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没头没脑,她是不是白痴关他屁事,这个欠扁的女人!
“你不记得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可恶!害她牵肠挂肚那么久,结果这混蛋居然不记得了?!“那天你帮了我,我本想向你道谢,可是我还没开口说句完整的话,你却对我说:『妳是白痴吗?』”她噘着嘴。“你想起来了吧?”
喔!原来是说这个!他扯扯嘴角。她脑筋有问题啊?随口说说的话,她还记这么久?不过--“妳不是白痴?”他嗤笑一声,很不客气地。“我应该换个说法。妳嘛!只是个连摩托车煞车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白痴。”
他!变本加厉,愈说愈可恶!是!她是不会骑摩托车,但这也不足以让他开口闭口骂她白痴吧?
她气鼓了双颊,忿忿地为自己辩解:“你真过份耶!我不知道摩托车的煞车在哪里,可是情由可原!从小到大,我碰都没碰过摩托车,哪里知道把手外面那两根铁条就是煞车,还可以扳?”
他两手环胸,不屑地回道:“没骑过摩托车也骑过脚踏车吧?骑过脚踏车就知道妳所说的那两根铁条就是煞车。”
“我的确连脚踏车也没骑过啊!”她为自己喊冤。
他很夸张地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妳是娇贵的千金大小姐嘛!我想妳出门都是专人接送坐轿车,肯定连吃饭也是专人捧到妳面前喂妳吃。好呀!妳已经澄清妳不是天生的白痴,而是被养出来的白痴,妳可以走啦!”
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没礼貌!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你的!”
顿时,他周身的气压骤变,让她以为身处飞沙走石的暴风圈中,他的脸色像结了层冰,显得非常僵硬,汗衫下的肌肉则纠结偾张,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心惊胆跳,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急忙说道:“我……我说的话也许过份了点,可是……可是是你先挑衅我的耶!”
“妳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会挑衅妳!”他瞇眼警告,浑身气息宛若来自地狱的使者。
“你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机车行,我为什么不能待在这?”虽然震慑于他的怒气,但大小姐脾气一旦发作,即使知道情况不利于自己,她仍不知死活地回嘴。
他不再答腔,只眼神凶狠地像要将她千刀万剐,双手紧贴在身侧,时而张爪,时又握拳,显见他正极度忍耐。
真想给她个教训……
天!他的手指关节啪答作响,就像电影演的那样!他是不是想打她啊?他要真的一拳揍过来该怎么办啊?哇!她努力摀住耳朵紧闭眼睛大喊:
“啊!使用暴力最可耻!打女人更是其中之最!可耻中的可耻!”
时间缓缓流逝,想象中的拳头一直没有落下来,她小心地睁开一只眼睛,再睁开另一只眼睛,见他已走开,正耍弄着她可能永远也弄不懂的工具与零件。
他不理她了?是不想理还是不屑理?
突然有种淡淡的悲哀感升起。
她是谁?她可是爹地妈咪手上捧着的心肝宝贝耶!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跟这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生气?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来这种黑黑脏脏、平常连想都不会想来的地方,而尊严又不知道被他践踏了几回?
也都是自己自找的,明知道他不欢迎,却偏要厚着脸皮来!
“我真的那么惹你讨厌吗?”不自禁地问出心里疑问,软软的声音有几分怨。
他像是没听到,埋头做自己的事。
她又在自取其辱了吧?人家根本把她当作透明人!
好想转身离去,识趣点或许还能为自己留些面子,可是、可是--既然选择踏进了这里,她就是打死不退!她不允许有人这样对她!不允许有人视她为无物!避她被认为是死缠烂打的苍蝇还是牛皮糖!
拍拍自己的脸颊,彷佛这样就能让脸皮变厚点,继续抵挡他伤人的冷漠。
重新武装过后,她又开始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
他的工作似乎挺辛苦的,每次来总看他拆东拆西,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但是却逐渐勾起她的好奇。
“我可以待在旁边看你工作吗?”她问,心里却也明白她问的真多余,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嘛!
但不管!就算死撑着面子,她也硬要黏着他!
他终于抬头,只不过又是一个凶恶的眼神直射她。
她起先被他瞪得心生胆怯,后又想,她可不能这样就输了气势、打退堂鼓,于是挺起胸膛,也回瞪起他来。
不知是她这模样让他见了好笑还是怎样,他微挑眉,傲慢地开口:
“反正妳都说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上门来的就是客人。既然妳是客人,要走要留都随妳便,只不过我很忙,恕不招待了!”话落,他也真的回到他的零件堆中,摆明不想再跟她费唇舌。
“喂!难道这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得寸进尺啊她!这回,他头也不抬:“难不成『您』还想要我奉茶是吧?”他特地加重了“您”字语气,又接着说:“对了,敢问贵客是来修车还是看车呢?”
她当场怔愣,无话可说。
她又能说什么?感觉像被括了两巴掌!
那言语之间的暗示,彷佛在说,她不是捧钱上门来作买卖的客人,只是个专门来找他碴的闲人,凭什么端着客人的架子?
偏偏她就是--只为他而来!
而他,不欢迎她!
比起酷酷不理会她的他,或是方才发火的他,这个皮皮的他却暗里将她刮得遍体鳞伤,让她无法招架!
“我真的很忙,没什么事的话,请自便!”他又一记回马枪。
她收拾起破碎的自尊,勉强撑起最后一丝尊严,好象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发出声音:“你忙!我……”她怎样?模模鼻子自认没趣地走吗?才刚想自己是打死不退,现在就要放弃吗?可是他……真的让她好挫折!“我下次再来打扰!”慌忙地留下这话,她似是落荒而逃。
她的脸皮毕竟不是无坚不摧啊!
可是,她也不是容易死心的人,她不会也不想就此弃械!此回暂且休兵,等下回她的装甲强化了,她一定要他另眼相待!
“中邪了!”罗筑笙凉凉地翻着厚重的原文书。“我说,妳一定是中邪了!”
苏曼真轻蔑地睨了她一眼。“鬼扯!”
“不然呢?”罗筑笙回敬她白眼。“妳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却对他念念不忘,还三番两次登门找人,这是为什么?若说是为了道谢,目的也早达成了;若是为了平反他说妳是白痴的事情,妳也表达过妳的不满啦,还继续想着他做啥?”
“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她忿忿地说。
喔!丙然是因为公主的自尊心受损了!“那更不用去理会他啊!我说公主殿下啊,这世上有多少人等着妳垂青?既然酷哥摆明不想跟妳有牵扯,妳又何必拿妳贵为公主的尊容去贴他的冷呢?”不过高傲的公主肯定也没好脸色给酷哥看。这么一来这两人该是相看两相厌吧?既然如此,又何必这么殷憋地去找人吵架呢?呴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公主同学有吵架的癖好。
“啊!讨厌讨厌!”苏曼真突然发狂似地蒙起头。“我不知道啦!就是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要我去找他、去接近他,我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好象有一种我找了好久好久的东西,就在他身上!”
“还冥冥之中呢!”罗筑笙呵呵直笑。“我就说吧,妳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