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还真的很着奢侈耶!你手上拿的可是黑珍珠,当然甜哕!”看她一副精明样,怎么专说白痴话?
平时他不是一个爱吃水果的人,可是当他看见威咏飖不擦胭脂就红艳的嘴唇,咬着一样红艳的黑珍珠莲雾时,他竟然嘴馋了。
不过他嘴馋的对象不是那一颗莲雾,而是咬莲雾的那张红唇。
威咏飖也发现他的目光怪异。
“你想吃吗?”威咏飖伸出手,把另一只手上的莲雾递到他面前,但是他的眼睛还是直盯着她咬着的那颗莲雾。
见他没伸手接过莲雾,威咏飖以为他在担心她向他敲竹扛,遂大方的开口:“放心,这一次不收费。”
“既然不收费,那我就吃这半个好了。”龙霸颐站起来,强行拿走她嘴上的那半颗莲雾。
威咏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有病是不是?”别说那颗莲雾是她吃过的,光是她咬在嘴上说了半晌的话,就不知道替那半颗莲雾加了多少水分。
“我怕另外一颗不够甜,要不然你先咬一口,试试甜不甜?如果够甜我就把这半颗莲雾还给你。”总之,他就是想拗到一个间接的吻。
威咏飖当然猜得出他的心思,但他以为这样她就没辙了吗?
她从背包里拿出水果刀,把手上的莲雾切下两小块,自己先试吃一块,觉得够甜之后,再把另二小块交给他,顺便抢回原本的那半颗莲雾。
“你吃吃看,如果你觉得不甜,我们就找个小朋友来做评审”威咏飖知道他一定会说不甜,所以先撂下话。
占不到便宜的龙霸颐虽然懊恼,但也无可奈何。
好不容易到达桃源谷,威咏飖便爱上了眼前这片美丽的影致。
虽然草原不算宽广,但是一片翠绿让人心旷神怡。
站在峭壁处可以望见龟山岛,波光粼粼的海上有许多渔船,自己仿佛可以睥睨天下……
威咏飖想叫龙霸颐一起来欣赏这美丽的山光水色,谁知一转头,就见龙霸颐躺在草原上一动也不动。
不会吧!
这里如此美丽、空气洁净,虽然太阳很大,但是气温却凉爽舒适,许多人还故意不坐凉亭,坐在草原上做日光浴,龙霸颐应该不会是被晒到晕倒吧!
威咏飖轻轻的走到龙霸颐的身退,用脚轻轻的踢了他一下。
没反应?
不会吧!
她再加重力道踢他一下。
还是没反应!
难道他中暑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通知队长?
她抬头张望四周,没见到同队的人,看来他们的队伍已经越过前面那一个山头了。
这时她看见有一辆车停在草原下面的产业道路上,车顶有一个警示灯,或许那就是急难救助队的车子,那她就可以向他们求救。
正当她想跑过去时,龙霸颐忽然出声:
“小姐,同伴发生事故时,你应该蹲子,伸出手指探一探对方还有没有鼻息,然后把脸颊贴在我的胸前,听听我的心有没有为你小鹿乱撞,不是随便踢我两脚。”
好啊!他居然敢装死!
“我觉得踢两下太便宜你了!”这一次威咏飖不客气的用力踢了他的小腿一下,痛得他哇哇大叫。
她满意的转身想离开,龙霸颐叫住了她:
“你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那你就真的要叫海鸥部队来了。”他站起来、拉起裤管,露出小腿的红肿。
威咏飖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力气,但事实摆在眼前,就算她想否认也站不住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会怪你,不过你得负责带我下山。”龙霸颐耍赖着,故意不说小腿的红肿其实是他的胎记。
“我?那怎么可能?你块头那么大,我还是打手机给队长,请他派几个队员过来帮忙。”威咏飖拿出手机。
“不行!”龙霸颐抢走她的手机。“祸是你闯的,你就该负责到底。”这下子总算让他占了上风。
威咏飖心知肚明的瞅着他。
“你该不是想借机亲近我吧!”
“我才没有咧!”他心虚的看向前方。“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到达山下?”
“真的没有吗?”威咏飖不信任的说。
“喂!你干嘛用这样的口气问我?”瞧瞧她那种怀疑的目光,就算他脸皮够厚,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被我猜中了吧?”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龙霸颐急着否认。
“还说咧!我又没说我猜中什么,你就急着否认,谁会相信你心里没有鬼?”威咏飖就像中了乐透一样、心花怒放。
真是的,才暗自庆幸自己占了上风,没几分钟的时间又落居下风了。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发现了她傲慢、犀利态度背后的独待气质,也看见了她亮眼、吸引人的笑容,这些都是和她斗嘴、赌气时无法看到的。
现在他要做的是让她对他改观,让她别老是以为他是一个败家子。
走出桃源谷,大溪段的山路虽然有整齐的阶梯,但是杂草丛生、山势陡峭,显得非常难走。
绝大部分的登山者到了桃源谷之后就循原路返回贡寮或大里搭车,而同队的其他的队员脚程比他们快了许多,沿路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说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之前走大里段的时候,常有来来往往的登山者,可是在大溪段走了半个多小时,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龙霸颐心里不禁产生怀疑。
“不会错的,沿路走来,只要是岔路都有指示牌,我想只要循着阶梯走一定不会错。”虽然她不曾怀疑路径的对错,但是却害怕两人再这么混下去,恐怕要在山上过夜了。
“你看,有人耶!”龙霸颐指着前方。
威咏飖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五、六个打着赤膊的欧吉桑从前面走过来。
龙霸颐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伯伯,请教一下,这儿距离山下还有多远?”他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太远。
欧吉桑看了看表,在心里算了一下,而后才开口回答他:
“你们年轻人的脚程快一点,大概走一个半小时就可以下山了。”
带了个病号的威咏飖可不敢这么乐观。
“请问伯伯,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打内湖来的。”其中一个人回答她。
“不,我是问,你们是开车还是坐火车来的?”威咏飖想知道他们的脚程。
“我们是从大溪火车站走过来的。”
“再请教伯伯,你们从大溪火车站走到这里花了多少时间?”威咏飖很有礼貌的再次询问。
“大概三个钟头。”他们似乎也急着赶路,没空再和威咏飖多说,转身继续向前行。
“三个钟头?”龙霸颐大叫着。“照我们这样走走停停的速度,那岂不是要在山上过夜了?”
“你想太多了,现在不过是下午一点多,就算走三个钟头也不过是四点多左右。”威咏飖有点受不了他大惊小敝的模样。
他真的是大惊小敝吗?
不!他才不是呢!
他只不过想利用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威咏飖,知己知彼在任何状况都适用。
“我担心呀!刚刚被你踢到的部位现在还在痛,我怕三个钟头走不到山下。”要不是一点准备也没有,他还真想跟她在这里露营。
一般的女孩子胆子都很小,怕黑又怕鬼,说不定到了夜,她会紧紧的抱着他不放。
“安啦!这一段的山路又陡又峭,老伯伯年纪又一大把了,走起来当然吃力。我们就不同了,走的是下坡路段,铁定不必三个钟头就可以到大溪火车站。”威咏飖老神在在地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