞠大圆眼,脸贴平在他胸膛上。
怦怦怦怦……
男人平稳的心跳声传入她心里,高大身躯将娇小的她整个包裹住,宽阔到足以抵挡一切的肩臂,莫名安抚着她心有余悸的慌乱,头痛感让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心安给击退了。
“兄弟们,把船上值钱的东西都搬回去吧!”韩子莫站在船高处,一手搂紧怀中需要他支撑的轻盈小身躯,一边指挥着下属。
底下则是一片胜利的欢呼声。
“回去躺下休息,你会觉得好一点。”
对她说话的同时,有股热气扫过她的耳。
视线落在细腰上粗大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头顶的烈阳太大,海风吹拂脸颊的感觉竟有点刺辣辣的。
“回去后,把你的东西都搬到我的舱房来。”
耳里听进嗡嗡的声音,没多作细想,笑容颔了首。
尔后当她明白字里的意思后,红通通的小脸蛋倏地一抬。
他说什么?!
第三章
“子莫,你在想什么?怎么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搬来跟你一起睡?”
韩子莫这个决定,不但引起容皓反弹,也让一干手下不明所以。
头儿要个小伙计把随身衣物搬进舱房里做什么?
海贼生活随性,头儿向来不需要有人伺候的,除非是另一种可能,虽然叫小笑的青年身型纤瘦,发育得不太好,总归是个男孩呀!难道是头儿太久没碰女人,转了性子?
“子莫,你不该做此决定,太危险了。”容皓抿了抿唇,知道眼前男人自我惯了,一旦说出口,就绝对不会收回命令,“你知道兄弟们都在猜测什么?说你在海上待太久了,缺乏女人滋润,所以出现恋男癖好……”
主角韩子莫终于有了反应,先是瞪大眼略微吃惊了一下,然后却扬起唇大笑出来。
“拜托你认真点好吗?”
容皓愈来愈不明白韩子莫在想什么,瞧他笑得眉眼都快眯成一线,不就是成功抢夺了一艘商船,这种小事会让他的心情变得如此之好?
韩子莫的好心情是在发现小笑那家伙居然会露出脸红表情时就有了。“让她待在我身边,我可以更清楚她想从我这边打探什么,由我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可以减少对我们的威胁。”
“就近监视也犯不着让他跟着你睡吧!你小心他半夜暗算你。”
“不。”唇边噙着笑,这点韩子莫相当肯定,“她不懂武功,毫无自保能力,更别说要她对我下手。”根据今日的测试,她还需要别人来保护她呢!
容皓叹了气,就是这样,杀伤力才大。“你真以为十一官局会派出个傻小子来办事吗?”
“我就是想看看她有什么本领。”韩子莫根本没把好友的担忧看进眼底。
他是真的很好奇,这只来扒他们坑的小耗子究竟还会带来什么令他惊讶的事情。
容皓的神情显得很古怪。“老实讲,子莫,你不会真有‘这方面’的癖好吧?”
小笑的确有着一股纤弱需要人保护的模样,莫怪才几天,就引起了刚烈个性韩子莫的注意。
“跟了我这么久,我看起来像是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容皓语重心长的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然你扪心自问,你到底为什么要他住进来。”
“我不过是抓只老鼠来玩玩,你和兄弟们是在操什么心?”韩子莫瞪着他,这愈瞪,在容皓清澈的眼眸下,开始感到愈心虚。
敝呀!他是在心虚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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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一个小包袱站定在某扇门外,笑容吸足了气敲门。
她的袖口里藏着一包路少凡给她的粉末,叮嘱她要是韩子莫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或者要伤害她时,就将这粉末往他的脸上一洒,作为应急之用。
她不觉得自己会有用到的一天,何况她一身男装,韩子莫是个铁铮铮的汉子,不像有另类癖好……就算知道她是女子,想她这副干扁模样,也很难勾起男人的兴趣。
所以,是路少凡多心了,没什么好怕的啦!
“头儿,是我。”
“进来吧!”
笑容抱着一捆被褥出现在他眼前,对着眼前光果上半身的男人,她一怔,那副纠结的肌肉让她小眉皱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方才进门前的一脸无表情样。
“头儿,你要我来是要睡哪?”乌溜溜的眼珠子东瞄西瞄,好像只有门边这块地够宽敞。
对她处之泰然的问话,韩子莫胸口有股说不出的郁闷感。
就好像这家伙很习惯同男人一间寝室睡觉。
要她来,除了之前同容皓说的理由外,他更想知道这只小耗子和他单独处于一室,脸上会有什么惊慌的反应。
结果,没有,什么都没有!
“你好像一点都不困惑为什么我要你睡在这里?”
笑容放下沉重的厚被,垂垂肩,对上那张粗犷的脸庞,歪着头道:“头儿要解释给我听吗?”若他肯说,她当然想知道。
韩子莫将门用力一关,人靠在门板,双手环胸,注视着不及他肩膀的笑容,故意凑上脸好缩短两人间的距离。“你说呢?我到底为什么要你来?”
忽地,像是从她身上发现什么,他的脸色突然大好起来,“我说小笑,你睡个觉都穿这么多衣服吗?”
“我怕冷。”她早有一套说法。
“冷?”他哼了声,“炎炎七月,避暑都来不及了,你还觉得冷?”他有了整老鼠的新法。
“我年幼生了场重病,所以身子虚,你瞧我这模样就该知道了。”她直言不讳。
“重病?”兜在嘴边命令她立刻月兑去上衣的话,莫名地被他吞入月复里。
她点头,控制住视线不敢乱飘,她是见惯男色,想想局里的那一票男人就知道,但可都没这么近距离接触呀!
笑容润润唇,眼珠子缓缓移开那副健壮过头的体魄,心中小小惊讶和不自在被压了回去。“小时候因为来不及避雨所以着凉,大病一场,之后我的身子就不好,那毛病就出来了。”
他接口问:“哪方面的毛病?”
“没什么,就是身子骨差,常动不动就不舒服。”没有多提自己的隐疾,她转了话题,“头儿,我们能不能早点休息?”她好累,尤其今天还饱受惊讶。
这么一间,韩子莫才忆起自己的目的可不是要了解她。“我是不是小看了你,你的胆子愈来愈大,我没开口,就跟我要求要睡了?”早先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家伙到哪去了,“小笑,你不怕我了吗?”
她怔了怔,直言道:“怕。”
怎么不怕!但是是一种很奇妙的伯。
在他要对付阿德以前,她怕这男人怕得不得了,但当见识到所谓的海盗掠夺恶行后,她的怕转变成一种不知道他想怎么整自己的伯。
那个阿德还被囚在船的最下层,看样子,这男人并没有要把阿德杀了,他并不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