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交情好像没好到让你抱著我走……”卷翘的睫毛下自在地掀了一下,小脸一迳盯著他的胸口。
“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拜托你别故意找我吵架好吗?”
“谁……谁要你照顾了……对了,姊姊,你该注意的不是我,是姊姊!”
“你以为我不想呀!天虹已经有人先一步照顾了,我动作太慢,只好选择照顾你。”违心之论,他只瞄新闻一眼就抓狂地冲出门,若不是在银行外撞见同样为此赶来的大哥,他根本不知道天虹也曾出现在画面上。
汪天蓝扭了头,注意到另一边的姊姊,让高洋搀扶著,那张苍白的脸比起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汪天蓝忽地嘲讽一笑,难怪哟!斑阔会过来看著自己。
她不知道心里酸些什么,反正在高阔心里,她处处比不上温柔贤淑的姊姊。
“你不用管我,去看姊姊就好,她让人打了好重的一掌,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心疼担、心……”
“汪天蓝,你可不可以像个受伤的人安静点,闭上你那张吵人的嘴。”他心情够差了,不想再听见刺激情绪的话语。
“我吵人?我……”
“对不起,这位小姐还不能离开,我们还需要她做笔录。”一名警员上前,拦住斑阔。
“她受了伤,要去医院。”高阔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们有救护车在外头,请先等一下。”警员认为她不过受了点惊吓而已,可以先回警局,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她需要先去医院。”
“可是……”
“没看见她吓得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吗?被当成人质遭到生命威胁,你们以为她下一秒还可以精神百倍接受你们的询问?难道警方都不顾虑一下市民的心情吗?”高阔口吻平淡,眼光却冷戾吓人。
“高阔,你别这样。”她阻止他激动无礼的话语,并朝警员道:“对不起,我可以先去警局。”
浓浓剑眉深锁,黑眸盯著紧揪著他的白皙小手,明明就不适,还逞强什么?
“不行,先去医院。”他坚持,脸上的表情不容置喙。
“你别这么讨人厌好不好?”汪天蓝蹙眉。
“你必须去医院。”他需要亲耳听见医生保证她脸上的红肿很快就能消退,还有那手臂上一丝血红隔天就没事。
“高阔!”
警员了然笑笑,开口道:“小姐,你就先搭外面的救护车去医院,让你……男朋友安心吧!很抱歉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不过外面记者多,我请人带你们走后门比较好。”
汪天蓝笑容僵硬。“对不起,我跟他的关系才不是什么男女朋友……”
没人理她,就连抱著她的男人也无心思解释。
活了二十七年,汪天蓝第一次坐上救护车,身边紧紧跟著一个神情紧绷的男人,敌人一下子和平共处,让她一时难以适应。
“也许老天看不过去我那天整你的事,也让我尝尝脸上红肿的滋味……”
“汪天蓝,你给我闭嘴!”他脸色一凛,声音冷沉且夹杂怒意,“这很难笑,你难道看不出来我一点都不开心,我很担心吗?”
被他这么一吼,汪天蓝噤口了,一路上不再开口。
的确,这很难笑,但是,身为她的敌人,却对她这么关心,这不好笑吗?更好笑的是,面对他的担忧,她一点都不厌烦,甚至……觉得这样的感觉很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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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天蓝回到家的时候,已逼近傍晚六点,屋内迎接她的,是一片寂静。
“姊姊还没回来吗?”
“天虹有大哥陪著,不用担心,可能去吃晚餐了。”
“喂,你……我已经到家了,你也该回家具店去了吧!”汪天蓝的逐客令下得很不自在,因为今天的高阔意外没那么让人讨厌。
“我抱著你走,还陪著你就医、去警局,花了这么多时间和体力,现在一句话就想赶我,有没有搞错?这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吗?”双手插在口袋里的高阔摆出以往高傲的嘴脸。
“那你想怎样,难下成还要赖在我家?”挟恩威胁,果然是他的坏本性。
“我中午到现在只吃了一口饭,你总该弄个晚餐出来慰劳一下我……”浓眉一拧,这是自己说的话吗?不怕她又藉机在饭菜里动手脚?
也许是不放心她一人在家,才想找借口留下来吧!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饿肚子,我也是呀!等等,要我弄晚餐给你……吃?”双目一瞠,她没听错吧?“你不会是要我下厨吧?”
“废话,这里是你家,难不成我弄晚餐给你吃?”错误已说,高阔这种死要面子的男人,抵死不会承认自己失口。
“你确定?”
“我饿死了,当然确定。”他拍拍空空如也的肚皮,顺带拉了餐桌椅,一坐下。
“不再考虑?你可以选择去买外卖回来吃……”
“汪天蓝,一顿饭而已,又不会把你吃垮,你做什么推三阻四……”他神秘兮兮瞅著她,“该不会,是你根本不会做菜吧!”
说中她的心事,脸颊急速染红,汪天蓝尴尬的把脸微微一撇。
“喂?不会吧!你真的不会做菜!你是女人耶!”他稀奇地大叫。
“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进得了厨房。”这年头不会做菜的女人多得很,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敝吗?
她虽精明,却分不清柴米油盐酱醋茶,这点跟汪天虹回然不同。
“你真的跟天虹没得比,天虹妹妹什么家事都会,又烧得一手好菜,个性又温柔可人,简直就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完美伴侣,搞下懂你们两个怎么差这么多?”斗了这么多年,出于习惯,一张嘴吐出的话要不难听也难。
“对,我就是这种讨人厌的个性,行了吧?反正姊姊什么都好,那你就去找她!找我要晚餐干嘛?我又为什么得忍受你在我面前这样难听的说我!”汪天蓝咬住红唇,忍住翻腾上涌的怒气。
充满火药味的声音让高阔一怔,被那双染著愤怒与委屈的晶眸直瞪,他的心霎时怦怦跳得好厉害。
“别咬了,好不容易才上了药,你又想让嘴上的伤口裂开吗?”眸光一沉,心中起了异样感,想抹去她咬唇的动作。
“我不要你管!你快滚出去啦!”汪天蓝上前推他,却让自己进入他伸臂可圈的范围里。
一个自然不过的动作,大掌搂上纤细的腰,把她带到身前固定住,粗指抚上她柔女敕的双唇,轻轻一压,不让她的贝齿继续虐待自己的唇办。
“你……你又想干什么?”杏眼瞪得又圆又亮,他异常的举动令她心慌,不由自主想起那次被他强吻的回忆。
“你看你,又咬破伤口了!”刺眼的鲜红血丝让他拢紧眉。
自责感又泛上心头,唉!她才经历了一场灾难,他下是来找她吵架的呀!“家里有棉花棒吗?”
汪天蓝被他下可思议的轻柔嗓音吓到了,以至于完全没听见他的问话。
“汪天蓝,你没听懂我的话,我问你棉花棒在哪里?”有耐心的再问一遍。
“我房里。”
不再多言,他揽著她进入她房间,翻出药箱,用沾了温水的棉花棒仔细替她擦拭唇上伤口,抹上从医院带回来的药膏。
“嘶!好痛!”她一缩,脸又被他强行扳回来。
“你活该,谁教你动不动就爱咬唇。”
“也不想想这伤口是谁造成,痛了我好几天,还遭同事异眼看待,都是你害的好不好?”
忍不住一吐怨气的她,含怒瞠了他一眼,隐约流露著一点点女人家的娇斥,该死的令这位始作俑者全身血液瞬间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