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列二话不说,展开敏捷的身手,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不消一会,三个人被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落荒而逃。
拍拍手上灰尘,欧阳列沉稳而冷犀的转回身,走近唐爱。
维星让他这气势给折服,虽然满心不甘愿,当欧阳列经过身时,他不知不觉的退开两步。
“爱爱,跟我走!”
“我……不!”嘴里这么说,其实,唐爱的心中是憾然的。
可玉上前,低声道:
“欧……阳先生,你别……”
“伯母。”欧阳列倏地转向可玉。
可玉吓一跳。
“我和爱爱是真心相爱,我可以发誓。我相信爱爱也是真心爱我,不然,您可以问她。”
泪,恍如奔泉,糊了唐爱脸上的妆。
可玉看了一眼唐爱,所谓,知女莫若母。看唐爱这样,可玉心中了然。
但是……
“欧阳先生,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一回事。现在,情势造成这样,大家都无可奈何。”
“不!不是什么情势。”欧阳列转望唐爱,“这只是我和爱爱之间,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视线模糊中,唐爱睁大眼,努力望住欧阳列,心想:“不是小误会,根本是大大的阻隔。”
但是,她说不出话,只让泪奔流着。
“走!”欧阳列霸气的抓住唐爱的小手,“我们一起去解开这个小误会。”
“不!不!”唐爱摇头,退缩着,“那是不可能的。”
“我的眼中,永远没有不可能的事。”欧阳列不耐的皱紧眉心,“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唐爱坚持的摇头。
“好!”
说罢,欧阳列伸长双臂,一把抱起唐爱,往外大步而去。
维星气急败坏的走上前,欲阻止欧阳列,欧阳列炯然大眼看着他,他畏怯的退开了。
等欧阳列走出大门外,维星跳脚,叫道:
“快,快呀!我的新娘被人抢走了。”
婚纱店的摄影师和助理,以及可玉,全都傻眼的呆呆立着。
方才见识过欧阳列的身手,因此,没人敢追上去。
被抱出婚纱店外,唐爱才意识到出了什么状况,她挣扎着,宛如火焰,只是,这次的火焰竟然毫无力量。
“放我下来,阿……阿列,你带我去哪?”
“见我妈。”
“不,不要。”心口突跳,唐爱同时醒悟,她奋力挣扎不已。
“别动,不然,我当街吻你。”
唐爱眨眼,看到周遭所有的路人,纷纷向他俩投来好奇眼光,他要是再吻她,那……
欧阳列的“奔驰”大房车,泊在不远路边,他大步走近,开车门,将唐爱放进去,唐爱再次挣扎,想下车……
“别想逃,”欧阳列沉声道:“你逃不掉的。”
他的话,铿锵有力,唐爱相信他做得到,不再做无谓的反抗,只是,心中却愀然……
“阿列,你何必?”
欧阳列发动车子,握紧方向盘,转眼看唐爱,突然露齿淡笑。
“你笑什么?”
“我抢回一个大花脸新娘子。”
唐爱伸手模自己脸颊,哭笑不得。
“啊,对了,我得叫丽心一起过来。”
“丽心?”唐爱心口微缩。
“她找到她的另一半,我们该祝福她。”
“这么快?”
“嗯,我慢慢说给你听。”
车子载着俩人,向前奔驰。
子坛丝毫不减雍容,她犀利眼神,逐一看过去,阿列、唐爱、丽心……
“干什么这副嘴脸,来兴师问罪?”子坛将“心虚”藏在心底,描绘精致的脸上,还是威风八面。
“妈,您没做亏心事,哪来‘兴师问罪’?”欧阳列接口。
“丽心,你说,你跟阿列来看我,干嘛又邀她?”子坛脸一扬,说的是唐爱。
“不对,妈,是我和唐爱来看您,邀丽心一块来。”
“昨晚我就清楚告诉过你,唐爱和她未婚夫结婚,是她个人的事……”
“我把爱爱由婚纱店抢回来,想告诉你,我决定娶她。”
子坛一下子白了脸,盛怒地指丽心:
“胡说,你该娶的人,是丽心。”
“妈,丽心已经有要好的男朋友了。”
子坛忿转望丽心,丽心要笑不笑,还带三分羞怯的点点头。
子坛忽升起大势已去之感。然而,向来长袖善舞,叱吒商场数十年的她,绝不肯轻易低头。
沉吟好一会,她坦然盯住欧阳列。
“我们索性敞开来说,是谁告诉你这一切。她吗?”子坛指着唐爱。
“如果爱爱愿意说出来,我又何必受这么多罪?”
“那么是谁?”
丽心动一下嘴,欧阳列接口说:
“妈,现在追究这个,毫无意义。总之,不管先前发生什么事,一切到此为止,求您不要再伤害任何人。”
“住口!你在教训我?”
“孩儿不敢。”
“不敢?听听你这口气,看你的态度,这叫不敢?”子坛胸口剧烈的起伏,“出去,通通出去。”
“不,妈,我今天必须跟您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我栽培你、造就你,是让你来抗拒我的吗?”
“妈,请不要这么说,我一向遵从您的规定,只是,在选择对象时,我挑了我所爱的人而已。”
“不必多说,”子坛疾声道:“我不想谈。”
“妈,我和爱爱都到了法定年龄,如果,您反对我娶她……”
子纭冷芒犀利的盯住儿子。
欧阳列沉稳而霸气,丝毫不肯让步,坚决地继续:说:“我们就去公证结婚。”
唐爱鼻头乍酸,双眼泛红,对阿列好感动,同时庆幸自己逃婚逃对了。
丽心张着嘴,既羡又骇怕,羡慕阿列的深情,骇怕子坛会有什么反应。
子坛精致的美丽脸庞,扭曲,变形,她咬牙道:“你……敢?”
“所以,我得先向您报备,妈,请……”
唐爱突然跪下去。
丽心讶得掩住嘴,否则她会惊叫出声。
欧阳列差点想伸手扶她,终又作罢。
子坛心里微动,表面依然冷硬地斜睥唐爱。
“你言而无信,违反规定,是个骗子,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不是骗子。”
“你骗我解除晶祺、贸字连锁公司的困难后,现在又想骗走阿列。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董事长,在整个事件中,晶祺,贸字连锁公司是无辜的,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困难和危机,不该受牵累。”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害他们还不够,可以再厉害些?”
唐爱摇着头,不敢再接话。
“起来,我无福消受。”
唐爱再摇头。
“这么喜欢跪?你给我跪在马路上,让大家看啊。”子坛皱着眉。
“董事长,我代替阿列,求您原谅,成全我们。”
“哼,冠冕堂皇。我看,是替你自己着想的吧。”
“董事长,就算我是为我自己,那是因为我深爱着阿列。”
“哼。”
“爱爱,起来。”欧阳列拉住唐爱手臂,“妈不肯,我们就去公证结婚。”
“不,阿列。别为了我,惹董事长不高兴,我不能害你们母子不和。”唐爱甩开欧阳列。
“说得好!”子坛接口:“只要你横挡在中间,我们母子就永远不可能和好。”
“妈……”
唐爱惊诧的看住子坛,泪,模糊了她的视线,用力眨眼,眨掉泪,唐爱低声而坚决地说:
“董事长,不管您怎么排斥,我爱阿列的心,生生世世,与天地共存,恒久不变。”
在场的人,俱都心神大震。虽然,唐爱声音不高,却震撼了每个人,丽心悄悄的掉下泪而不自觉……
“你这招更厉害喽。”子坛回过神,冷硬的口气依然不变。
“妈,到时候,您恐怕会失去儿子。”
“呸,威胁我?你俩是套好了来威胁我?”子坛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