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但是没多久后,采衣却突然在宫中消失,只留下要他废后的一张纸条。
所以他恨极那些旧党人士,采衣一定是为了保有他的帝位才会离开:是以他才会在多年后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一一将旧党除掉。
“母后,她手上的玉镯是朕送给‘她’的。”皇帝突然道。早在秋水说出采衣的闰名时,他就认定她是采衣的女儿,更别说见到玉镯之后。
太后了然一笑,“所以皇上才会这么失态。”
皇帝不在乎太后的取笑,此刻他的心神全放在秋水身上,“母后,她应该是‘她’的女儿吧。”
太后点点头,附和皇帝的话,“她的容貌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应该错不了;再说她娘的名字也叫方采衣,这天底下,绝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她不会背叛朕的。”他相信她对他的爱。
“若依照秋水这丫头的年纪推算,当年她是怀有龙女离开。”唉,为了大局著想,苦了这丫头,她离开前是有来跟她说一声,只是她一直没让儿子知道罢了。
“多作猜测是白费工夫,把方钰找出来问问就知道。”如今朝廷势力全向著皇上,也该是让昭显恢复后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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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奕诉一步也不敢离开,紧守在秋水身边。
秋水莫名昏倒已有三日,就连太医也诊断不出一个所以然。
他好担心,担心她就此沉睡不醒,不再理会他。
“秋水,你醒醒,和我说说话。”
榻上人儿紧闭双眸,丝毫没有听到奕诉急切的呼唤。
不,她不是没有,她有听到他说的每一句话,只是她无法睁开眼睛,使尽力气也没法子。
“将军。”屋外传来乌木的声音。
“什么事?”
“秋水姑娘的舅舅方镇回来了,人正在外头。”
“让他进来。”
方钰一人房,先是向奕诉请安,接著拿起秋水的手腕把脉。
他进府后,乌木已将秋水在将军府的遭遇全告诉他了。
“方钰,你能救她?”奕诉瞧方钰的举动,有些惊疑。
“这种毒奴才恰好会解。”他不过是离开将军府一些时日去办私事,不料秋水竟会上京城找他,还发生了这么多事。
“秋水是中毒?”奕诉扬了扬眉,原本惊慌的神色已被冷静所取代。
“是一种奇特的毒,会让人渐渐昏睡,最后一睡不醒。”这种毒药极为狠辣,可以让人不知不觉的死去。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毒?”他从不知他府内会有这等高明的人才。
“因为秋水的娘亲也曾中过一次。”
“曾经?”
方钰重叹口气,“容奴才先为秋水解毒,再将事情禀告将军知晓。”
奕诉颔首,救活秋水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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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是昭显皇后的女儿?”乍听到方钰此言,一向沉稳的奕诉难得出现讶异的神色。
若秋水真是皇上的女儿,他就能理解太后和皇上见到秋水时那充满震惊的反应了。
方钰叹口气,感伤道:“没想到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让皇上和秋水父女重逢。”相信妹妹在天之灵也会安心。
奕诉也觉得好笑,“没想到我会娶了位流落在民间的公主。”
“将军!”
“方钰,你说昭显皇后曾中过此毒,那时是否在宫里?”此刻的奕诉已恢复以往的冷静。
“是的。”
“那意思就是说有人向秋水下毒?”
“这……奴才不能妄加猜测。”方钰保守的说。
奕诉沉下眼,他大概猜得出来是谁想害死秋水,除了她以外,不做第二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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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秋水醒过来,映入眼帘的不是奕诉,是她的舅舅方钰。
“舅舅。”
方钰关心的问:“好点了吗?”
“舅舅,你回来了。”
“幸好我回来了,否则你这条小命也完了。”
秋水眨眨水眸,一脸迷茫,“舅舅,我不懂。”
方钰将琥珀使计诬陷她是偷儿,还有下毒害她的事说出。
“没想到她会那样做。”秋水难以置信的轻摇螓首。
“蛇蝎美人就是专指她那种人。”
秋水轻叹口气,“我一直觉得琥珀是好人。”
方钰眸光深思的看著秋水,叹道:“你和你娘一样,总是这样单纯,让人不得不费心保护著。”
秋水皱了皱鼻子,她怎么觉得舅舅的话另有涵义,像是在说她很笨似的。
方钰对于秋水孩子气的举动只是笑了笑,话题一转,“我们方家和将军府真是牵扯不清呀!”
“舅舅?”
“当年将采衣安置在江南的是奕老将军,敢收留我、保护我安危的也是奕老将军,而如今你是奕将军的妻子,莫非这一切早已注定好了?”若不是奕老将军伸出援手,他和采衣早被旧党人士除掉。
方钰这一席话又让秋水听不懂了,才刚清醒的脑子顿时像是打结似的理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她才刚要问,就被人房的奕诉打断。
“你们在聊什么?”
“奕诉!”
“禀将军,闲话家常罢了。”方钰看了看整张脸亮起来的秋水,识趣的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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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诉在床边坐下来,将秋水拥入怀中。“幸好你没事。”
秋水也有同感,若她走了,就再也汲取不到他的温暖了。“我第一眼见到琥珀时,觉得她好漂亮、好善良,看不出她这么有心机。”
“她完全遗传到琥家的聪明,只可惜没用在国家的正事上。”
“她……没事吧?”她也觉得琥珀很过分,可又觉得她很可怜,琥珀会这么做,只因一个爱字。
“皇上废了她郡主的头衔,将她逐出边关。”
“那她的处境很可怜耶。”秋水离开他的怀抱,为琥珀感到心疼。
奕诉冷哼了声,完全不见同情。
亲生女儿怎能跟义女比?要不是琥家功在社稷,琥珀万死也不足以抵过她对秋水的伤害。
“别想了,我告诉你一件你意想不到的事。”
秋水看著突然笑得很诡异的奕诉,心底发毛。
“你是昭显皇后的女儿。”
他突然抛下这一句爆炸力十足的话,令她的脑子瞬间无法思考。
“我?”
“是的,当今皇上是你的爹,太后是你的女乃女乃。”
“这……不可能。”
“你一直觉得我的身分尊贵,可从现在开始,是我高攀你了。”
混沌的脑子中,秋水捉住一丝思绪道:“就算我贵为公主,在我心目中,你仍是高不可攀的。”
奕诉闻言,心中一阵感动,他这位小妻子总有办法掀起潜伏在他内心的情潮。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热情如火。
“奕诉……别……我还没问清楚……我怎会是……”
断断续续的话语,到了最后成一声声娇喘低吟。
她是不是公主,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罗幔低垂,春色无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