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妈在逼婚吗?不给婚怎么对她交代?”胥焕纯粹只是找话题聊天,并不是想介入她们母女的争执。
韦冰柔真想开口问他愿不愿意帮她解决这个难题?但是她不够勇敢,没胆子问。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罗!”韦冰柔叹息道。
胥焕很高兴她停止话题,专心吃饭,但是脑海中却浮现韦冰柔在公园跑步时被野狗咬伤的面面。
这不禁又令他皱起眉头。
“呃……胥焕……”韦冰柔打断他的冥想。
“什么事?”他到底该怎么化解她的危机?
“我想……”
“想什么?”胥焕为化解她的危机而感到担心。
“我……我想约你明天一起去跑步。”韦冰柔好不容易说出口。
“好……好啊!”他想到一个让她免于被野狗咬的好方法。
“明天我来接你一起去公园跑步。”
“不!不用了,我到公园等你就可以了。”现在可是她有求于他,怎么可以让他费事。
“公园那么大,万一互相找不到对方怎么办?”
胥焕表现出兴致高昂的模样,让韦冰柔感到十分窝心。
“不会的……”
“我坚持!”胥焕丝毫不肯退让。
“那好吧!”
“那我先回去了。”胥焕说完便匆匆的离开。
韦冰柔虽然觉得胥焕的举动有点奇怪,但是为了她的大计划,她没将他的奇怪举止放在心上。
棒天一大早,胥焕又提着一堆做早餐的食材来到韦冰柔的住处按门铃。
韦冰柔带着惺忪的睡眼前来开门。
“现在几点了?”昨晚她一直想着该怎么向胥焕开口要求他冒充她的男友,害她一夜没睡好,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五点半而已,你还可以再睡一下,等我早餐做好再叫你起床。”
韦冰柔咕哝的随口应了声好之后,又爬上床抱着枕头和周公大战三百回合。
韦冰柔这一睡,足足睡了一个多钟头。
她一醒来,就看见胥焕拉开她衣柜的抽屉,望着她的“内在美”摇头。
他那是什么表情?
“喂!谁允许你乱动我的东西?”胥焕已经严重侵犯她的隐私权,竟然还敢对她的品味摇头!
“快去刷牙、洗脸吃早餐。”对于韦冰柔的质疑,胥焕充耳不闻。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韦冰柔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乎他对自己品味的看法,总之,他的摇头让她很受伤。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胥焕理所当然的解释。
“我们是朋友没错,但是没熟到可以让你乱翻我的东西。”这是韦冰柔第一次对着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大概真的惹火她了。
“很抱歉,恕我打扰了。”胥焕很有风度的转身离开,让韦冰柔觉得错愕,但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叫住他?
胥焕已经有三天没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为了道歉,也为了让胥焕答应冒充她的男友,韦冰柔决定改变策略主动出击。
平常一下班就飞奔回家的韦冰柔,今天一反常态,她破天荒的到街头寻找胥焕的身影。
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找到一身破旧牛仔装的胥焕在夜风中隅隅独行,她忍不住的打量他。
他像个街友似的四处游荡,但是除了那一身不变的装扮和多得惊人的时间之外,他实在不像是一个街友。
他为什么看起来总是郁郁寡欢?
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心事?
韦冰柔好想知道喔!
“嗨!”韦冰柔追上胥焕。“我陪你一起走走。”
许久,胥焕才缓缓转过头看她,面无表情的问:“女孩子下了班不回家,一个人在外游荡很危险。”
“我不能体会一下你的生活吗?”韦冰柔双手抱胸,不客气的回应他。
“你以为我喜欢这种生活吗?”胥焕不悦的抛下一句话,快步的往前走。
“嘿!我没有恶意。”她放弃探索他的念头,和他闲话家常,“我住台北这么久,对台北一点也不了解,你常到处走动,一定听过许多小道消息,可不可以告诉我哪里有便宜又好吃的食物?”虽然是个无聊到极点的话题,但她认为这种话题最无害。
“你问错人了,我不是美食导游,不清楚这些资讯。”胥焕冷冷的脸上有不容错辨的认真。
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韦冰柔一点也没体会到。
每个人都有一些旁人无法苟同的执着,韦冰柔对胥焕就产生了这样的执着。
如果被拒绝就轻易放弃,这种人大概不适合生存在现在的社会里。
所以.胥焕越不想和她有牵扯,她就越想探知他的世界!
人家说一皮天下无难事,她就不信她的皮功会输给胥焕的冷功。
胥焕几乎可以肯定韦冰柔的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其实他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待在她身边,完全只是因为不想让自己脑海里出现的影像成真而已。
对于韦冰柔的想法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一再地强迫说服自己,与她接触全是因为不忍心看她发生意外,虽然他不肯定意外是否会发生。
或许他该试着不理会脑海理浮现的幻象,试试韦冰柔是否会因为他的不予理会而发生意外。
这个念头才浮现,胥焕的脑海中又浮现令人震惊的画面——
韦冰柔在前往舞龙集团大楼时,被一部疾驶的跑车撞个正着,身躯随着冲撞的力道高高的飞起……
不!这是幻觉……这不会是真的!
经过这段时间,他不得不怀疑脑海中所产生的是幻觉而不是预知,因为韦冰柔一次意外也没发生过。
或许是因为他预防得当,但何尝不能说这一切都是他紧张过度所致。
既然他看出韦冰柔有意要与他交往,他更不应该再和韦冰柔有过多的接触,免得让她有所误会。
他是个不祥的人,他不想害了韦冰柔。
胥焕忍住向韦冰柔预警的冲动,硬下心肠不管这一次产生的幻觉,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他茫然的在街上走着,不知何去何从?
“胥焕?”一个妇人叫住了他,“你很久没来看我了,都在忙些什么?”
忙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已经大半年了,他成天浑浑噩噩的,除了和韦冰柔在一起。
“我刚认识一个女的朋友……”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和韦冰柔的关系,只能简单的说出两人相遇的过程。
“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妇人兴趣浓厚,拉着他走进一家早餐店。
“她....,应该很单纯吧!”
“那很好啊!你可以试着和她交往。”妇人显得异常兴奋。
“你想太多了……”胥焕不想把自己会产生幻觉的事情告诉她。
“胥焕,事情都过了半年,你还不能敞开心胸接受事实吗?”妇人忧伤的表情显示对他极度的关心。
“我不想谈……”在说话的同时,韦冰柔出车祸的画面越来越明显,让他无法再优闲的坐下去,“我有点事情先走一步。”他匆匆忙忙的离开。
熬人望着胥焕的背影叹气,如果可能,她衷心的希望那个女孩能带他走出伤痛的阴影。
胥焕所感应的一切果然不是幻觉,韦冰柔真的出车祸了,虽然撞倒韦冰柔的不是红色的跑车。
但是他觉得是他害了韦冰柔,如果他不要铁齿,早一点预防,这一切是可以避免的。
胥焕急着想知道韦冰柔的情况,在急诊室与护士起了冲突。
“请问你是病患的家属吗?”护士冷着脸问。
“不是。”胥焕不高兴的回答。
“先生,除了家属,其余的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去。”护士将他阻挡在外。
“我不是家属,但我是她的未婚夫,这样够资格进去吗?”胥焕坚持要进急诊室探视韦冰柔,便随便编了一个身分。“何况她在台北没有任何亲人,除了我之外谁能照顾她?”他算准了医院不会想要一个收不到医疗费用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