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她站在门边,战战兢兢的盯着斐劲霆的背影,眼神偷偷瞄了一下盖上白布的望远镜。
“那里是什么地方?”斐劲霆指着走廊尽头,除了那两扇紧闭的门,每个角落都让他的眼神搜括了一遍。
“我的房间和浴室。”
“为什么关着门?”
“我一向都关着门的呀!”
瞄了她一眼,脚步不自觉的走向敞开的大窗,杨媚媚在他身后突然叫出声来。
“妳叫什么?”
“我……”她转着眼眸,怱而盯住他手拎着的便当。“我肚子好饿,那个便当是给我的吗?”
“妳又知道我是替妳带吃的来?”对他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因为担心一个人,特地买了便当过来一探,这种心情很奇怪,但见她精神很好,倒觉得来一赵对了,起码担心的成分少了许多。
“没有人买便当到别人家吃的。”她不经意的回答。
他的眼神变了,似笑不笑的望着她,人离开窗户边,将便当袋搁在小巧餐桌上。“我没想到,原来妳也不笨嘛!”
“我本来就不笨。”她跟在他身后小声抗议。
他突然转身,她一头撞上,尴尬的想退却动弹不得,一股热源紧贴在腰部,她低眸一瞧,腰际有双胳臂丰丰圈住她。
“妳是不笨,却胆小懦弱,从小就这样,什么都不敢争,人家一凶,妳就乖乖接受,一副欠人欺负的表情,难怪我从见到妳的第一眼开始,就没办法不欺负妳。”
他低沉的嗓音落下,杨媚媚的一颗心怦怦狂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你……你抱着我做什么?”轻推他的手,这样的贴近让她喘不过气。
他口气故意一凝,“妳再推我试看看!”
小红帽马上乖乖不动了,任他抱个够。
斐劲霆唇瓣勾起一抹笑容,抱够了瘾,如她所愿的放开她,凝睇她满脸又羞又恼的有趣模样,手指忍不住地朝红颊揑了一下。“便当我不是白买,记着,妳又欠我一笔。”
今天到此为止,来日方长,他会研究出自己对她心软的原因。
吞下抗议声,她下情愿地点头,水汪汪的眸子怯怯的瞪他一眼,好不可爱。
斐劲霆迟疑了,准备离去的双腿停在门边,在她关门的前一秒,大掌一捉,将她抓了出来,勾起惊慌失措的圆脸,朝小小的红唇印上一记。
小红帽就这样被大野狼夺走了第一吻。
“明天中午我带妳去医院复诊,记着,不准让我等不到人。”尝了甜头的他也不忘警告。
将傻呼呼的她推入屋内,斐劲霆好心的替她关了门。
门后的杨媚媚一口气憋在胸口,布满霞色的红脸又烫又热,满是震惊。
他刚刚……怎么、怎么亲了她……
第五章
这晚,杨媚媚作了个噩梦。
她梦见被一头凶猛的野狼追赶,她往前跑、往前跑,不小心被突出的树干绊倒,大野狼口一张,就把她吞入月复,未了,大野狼还发出饱餐后的满足狼嚎声。
吓醒的时候,她满身是汗。
“都怪香香,胡说八道,还有斐劲霆,做什么乱亲……”抚上红唇,热臊又往脸上冒。
如果是为了吓她和欺负她,那他成功了,要再多来几次,她的心脏真的会负荷不了。
这男人不但爱张牙舞爪,冷声吓她、欺负她,现在还喜欢动手掐她脸,甚至亲她……
突然一愣,杨媚媚抓抓直发,以前她好像也曾这么被人欺负过,是什么时候咧?
是在她家人还没出事之前。
她的家是幢拥有四层楼高的宽大别墅,隔壁邻居有个大自己六、七岁的哥哥,那户人家姓什么她忘了,但那个“哥哥”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认识他,是她倒霉日子的开始。
那小表生性狡猾,在她眼底就是坏心的大野狼,人前一副乖小孩貌,背地里总爱欺负她,老是小红帽、小红帽的叫她,命令她替他背书包、拿东西,若她稍有不服从,就爱揑她的脸颊,再不就整得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她得知自己即将搬家,可以月兑离大野狼的魔爪时,兴奋到向天借了胆!
搬家当天,她溜到那大野狼上课的贵族学校,在学生往来的公布栏上,贴上一张小狼光溜溜的出浴照,还有一张泳裤曝光照,为了怕正常人类认不出这匹恶狼,她还细心的在旁边加上注释。
可惜看不到大野狼变脸,因为她没种留在原地,贴完相片便火速冲回家里,正巧赶上搬家卡车,逃命去。
在她心里,这段热闹的记忆仍是值得回味,因为真正的噩梦正要开始。
一场车祸夺走了她挚爱的父母,使她从人人捧在掌心上的小鲍主,摔到谷中成了人见人嫌的大麻烦。
她甩甩头,不知道为什么,斐劲霆给她的感觉,有那么点像小时候的坏野狼小表。
重点是,她不敢反抗他。
所以清醒过来的她,梳洗完后便乖乖坐在客厅内,等着斐劲霆到来。
左等,右等,时针走到二的方向,人却迟迟未出现。
“看来他只是想吓吓我,看我害怕的模样,不是认真的吧!”失望感涌上,有人带她去医院,怎么也好过她自己一个人去。
时针走到了二与三之间,挣扎了一下,她起身穿鞋,决定上医院报到。
这一去,一直到晚上,才拐着脚慢慢爬上住处。
来不急踏上最后一阶,一记森冷的声音朝她袭来。“杨媚媚,妳到底跑哪去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往后倾,幸而有力的臂膀拥住了她,让她免于往后摔的命运,却面临另一个窘境。
她被一个男人紧紧的拥抱住,脸贴在他的肩窝,全身上下都跟某人密合贴在一起。
粉颊一赧,对方身上熟悉的气味让她认了出来,“斐……斐劲霆?”
“不是我还有谁?我不是要妳在家等我,居然偷跑出去,妳想被我修理一顿是不是?”
她努力把小脸一昂,看清俊容布满了阴沉之色,好阴森吓人,脸立即缩回,直觉告诉她他在生气,是那种非常、非常大的气。“我、我有等你呀!可是都等到两点了,你人也不知道上哪去,所以我自己去了医院。”
坏人生气时是不可以激怒他的,不然后果更惨。
垂下来的眸,不经意扫到角落边的数个烟蒂:心中满是惊讶,他站在这里很久了?.
良久,他的声音才和暖下来。“我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没人敢不相信他的话,小红帽是头一人。
害他一个人在这里罚站好久,更为她担心好久:心里只有她的安危,就怕她行动不便,在外头出了什么事,怎么找人帮忙?
“你也没说什么时候会过来,难道要我一直傻傻等不去吗?”
小脸猛然被人抬起,硬是对上一双黑得吓人的深眸,吞了吞唾沫,她扯笑道:“好好好,我以后一定等,没等到你出现,我两条腿绝对不动,行不行?”
得到她的保证,深眸中的火才灭了五分,剩下的五分瞪着依然让纱布缠紧的腿。“妳一个人怎么去医院?”
“走路去搭公交车呀!”
“走路!妳不怕自己的腿又恶化吗?”
“我的机车送去修理场还没拿回来。”因为没钱赎回,“我只能搭公交车,公交车半小时才有一班,加上我走路走得慢,所以才花上这么多时间嘛!”
浓眉紧蹙,“妳不会叫出租车吗?或者找妳朋友帮忙,都好过妳愚蠢的走路去。”
他的心软似乎已经扩大到见她有那么一点虐待自己:心中都火。
“我朋友有事不能过来,而且坐出租车很贵的。”还不都是他,把她的薪水扣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