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啧啧”两声,目光炯亮看着这个脸庞正散发神采的小女人。“老婆,妳有没有发现自己不一样了?变得愈来愈凶悍,愈来愈会顶妳老公的话,这样不好耶!我比较喜欢以前那个温柔胆小,可怜兮兮让人心疼的冰儿,妳快把她叫出来还给我!”
两颊秀上红云,秦冰儿用力瞪着还真伸出一只手来向她讨人的家伙。“对不起,在嫁给你以后,就剩下现在这个秦冰儿,你要不喜欢,可以退货!”
她想,是祁烈改变了她,
祁烈垮着脸,模样委屈的瞅着她。“妳明知道我舍不得退货的,还要我来作选择,老婆,妳心肠变狠了,以后我的日子可难过了,唉!”
他煞有其事的轻叹一声,英俊的脸上还做了个看来有点受伤的难过表情,看得她又好气又好笑。
啊!又被他摆了一道,差点忘了正事。
她继续追问:“你到底肯不肯帮柳家?”
“如果我说不呢?妳会不高兴吗?”收起顽皮笑容,祁烈认真一问。
秦冰儿摇摇头,说不高兴太严重,柳家人过的如何对她而言一点都没差,唯一只在意……
“柳夫人答应让我回去。”
“我说过我一样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接受妳。”鼻端哼出几个音。
“问题是,你的一个月期限快要到了。”
点出事实,这段期间他除了陪祁刚去公司晃晃,偶尔再到医院露个面外,可真如他大爷所说,他悠哉地享受蜜月长假。
她完全看不出来她老公做了什么伟大的事。
“妳不相信我?”黑瞳紧瞇起来。
秦冰儿咽了咽口水,被他的气势压得有些往后缩,小喘两口气,微微一点头。
她老公的脾气实在不好,只是隐藏功夫了得,偶尔被他这么一瞪,还是会心惊一下。
“我信我信……”信个屁啦!
没胆的秦冰儿只敢在心里大吼。
“好,那这事就别再提了。”祁少爷展起身舒展筋骨,一并拉起她,要她进房拿出御寒外套。
“冰儿,妳那小表呢?”一整天没见到他跟在身边,挺怪的!
“跟妈在阳台上种花草。”祁母跟施乐铭很投缘,常看她拉着施乐铭到处乱跑。
“很好,我们走吧!”
“走去哪?”话落,她已被拉出家门。
“春天到了,去买妳该穿的新衣服。”才说要节俭的祁烈,这回又打算在他老婆身上撒钱了。
“女乃女乃妳为什么要带我上来,我要进去啦!”小男生沉着脸,表情不悦瞪着一坐在阳台门前,挡住往来去路的祁母。
“你进去,我就没有甜言蜜语可以听了。”抱着电脑,祁母边说手指边打打打。
伶俐的手指不断在键盘上穿梭,在令人咋舌的飞舞速度下,彼此不会相撞,像在钢琴上弹奏音乐一样,有节奏又俐落。
施乐铭满月复不开心逐渐被好奇取代。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祁女乃女乃这么做了,在书房、厨房、楼梯间,常见到祁女乃女乃鬼鬼祟祟窝在一隅,也像现在这样忙碌着。
“女乃女乃,妳到底在做什么?”男孩蹲在她身边,看着萤幕上一个一个的黑字浮现。
“嘘!”祁母侧耳贴在门上,等到她偷听满意,继续挥动着神奇的十根指头,萤幕上又出现一个一个的黑字。
施乐铭转动着眼珠,仔细研究起祁母的动作,忽地“啊”了一声。“妳把他们说的话都打进电脑里了。”
“你的声音太大了,快,帮我听听看他们现在又在说什么?”
施乐铭照做,心里却犯嘀咕,这家人还真是奇怪到了极点。
祁爷爷老爱拉着他指着电视上或路边的女生,研究起人家长得怎么样;祁女乃女乃则爱阻止自己和秦老师在一起,却喜欢偷听人家说话;至于那个吃晚饭才会见到的祁叔叔,常缠着自己告诉他关于卫叔叔在镇上的事情,像有没有女生缠着卫叔叔啦……
“小朋友,还发什么呆,快,快告诉我他们说到哪了?”
一通求救电话,打断了原本祁烈的行程。“冰儿,爸打电话来,有个烧伤的病患被送到医院里等着急救,全身百分之三十的灼伤,情况危及,能帮他进行紧急手术的医生都不在岗位上,转送其他医院又怕来不及……”
“别多说了,我们快回医院。”她都懂。
三分钟内赶到医院,祁烈冲向急诊室,换上手术衣,口罩、手套,他本来就是医院的医生,资深护士都认得他,偕同他一块前往手术室。
秦冰儿没事做,就绕到医院附设的餐厅内吃东西。
祁烈忙他的,她则烦恼着自己的事情。
存款里的数字才刚破六位,身边没有可以变卖的东西,她能提供的金钱真的不多,该上哪筹钱呢?
圆桌上突然出现咖啡杯,把出神的秦冰儿吓了一跳,抬眼一瞧。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来人一身白袍制服,飘逸的长发被挽起固定,少了骄纵柔美的感觉,却多了份精明强悍。
“请坐。”对这个见面次数没有超过五根指头的郝柔,秦冰儿不知道她找自己想做什么。
也许是在公共场所,郝柔的态度没有上次在祁家那般嚣张放肆。
郝柔先是啜了口热咖啡,打开两人不知谁先开口的僵局。“秦小姐一定很好奇我和祁家的关系吧!”
秦冰儿据实以答,“烈有说过。”
“连我让他生气的那件事也说过?”
秦冰儿缓缓点了下头。
“哦?妳都知道了呀!”掩不住意外神情,她不禁心生怨恨。
凭什么一个外人,祁烈要告诉她这么多事!
忍下愤怒,郝柔继续道:“妳可以帮我跟阿烈说点好话吗?我希望他能原谅我,那件事……我不晓得后果会这么严重。”
“郝小姐……”她会安慰烈,却不知该怎么安慰郝柔。
“阿烈以前对我都很和气,祁妈妈、祁爸爸也都很疼我,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可是那次之后,阿烈再也不理我,还一个人搬出祁家,祁妈妈他们对我的态度也变了,我很后悔呀!可是却没人顾虑到我的感受。”
郝柔突然抓住秦冰儿的手。“拜托妳,帮我说说好话,我需要得到他们的谅解,我还是希望他们能把我当一家人看,我喜欢祁家呀!”
“我尽量试试。”秦冰儿干笑着,想从那强大的力道下挣月兑,郝柔抓疼了她。
郝柔眼中闪过诡谲光芒。“这是妳说的,妳一见到他就要帮我说哟!我就先谢谢妳了。”
只要阿烈能原谅她,自己就能再接近他,问题就剩眼前这个叫秦冰儿的女人。“对了,秦小姐知道阿烈以前在医院是做什么职务吗?”
秦冰儿一怔,她当然知道,以前自己还是他的病患呢!
“他是外科整型医生。”郝柔的表情恍若讲得是多么大的秘密。
可惜秦冰儿没有露出她预期中的惊讶反应。
郝柔只好继续道:“妳听懂了没?是整型医生,就是那种一天到晚可以看很多女人身体,模女人的职业!”
郝柔说得太夸张了,很且很难听,这是秦冰儿拧眉的原因。
“我直接说白好了,秦小姐和我比起来,谁比较能让男人兴起追求之心,我们都很清楚,但是阿烈却选择了妳,这不是很奇怪吗?”
这样的话很伤人,但却是事实,身材窈窕的郝柔和她这个干扁竹竿是很明显的对比。
“去年的事情是他对我起反感的原因,但若说他会喜欢上妳这模样的女人,我不相信,除非,妳身上有着让阿烈极度喜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