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说到后来支支吾吾,一脸不好意思的娇羞模样,奕诉笑道:“你以为一包零嘴就可以报答我,你想得会不会太过天真?”他突然兴起逗她念头。
秋水瞪大一双美目,直勾勾的望著奕诉的俊颜,不明白他所言何意?
奕诉望住秋水愣愣的表情,觉得可爱得紧,不由得咧嘴低笑,顿时,也不想再捉弄她。
秋水再次傻住,他的笑容犹如煦阳,温暖了她的心,也迷惑了她的眼,让她的脑中满满的只有他。
奕诉拿起她手上的零嘴,吃了数口,赞道:“挺好吃的。”
“真的?”仅是淡淡的一句话,就让她觉得好满足。
奕诉点点头,一口接一口吃下。这油袋里头的零嘴是她满满的心意呀!
秋水望著奕诉满意的神情,笑得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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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秋水怀著开心的心情睡去,睡梦中净是奕诉那如阳光般的笑容,和温暖人心的俊颜。
正当睡得香甜之际,她觉得好像有人在推她的身子,要她赶快起来。
她不想醒来,因为梦中的奕诉对她说好多好多的话,她听不清楚,只知道能够见到他的面,她就很开心了。
突然间,手臂传来一阵剧痛,秋水痛呼一声,这才睁开眼来;对上袖儿的怒颜,差点把她原本就小的胆子给吓破。
“袖儿姐?”秋水瞪大眼惊呼,直觉自己仍身在梦中。
“你睡得可真熟,叫也叫不醒。”袖儿沉著脸说。
秋水愣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明白袖儿的意思,她连忙坐起身,卷高袖子一瞧,雪白的藕臂上有著碗大般的乌青,怪不得她觉得好痛。
袖儿冷眼看了秋水一眼,哼道:“你要是早一点起来,就不用受这种罪。”说到底是这贱丫头活该。
秋水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肩膀,她觉得袖儿那张俏脸凶得像是夜叉要吃了她一般。她不记得自己曾惹过袖儿呀!
袖儿眼露不屑的看著她,也懒得跟她多费唇舌,直截了当地问:“你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将军?”秋水一脸迷茫不解,依她卑贱的身分,怎么可能认识高高在上的将军?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不老实说吗?”
“袖儿姐,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说。”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口中的奕爷就是将军?”
如遭电殛也不足以形容秋水此刻的心情,她万万没想到奕诉竟然就是将军!他和她,一位是天上彩云,一个是地上贱土。
“我……真的不知道。”大受打击的秋水,连话怎么吐出口也不知。
天呀,她该看得出来,气质尊贵的他定是身分不凡,他说他住在将军的院子时,她就该猜出来才是。
袖儿凤眼射出锐利光芒,直直盯著她,瞧秋水震惊的神色不是作假,更觉得奇怪。“你是怎么认识将军?”
秋水将她第一天来到京城的事告诉袖儿,并且再次表明她真的不知道奕诉的身分。
“谅你也没胆子骗我。”袖儿双手叉著腰,冷声嘲笑:“将军的身分尊贵无比,像你这种卑贱丫头我是看多了,还不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哼!也不秤秤自个儿的斤两。”瞧她瘦瘦小小、干干扁扁的模样,将军是不可能喜欢她的;至于将军怎么会大发善心救她?说真的,她也想不出原因,或许是将军一时心血来潮吧。
秋水连连摇头,否认袖儿的话,她从没想过要勾引他,她只是……她无法出言,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哭出来。
当袖儿说奕诉就是将军时,她就知道别说和奕诉做朋友,她连站在他身边也不够格。
突然间,秋水觉得心好痛,仿佛被人用刀子狠狠刺穿。
罢才做的美梦,现在只能是奢求。
袖儿可不管秋水可怜兮兮的模样,警告道:“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离将军远一点,否则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秋水无言的点头。不用袖儿提醒,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袖儿又瞧了秋水一眼,抬起下巴,高傲的转身离开。
秋水眼底的泪水在袖儿走后夺眶而出。她蜷起身子,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哭得好不伤心。
第二章
秋水一夜无眠,眼下浮上一层黑影,更显疲惫。
丁嫂看到秋水的憔悴模样,吓了一大跳,关心地问:“秋水,你怎么了?”
秋水低著头,咬著唇,摇了摇头,不说任何一句话,乖乖的去做著自己应该做的事。
丁嫂皱著眉,盯看著整个人散发著哀愁的秋水,不免为她担心,正想走过去再问个清楚。
然而今日实在是太忙,丁嫂还没走近秋水身边,秋水就被大厨叫过去,她也只好收口,无奈地看著那纤细的背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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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做完了厨房的事后,脚步往净衣房走去。
“秋水。”
秋水怔了怔,这声音是──
她的心猛地一跳,头也不回的奔往净衣房。
奕诉对秋水惊慌失措的反应感到奇怪,几个大步追上她,拦住她的去路。
“你没听见我在叫你吗?”
秋水低头不语,连看也不看他。
一夜无眠,她思考再三,最后终于下了决定,那就是尽量避开奕诉,不要与他有任何牵扯。
她小媳妇似的可怜兮兮模样,莫名的惹恼了奕诉,他沉声问:“说,答话!”他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向来一呼百诺,从来没有被漠视过;尤其是被一位身分低微的丫头忽视。
不用看他俊逸的面容,秋水从他下令的语气就可以感受出他的霸道,那不自觉流露出的王者气势,更提醒著她的无知。
她竟然曾经妄想能跟他在一块儿!谤本是一场白日梦。
秋水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决心,轻声开口唤道:“将军。”
奕诉讶异地挑了挑眉,突然问明白秋水为何会闪避他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分?”他的语气缓了缓。
“是奴婢有眼无珠没认出将军,望请将军海涵奴婢前些日子的不敬。”
天呀,她还请他吃零嘴,简直是自取其辱!
奕诉沉下眼,不知为何,她左一句将军,右一句将军,听得他莫名气怒。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秋水垂著头,“答案很重要吗?”
“你在跟我耍嘴皮子。”
“奴婢不敢。”
奕诉不再说话,盯著秋水好一会儿,突然问:“你不把我当朋友了?”
不管他的问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好玩,对秋水而言,除了伤心还是伤心。
“奴婢没有资格。”
“你要真没有资格的话,我也不会准你唤我,甚至让你见我。”
他的话引起潜藏在她内心深处的自卑,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秋水突然抬起头来,冲动的说出口:“我知道我身分卑贱,但你也没必要这么糟蹋我吧?”就算她的身分不高,她也有自尊心的。
奕诉一愕,她的指控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糟蹋你?”
“那你为什么要好心的让我见你?我只不过是卑下的丫头,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将军,让我见你不是在欺负我吗?”说到后来,她的语气像是小女孩在闹别扭一般带著撒娇的意味。
奕诉瞧她的水眸因生气而闪闪发亮,双颊又涨得鼓鼓的,不由得笑了。
“我从没有要糟蹋你的意思,我只是欣赏你珍惜你娘亲遗物的那份孝心,令我很感动。”
奕诉的话让秋水脸红、羞愧,尤其见到他含笑的眼神,这才惊觉到自己适才的任性,简直跟瞎胡闹的孩童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