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了,要你别哭吗?”话似指责,语气里却净是浓浓的疼宠意味。
秋水吸了吸气,他的温柔让她再也克制不了的投入他怀中,低声哭诉著她的委屈:“我不是故意要违背你的意思,而是我好害怕、好孤独,才会想要找些事情来做,我想藉由忙碌来填补对你的思念。”
一句句溢于言表的思念之情,令奕诉心一动,不自觉地张手拥抱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的话让秋水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小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奕诉,不要忘了我,不要。”
上天是在惩罚她的贪心吗?要不怎会让他忘了她?
她的泪颜、她的请求,打动了奕诉那颗冷硬的心,铁臂再次一缩,紧紧的将她拥著。
秋水抬起头来,盯著他俊俏的脸庞,说出内心的感受:“你的陌生让我无所适从,你让我的心好痛、好痛。”
冷硬的心再也禁不住她充满凄凉的哭求,奕诉心一动,俯首吻住她的柔唇,直到她娇喘连连,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
一吻过后,秋水柔顺的贴在他胸前,汲取他的温暖。
饼了片刻,奕诉突然道:“乌木说你曾在这里当过差?”
他本以为她是打哪来的野女子,结果乌木竟向他劝言,说什么被赶出府的丫头能再回来当差吗?这不符合军令如山的府规。
他一惊,追问之下,才从乌木口中知道他很早以前就认识她,只是,脑海对她的印象却是一片空白,无法想起。
秋水身子一僵,慢慢地抬起头来,看著他俊逸脸庞,“是啊,你忘了吗?”说话的同时,她觉得好伤心,原来他把她忘得这么彻底。
奕诉盯住她那双漆黑的眸子,暗叹著这么美丽的眼眸,不该承载著哀伤、痛楚。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在回京的路上,我最后的记忆是我奉皇令下江南捉叛党,大意中了他们的迷香,我凭著意志力追上去,没让他们成功逃月兑,后来我硬撑著一丝清醒,回头要找我的下属。之后的事我再也想不起来,总觉得有一大段记忆是空白的。”他醒来后就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秋水讶异地瞪大眼睛,看著他充满困惑的表情。
当初她救他时,他只有头部受伤,难不成这回又发生什么意外,让他再次失忆?
“你之前也是忘了我。”
奕诉眉一扬,不再认为他只是单纯的忘了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
没道理他什么事都记得,唯独对她却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可乌木却知道她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
“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盯著他执意要得到答案的表情,秋水决定告诉他一切,因为他不是忘了她,而是失去了某段记忆;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被他逐出生命之外,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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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诉沉著脸,静静的听完秋水详细的述说。
她所说的一切让他觉得非常荒谬,包括他出手帮她一事。
但是,他对她那股说不上来的奇特感觉,还有在她手上的玉如意,又逼得他不得相信他们或许曾有过一段情。
“奕诉,求求你,把我们共有的过去记起来好吗?”秋水哀伤的请求。
奕诉不发一语地盯著她泫然欲泣的小脸,冷硬的表情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软化。
秋水望著他充满严峻的俊颜和不信任的眸光,一股交杂著无力的失望顿时涌上心头。
其实她老早就清楚,他们二人之间不会有交集的,是她自己藉著他的失忆,放纵自己的心,顺从他的意思;是她自讨苦吃,怨不得谁。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一切很荒谬?”此刻想来,她也觉得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
“不错。”没多加思索,奕诉直言道出心中的感受,种种巧合反倒成了不合理的事。
丙然是这样!秋水在心底重重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的确是没资格要你相信。”
奕诉皱起眉。她的话让他觉得她像在道别。
秋水抬起水眸,盯著他英俊的脸庞,目光专注、热烈,仿佛想将他印在脑海、心里。“既然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什么意思?”奕诉扣住她的手腕,仿佛怕她突然消失。
秋水看了他一眼,轻轻的挣开他。“我该回去了。”
奕诉再次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冷声问:“你要回哪里去?”
秋水转过头,盯著他黑眸里那抹慌张的情绪,很想问他,是因为她的关系吗?可她又不敢问,怕是自己多想了。
“当然是回我该回去的地方。”再留在这里,只有让她更加伤心。
“你哪儿都不能去。”奕诉霸道的说。当他听见她要离开的那一刹那,心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慌乱,仿佛即将失去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
奕诉瞪著她好一会儿,淡淡地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留在这里,没有我的允许,哪儿也不准去。”
“奕诉?”
“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记起你,那就让我时时刻刻都能看见你,说不定久了,我就能记起来。”
秋水一听到奕诉最后选择相信她的话,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只要能够让奕诉记起她,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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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眨眼间已过了一个月。
这些日子来,秋水努力的想让奕诉记起她,所以对他说了很多在江南的事,却是徒劳无功。
不过,她并不气馁,她相信总有一天,奕诉一定会记起所有的事,但他今日的问话却伤透她的心。
“我今天记起一些关于你的事。”在用晚膳的时候,奕诉突然道。
秋水的心狂跳,停下箸,抬起头来望著奕诉,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问道:“你记起什么了?”语气极力平静。
奕诉盯看著她微微发抖的小手,知道她是因为期待而慌乱。
“我记得你曾在这里当过差。”
“是的,还有呢?”
奕诉眸光深沉的盯看著她灿烂如花的笑容,反问道:“你为什么会离开将军府?”
他突来一问,让秋水不知该怎么启齿,只能咬著下唇,瞅著他瞧。
奕诉盯著她那双含泪似的水眸,突地眸光一变,冷冷地道:“你是因为偷窃才被赶出府。”
秋水心一紧,直勾勾的看著冷漠、充满鄙视的他,“如果我说我没有偷,你会相信我吗?”话问出口后,她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如果他信任她,就不会问出这种话。
奕诉盯著她那张楚楚动人的娇颜半晌,缓缓地吐出一句伤人的话语:“人心难测。”他老实的说出心中的感觉。
要他相信一个人也不是件难事,只是她的出现方式太不可思议,让他对她的话存有质疑。
秋水伤心地别过脸,“那你可以不用再问。”
“秋水……”她幽幽的神情令他的心一揪。
“我看你从头到尾就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在欺骗你,可我真的是你的妻子,事实不容得改变。”秋水不懂,若他真的付出情爱,怎会忘记那一段爱恋。爱一个人怎会说忘就忘呢?
看著她泫然欲泣的小脸,奕诉深吸好几口气,才将胸口窜起的烦躁压制下来。“这问题不适合再谈,先用膳吧。”
秋水静默了半晌,后来选择依令拿起筷子,只是吃进嘴里的饭菜全索然无味。
第七章
用完了一顿食不知味的饭菜后,秋水倚在窗边发呆,直到袖儿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秋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对袖儿道:“对不住,我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