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姐!”小六子见到花无情,开心极了。
她朝小六子挤眉弄眼,小六子也发现玄睿难看的脸色,一路上,大家识相的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安静地到了睿王府。
“喀朗,带小六子到他自己的房里。”
“属下违命。”
马车上就只剩花无情和他,见他靠近,她忙挥手摇头道:“够了,你要我走我会自己走,别想再把我扛在肩上……啊——我不是叫你别这样,放我下来!很难受的耶!”
当她的话是轻烟一阵,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扛着她进了府门。
穿越前厅、中厅、后厅,穿过拱门,跨过一个接一个的山水明园,再拐过好几处别院,最后终于抵达一扇雕工精细的暗红门扉前。
这一路下来,他肩上挂着一个不断发出嘶吼、男装打扮的女人,还更让府里的下人们傻了一双双的大眼。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噢!”月眉一拧,她的小脸全皱了起来。
这该死的男人居然一而再地毫不怜香惜玉,把她随手一扔,完全不管她是否会被摔着,幸亏这是柔软的床褥,不然她一定疼死了!
“我跟你又没有仇,你做什么这么粗鲁对我?”就算他的表情再可怕,她也忍无可忍了!
她用力大吼发泄完,但迎向她的,依旧是张冷沉不说话的冷凝脸色。
“干吗?都说了我不是来缠着你,你还生什么气呀!你这么不高兴见到我,就快把你的债还了,我马上回无情庄便是!”
般不懂,他们刚一见面的时候不是还挺好的吗?他还知道要取笑她,怎么才一会工夫,他变脸如翻书,完全换了副模样。
她是哪条筋不对,为什么要在这里受他的气?像患了失心愈一样的舍不得他,还为了他苦苦像个花痴一样跟来这里,到头来人家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想想自己实在是太不值了!
越想越委屈,她不由得气起自己来。
“你想上哪去?”用身子挡在她面前,他不让站起身的她有半分移动的机会。
“我要回无情庄行不行?”她朝他大吼。
想到他不希望见到自己,就让她的心一阵紧缩,好难受,她不想再在这里被他赚了。
“我有准你离开吗?”瞧她鼻头微红,他猛然回神,不禁懊恼着。
自己到底在闹什么情绪,非得把气氛弄得这么糟吗?
“你摆张臭脸出来不就是在表示你的嫌恶吗?好,算我花无情倒霉!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忘恩负义、没心没肺,吃完就想撇干净的大混蛋!我错了,我这就走!不再想留住你、不再想念你,可以了吧?!”
推开他,她一个劲地跳起身大步往前走,一刻也不想待在他身边。
“你知道吗,就凭你骂我的那几句话,我就不能让你离开睿王府一步!”
被她骂得心情骤然大好,大手一捞,没让她想离去的念头得逞。
他知道自己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了,不就是因为听见她说只是为了讨债而追来,这会儿终于听见了她的真心话,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竟这么在意她的心中有没有他。
“你放开我!”
“别忘了这可是睿王府,你有胆辱骂睿王爷,就要有胆承受后果。”
她吸了吸鼻子。“你到底想怎样,把我关起来吗?”
用力抹去眼角不争气的小泪珠,她不想让他见到她脆弱的样子。
“这主意不错。”他打趣道。
若是关着她一辈子在他的睿王府,他想他是很乐意的,
一直未曾仔细聆听、细想他的内心,他只知道他想要她,却不知什么原因,现在他明白了,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想要她,因为喜欢她才不想让她离开身边。
花无情实在想不到世上有这么恶劣至极的人,仗着自己的权势,说他几句就要将她关起来,实在让她气愤且心寒。
任人牢牢圈住走不了,她索性扭转身子,豁出去的大喊:“你还要我怎样做你才满意?我想尽办法的讨好你、留住你,可你呢?对我却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会儿高兴的对我搂搂抱抱,一会儿绷着脸什么也不愿对我说,好像我是多余的。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啦!你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心里很难受吗!”
说到最后,她的心又开始不舒服起来,渐渐地,她不吼,也不叫了。
“原先我还以为我成功了,至少你心里面应该稍稍的喜欢我了,哪知道你只是要着我玩,你甚至就丢下一句你有婚约,然后什么也不解释就这么离开了。”
她自嘲的哼了一声。“也对嘛!你是身份崇高的王爷呢!多的是女人在你身边打转,不缺我一个,是我自视甚高,妄想——”
“对不起。”
“你……说什么?”她耳朵出了问题吗?怎么她好像听见了他说对不起?
他轻啄下她诧异的脸颊,并收拢臂膀,将她紧紧困在自己的胸膛前。
“都是你在说,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大掌覆在她的发上,他享受着贴紧他的柔软身子,诚恳的说出自己内心的歉意。“你没听错,是我在向你说对不起。”
小小的身子传来一震。
“是我错了,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忘了你也是个女人。”
她瞠他一眼。什么话?她本来就是个女人呀!
胸口传来她闷闷的抗议声,他笑了。
“我当然知道你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这点我亲自口验过了。我是指,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很坚强,却忽略了你有女人纤细、敏感的一面,也有柔弱的一面,一样容易受伤!一样会不安。我不该瞒着你一切,以为只要我处理好再同你解释便可,结果让你胡思乱想成这样,更不该没对你承认我对你的感情。”
“什么……感情?你对我……”他的一番话,让她乱感动一把,但她最在意的,仍是他话中的意思。
玄睿注视着那张显得不敢实信的绯红小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们两个在感情上都不是个坦白的家伙。”
咚咚……咚咚……
她的心跳声几乎从胸口逸了出来,他这话,这话……是她想的意思吗?
盯着她一双波光盈盈的眸子看,玄睿故意不再说下去,只是不着痕迹的把她带回内厅里。
“喂,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们都是不坦白的家伙?”
亟欲知道答案的她很自然的搂着他的颈子,将他的脸固定在自己面前。
深瞳中闪过不怀好意的光芒,他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在她还没来得及喊叫时,整个人压上了她。
“你搞什么?很重耶!快起来啦!”每次都这样,说到重点时,他就会搞些花招出来。
“这样我们才能好好的说话,免得你动不动就说要走。”
她皱眉,拍打着他的肩。“坐着也可以说呀,为什么一定要躺在这里?”
被他压在身下,让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笑,一手拨弄她枕在床上的长发。
“皇上喜爱出游,三年前,他微服下江南时,因一时好奇,撇下侍卫,跑去参加赌坊里的聚赌,结果中了人家的赌术骗局,不但输光了身上所有银两,还被迫将身上的血珀拿去典当,才好抵清积欠债务。”
她不挣扎了。“你说的是你一直在找的血珀?原来是皇上派你来找的。奇怪,既然是皇上的东西,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昭告天下随便下道指令,不就会有人乖乖奉回了吗?”
他的手爬上身下人儿的领口,忙着解她的扣子。
“身为一国之君,皇上偷溜去和人赌博就已有损名誉,还着了人家的道输得精光,再怎么说都是件不光彩的事;更何况,这血珀可是皇后娘娘送给皇上的定情物,怎么也不好让皇后知道血珀不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