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少康点头表示了解,他就知道这女人死要面子。
他也不再多问的回座位,任由宋慧仪自己夹菜。
她不是挑食的人,但眼前的早餐让她难以人咽,不是因为难吃,而是一大早就和他有口角,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啜了一口咖啡,孙少康瞧她没吃什么东西,笑著问道:“怎么不吃?”
宋慧仪讶异地抬头望著他,他关心她?然,这也只是一刹那的感觉,他的下一句话令她差点将刀叉往他脸上丢去。
“昨晚看见你衣服月兑光光的模样,才知道你瘦得像是只猴子,你再不多吃一点,以后可能连穿著衣服就看得出来。”看她故作正经的模样,让他就忍不住想逗她,不过说实话,她的容貌、身材可不输给模特儿。
“你……”很想怒斥他,但在公共场合里,她又不好发作,只能紧紧握著刀叉,气在心里。
孙少康轻笑,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他正欲取笑她时,瞥见这处有道熟悉的身影向他打招呼,他以点头向远方那人打招呼。
他的举动令宋慧仪很自然的顺著他的目光望去,原来是昨晚在撞球室看到的辣妹,她正对孙少康挤眉弄眼,顿时她心一沉,仿佛再也浮不上来。
他们……应该,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吧?或许她该了解一下。
她看著他愉悦用餐的模样,却问不出口,任由疑问悬在心中。
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厅,怎么退了房,只知道他继续往南开。
开了约莫二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垦了的街头,找到一处度假饭店住宿,办好住房手续后,他又带著她来到海边。
孙少康见一群男男女女正在玩著水上摩托车,他体内想追求刺激的细胞跃跃欲试,令他热血沸腾。
“想不想玩?”
宋慧仪望了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一眼,摇了摇头。“台风刚过,风浪还这么大的,挺危险的。”
觉得十分扫兴,孙少康的脸色微变。“问也是白问,玩不玩随你。”
话落,他将宋慧仪留在岸上,租了一部水上摩托车冲浪去。
宋慧仪看他玩得很开心的模样,心情更闷了,因为他的身边一拥而上许多辣妹,而他也没拒绝,就和她们玩在一起。
她不懂自己是怎么了?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难受,像是揪在一起似的。
忍下悲伤,她黯然地走回饭店。
宋慧仪也不知道他们一共玩了多少地方,就只知道他们住了一家又一家的饭店,过了一县又一县,最后的终点站是他们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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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
宋慧仪不知道这一个月来,自己是如何度过的,她只知道蜜月过后,她一如同往常般地去上班,下了班除了偶尔参加宴会之外,她都会乖乖的回家去,回到她和孙少康的家,那冷冷冰的家。
可是她知道的,日子不该这么过的。没有爱情基础的他们,婚姻就像是个束缚,紧紧的勒在她脖子上,让她快窒息、快死亡。
她十分后悔,对于孙少康--她的丈夫,她一点也不了解他,陌生得比陌生人还不如。从未交往的男女,至少在第一眼还可揣想对方的想法,但孙少康是个高深莫测的男人,别说了解他了,连从他脸上瞧出他的情绪,她也看不出来。
宋慧仪叹了口气,思绪被电话的声响拉回。
她接起电话,对方是她大学的朋友,也是陆天佑的得力助手何家明,他告诉她,孙少康最近又闹始蠢蠢欲动,他似乎行意图对陆天佑不利。
她挂上话筒后,赶到孙氏集团,直闯总经理的办公室。
她对天佑哥并不是情缘未了,他们之间只是朋友,她只是不希望少康出事,因为他做事一向极端。
孙少康直直望著宋慧仪,她来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要来查勤吧?”孙少康笑问。
宋慧仪直截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打算找天佑哥麻烦?”
孙少康脸色丕变,冷哼一声,“别忘了谁是你丈夫。”他盯住她微愕的表情,脸上恢复了惯有刺讽的笑容,“我倒忘了,我说过各玩各的,你想和旧情人重续旧缘,我管不著,但可别惹出麻烦来。”目前他并没有要对付陆天佑的计画,在外面的几个大动作是故意要混淆视听,不让父亲察觉他有异心。
只是,他对于宋慧仪的质问态度,非常不满,却又说不出来是为什么。
宋慧仪不解地问:“打击天佑哥对你而言有什么意义?你们是表兄弟呀。”
孙少康嗤之以鼻,似乎觉得她的话很可笑。
“我真搞不懂你,伤害人会快乐吗?如果你是因为婆婆的关系,我可以帮你去跟她说说。”
“哈,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也想政变她?别傻了!”
“是你自己过于悲观,你是婆婆唯一的儿子,她对你不过是期望过高,不会真的希望你过得不快乐。”自己也是名门后代,他所承受的压力她略知一二,只不过她是比较幸运的,父亲不会施太大的压力给她。
儿子?孙少康哈哈大笑,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我不是她儿子,我只不过是她彰显地位的工具罢了。”
“你怎么可以如此批评婆婆,她……”
“够了!”他霍地起身,打断她未说完的话:“我和她怎样还轮不到你置喙,适时的闭嘴对你是有好无坏。”
宋慧仪怔住,他的眼底有著如大海一般深的恨意,为什么?
如果只是因为婆婆因期望而施的压力,不可能会出现这么深沉的憎恨,忽地想起在蜜月时她曾问他受过什么打击时,他那凌厉的目光,莫非,有什么内幕不成?
或许,她该调查一下。
似乎是懒得再同她周旋下去,他冷冷的下逐客令:“出去。”
宋慧仪也不再多说,她默默地转身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响,他抬起头来,本是阴沉的脸庞闪过一抹哀伤。
那女人不是他的母亲,如果是的话,她就不会害死他心爱的女人。
他恨她!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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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总裁……”
轻柔的唤声震醒了沉思中的宋慧仪。
回过神后,她暗呼糟糕,她怎能在检讨会议上失了神!
中午和孙少康的一番谈话,令她心起疑窦,总觉得有什么内幕,于是,她赶到长风集团问天佑哥,他和孙少康怨恨是从何时结下的。
天佑哥告诉她,他也不晓得,他是知道孙少康对他不满,但真正和他较劲是从大学时代开始,而且是莫名其妙的开始。
“总裁,这是开发部三个月前呈上来的土地开发案,有几户人家现在故意哄抬价钱,不愿意卖出。”
秘书机伶地递上文案,巧妙地化解宋慧仪的窘态。
连秘书都适时的帮了她一把,她要是再继续恍惚下去,那她这总裁也别当了。
她打起精神,翻开文案,一如往常般和主管商讨,直到沉闷的会议结束,会议厅内还剩下几名位高权重的大老,其实,是一群老而下退、充满野心的老人。
“慧仪,你和孙家那小伙子处得如何?”一名老人意有所指地笑问。
“很好,谢谢高伯伯关心。”宋慧仪微笑的回应。
“可别有了夫家,就忘了自己姓什么,胳臂别往外弯。”另一名瘦高老人虽是带著笑容,但尖酸、刻薄的话一听就知敌意分明。
宋慧仪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她心里清楚,这几位大老早就有意拉她下台,毕竟她年轻,又是个女孩子,当宋氏的总裁难免会惹人闲话;要不是父亲坚持,再加上她谈成几件跨国的案子,堵住他们的嘴,要不然他们早就属意扶自家人上总裁的位置;如今她结了婚,就算是孙家的人,他们现下又开始蠢蠢欲动,表面上是说关心公司,实际上是在等待机会,乘机要将她拉下来,否则,这种与他们无关的检讨会,怎会令他们“移”驾来商讨?其实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