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念、好想念家里那张席梦思的床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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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屋里,江亚璇受创的心再次接受到更残酷的打击。
小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席梦思、没有贵妃椅、没有一张象样的板凳,更没有可供坐下的替代物……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盏孤伶伶的灯吊在天花板上。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真的好想直接昏倒算了……
其实房子的状态也没她想得那么差,起码在祁大少的要求下,他们眼前已多了几张废纸板,另有两、三个空的宝特瓶搁在角落处,旁边还有一些干稻草之类的废弃物,说来这无异是关人质的最佳牢房。
头儿先是留下矮胖的男子看顾他们,便立刻与高瘦的男子仔细的在屋里、屋外检视了一圈,之后才又回到屋里。
自始至终,他们都未卸下脸上的伪装,也都谨慎地荷枪实弹,十分小心地执行任务。
然后头儿突然走到他们面前,严厉地来回打量着两名人质。
近距离的照面,让江亚璇有机会仔细看清楚那头儿的眼睛,那是一种灰蓝色,几近大理石般的无情冰冷,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双眼睛的。
倏地,那头儿望向她……
她小心翼翼的垂下眼眸,若无其事地避免与他直视。
“小心一点,别出差错!”头儿留下八字箴言后,就昂首阔步朝屋外走去,然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他们眼前。
“你们过去墙角坐好!”高瘦的男子喝令道。
江亚璇不敢有异议,听话地朝角落走去。
另一位人质却动也不动……
绑匪们也不啰唆,直接举高手中的枪枝。
江亚璇看到他的黑眸沉了沉,薄唇掀了掀,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到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靠墙坐下。
调整好坐姿,他就直直的盯着她,那肆无忌惮地眼神,就如同第一眼看到她时那般的令她震撼。
她感觉她的心怦然跳动,体内的肾上腺素也急速往上冲。
真要命!之前她都没机会看清楚他的长相,现下一看,他那性感到迷死人的黑眸,要是换个场景,她大概很快就会臣服在他那双电眼里……
不过此刻,她只希望自己脸上因闷热或是什么不知名因素引起不正常的红潮快快褪去,免得他那双带着戏谑笑意的眸子更加放肆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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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的两名绑匪是采轮流看守方式,上半夜是矮胖的先执勤,现在已接近天亮,则由高瘦的男子监看着他俩。
江亚璇之所以猜测现在是近黎明时分,是因为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鸡鸣声。
有鸡只啼叫?是山中的野鸡,还是这附近有人家,他们可不可能幸运的被发现?
不一会儿,那矮胖的绑匪也醒了,两人略作交谈后,另一人便走出户外去巡逻。
等到回到屋内后,两人并排坐在人质对面的墙边,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肉票的一举一动。
几个小时过去,绑匪最后一次看表,双双站起身……
下一瞬间,高瘦的男子举枪射下屋内唯一的一盏灯,江亚璇惊叫一声,接着他们的眼前立即陷入一片诡异的黑暗。
江亚璇听到那两人离开关门的声音,甚至还为门落了锁。
第二章
“你在想什么?”
“嗯……”当那好听的声音再度响起时,江亚璇其实已因心情松懈兼无聊,进入半昏睡的状态。
“喂!”祁旭伸直长腿往她的方向踢去。
“噢——”目标准确地正中小腿肚,江亚璇吓了一跳,人也跟着清醒不少。“你有……什么事吗?”
由于屋子唯一的光线是来自屋顶上一扇不到一尺平方的小窗,所以就算外面天色大亮,屋内仍是伸手不见五指,江亚璇第一次和陌生人在黑暗中谈话,感觉怪怪的。
祁旭心底有着说不上来的气闷,平常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哪个女人不是对他又服又顺,把他捧成太上皇对待;但今天居然有个女性动物在他面前呼呼大睡,还视他为无物般……
这可是他第一次的被人严重的漠视。“你在想什么?”
江亚璇咽下口水,刚才她正好梦见她正在享用大餐,尤其是她爱不释手的甜点排满桌,有雪白甜霜、巧克力慕斯、提拉米苏、萨摩芋和果子……
由于想得太入神,她不觉把喜欢吃的东西全说出口。
怎么都是腻死人的甜点,祁旭愈听脸色愈是扭曲嫌恶。
“最好再来上一桶香香甜甜的冰淇淋,最好是兰姆口味的……”
“够了!”祁旭粗声打断她。
江亚璇扁了扁嘴,是他要她说的,作啥还凶她……
“你讨厌冰淇淋吗?还是兰姆的味道?”她实在无法理解。“兰姆的味道很清凉,像我的生日在夏天,我就最喜欢买一个超大的冰淇淋蛋糕来庆祝,又香又浓、入口即化,好过瘾喔……”
“还好我是冬天生的。”祁旭低声咕哝道。
“什么?”她没听仔细。
“你怎么会在那里出现?”他决定换个话题。
讲到这,就戳到她的伤心处……
“你又睡着了?”异常的静默让他觉得可疑。
江亚璇先是摇头,立刻察觉到对方看不到她的反应,这才回道:“没有,我只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
“很难启齿?”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她又习惯性的先摇头,“没什么不好讲的,我识人不清,又入错行,心情超不好,所以跑去那里喝酒。”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美女在各方面都是吃香的,看不出她的命运如此坎坷,不过……
“听起来很悲惨,可你『看』起来却没有伤心的样子。”因为是从小习武的关系,他比常人练就了较佳的眼力,所以即使在再恶劣的环境里,哪怕只有一点点光源,他就算不能够把人看得真切,却也能辨识个七、八分。
没有吗?被人抛弃又工作不顺,她自暴自弃地喝下了两杯啤酒,藉酒浇愁也不算吗?
“情场、职场失意也许很悲惨,但是面对现在生死未卜的状况,可能就不算什么了。”她想这大概是唯一的解释。
祁旭深不可测地扯唇一笑,没想到她还满看得开的嘛!
“那你呢?和人结怨?情煞还是钱仇?”既然说开了,她也想知道自己误闯了怎样的危局。
“不知道!”祁旭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多次推敲后,他认定绑架案的主谋应该是他的敌对公司。
只有同业之间才会清楚他今天早上九点要飞抵香港和欧洲最大的时尚集团——欧尔集团签约,成为全台唯一的代理商。
欧尔集团在全球的时尚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举凡旗下所设计的珠宝、时装、皮件、配饰等均能成为带动潮流的指标,是名媛贵妇、上流社会者的最爱,所以消费市场、商业利益甚为可观。
这回和祁氏一起竞争、角逐的同业,不多不少共有五家。
如今他雀屏中选,将代理欧尔集团的商品,进驻自己所经营的连锁百货公司内并设柜,看来应是有其他落选者不甘让他独占鳖头、独享利益,所以想尽办法要让他和一向重视时效和诚信问题的欧尔集团签不了约。
而且很明显地在确保签约时效已过,对方就自动撤兵,不再继续监禁,故他现在已非常肯定对方就是针对这事件而来。
只是仇家是谁,祁旭尚无把握,因为当初欧尔集团只对外宣布和祁氏合作的机会,并末透露第二顺位的候补者,或是其他能取而代之的财团是谁?是故,他无法确定谁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