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以后会有个健康活泼的伴侣,他的心情就极度的愉悦。
想到以后不必再守着一盏随时会熄灭的生命之火,不用再时时提心吊胆,他就开心得不得了。
他展露一个帅气的笑容,精神奕奕的站在商纤纤房门口,心情愉快的伸手敲门,想要把许久以来隐藏在心中的话一次对她说个够;跟她道歉、向她表达浓浓的爱意,甚至迫不及待的想拥她入怀,回味她甜美的滋味。
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回应后,他忽然想起她是一只小懒虫,每回都得要千催万请才叫得动她起来上课,于是他更有耐心的敲门。
一思及她睡眼惺忪起来开门的慵懒模样,他的就忍不住骚动起来,没想到她会是他生命中的小妖精。
但是半刻钟过去后,他已经渐渐失去耐心了。
他加大敲门的声音,不相信商纤纤会睡得跟死猪一样,可在门口踱了一会儿之后,房里头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再也捺不住性子,直接踢开房门,想给她一个惊喜,省得他在外头干着急。
他怀着愉悦的心情走到床边。
奇怪!纤纤人呢?
床上的被褥摺叠得整整齐齐,会不会是她已经起床了?
有可能!这些天她总是一大早就跑到含嫣的房里窝着,说不定今天也不例外,尤其是昨天在他那儿受了委屈,搞不好一大早就跑去向含嫣诉苦了。
不过他还是先到处找一找好了。
他不动声色的在个个院落穿梭,甚至连厨房、茅厕都没放过,但是商纤纤就像消失了一样。
风雨雾心里突然产生不好的预感,难道……
他想起昨天自己和风雷霆动手之前商纤纤所说的话——
你们要是真的动手,我就马上离开这里!
纤纤不会是当真的吧!
他飞快的冲往柳含嫣的房间,希望商纤纤会在那里。
“纤纤走了。”柳含嫣面无表情的对风雨雾说。
“走了?她去哪里?”风雨雾开始紧张起来。
“去她该去的地方。”这是纤纤说的。
“什么地方是她该去的地方?”难道她对他失望了吗?
“只要是没有你的地方,什么地方都可以。”这也是纤纤说的,她只是转述而已。
“你为什么没有留住她?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风雨雾为了纤纤不惜指责自己疼爱的含嫣。
他的措辞引起风雷霆强烈的不满。
“纤纤是你自己赶走的,别把责任推给别人!”他今天一定要打醒这个混帐。
“你知道我和含嫣是多么辛苦的想帮助你走出过去的阴影吗?其实含嫣的病早在纤纤来之前就已经痊愈了,但她不忍心让你浪费青春在她身上,所以才会拿我当藉口,要你去替我找一个续弦的人选,其实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和找到的人选能擦出一点火花来,否则我的续弦人选为何由你来决定?”
“我不相信,前些日子你不也对纤纤紧追不舍?”风雨雾不敢相信自己和纤纤竟然是含嫣手中的一颗棋子。
“那是因为你当真了,不但不把握住纤纤,反而有将她往外推的意思,所以我才会让雷霆去接近纤纤,想激起你的醋意。”柳含嫣无奈的开口。“雨雾哥,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不该爱上雷霆而和你解除婚约,但是爱情是无法控制的,我也无法眼睁睁的看你为我蹉跎青春……”柳含嫣哽咽着。“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为了让自己解月兑而害了纤纤。”
听完这些话,风雨雾就像一棵即将倾倒的大树。
这些日子来他头一次有了强烈的无力感,他习惯纤纤的存在、习惯掌握纤纤的行踪、习惯支配纤纤的作息……
但现在,纤纤连招呼都没打就失去了踪影。
她是伤透了心吧!所以才会毫不眷恋的离开。
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拥有的可贵?
纤纤,千万别走太远,千万别对我太灰心……
他有办法捉她一次,就有办法捉她第二次!
“纤纤。”
卖字画的春生来到破旧的小绑楼,三步并作两步的踢走挡路的杂物,顺道踩死几只蟑螂、踹走几只老鼠,才顺利的爬上荒废的阁楼。
真不知道长得人模人样的纤纤,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待得住?而且他还真没见过像纤纤如此厉害的姑娘。
话说这个春生,虽然读过几年书,但是不知道是天生缺憾还是后天失调,总之他卖的字画是一幅也没人要,连画得不怎么样的纤纤都把他嫌得没一处好。
春生一气之下说了句:你行就你来画,我来卖!
两人就这么搭上了。
说也奇怪,原本自以为没什么画画天分的商纤纤,在春生拿了几幅图让她临摹之后,她竟然能将别人的画作模仿的九分像,从此春生的字画摊生意好得不得了,不但供不应求,而且还有人上门指定要哪一幅画的赝品。
“我还没完成,你来做什么?”其实也不是她不想整理内务,而是她太忙了,这会儿她更是忙得两天没洗澡了,若是春生没送饭来给她吃,她八成也会忘了人要吃饭这回事。
唉!长这么大,商纤纤头一回觉得自己活得有目标。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春生连想找个位置坐都找不到。
“什么消息?”春生活像娘儿们一样,每天都带着市集上大大小小的消息来说给她听,他不口渴,她可是怕自己的耳朵会长茧。“没有益处的千万不要说。”她怕待会儿她会拿颜料泼他。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有益的消息,因为今天市集来了一个陌生人,拿了一张画像在打听,画上的人长得很像你耶!”
商纤纤头抬也没抬,继续作画。
“画上的人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含嫣的。”春生打开自己买来的烧鸡,瞬间香气四溢。
“含嫣?”商纤纤总算停下画笔。“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奇怪了!平常他只要打开食物,纤纤总会大叫三声她好幸福,今天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他带来的烧鸡一点香味也没有。
“你发什么呆呀!快说那男人长什么样?”商纤纤抓着他的肩膀用力摇晃,都快把他的骨头给摇散了。
“好啦!别摇了,我说就是。那男人高高大大的、满脸胡髭,非常憔悴。”
春生描述的人不像是风雨雾,这让她安心不少,但是为什么会有人拿画像在找含嫣?
难道含嫣离家出走了?
不对!含嫣好端端的干嘛离家出走?
“还有……”春生塞了一块鸡肉进嘴里。
“还有?”商纤纤几乎想一巴掌打烂他的嘴。“有话干嘛不一次说完?”
春生觉得自己很无辜。
“我是想一次说完,可是你又不想一次听完。”自己顾着发呆,还怪他不把话一次说完。
“快说啦!这么罗唆!”
“那个人有报上他的名字,还说他住在『永来客栈』,希望知道画中女子下落的人能到永来客栈告诉他。”
春生罗哩八嗦了半天,重点根本没说出来。
“我要他的名字!”商纤纤敲了他的头一记。
“你真凶。”以后谁讨到她当老婆,谁就倒霉!还好他知道自己管不住她,所以尽避她长得漂亮,他还是不敢有非分之想。“他说他叫风雨雾。”
商纤纤一听,立刻翻倒桌上的颜料,将一幅快要完成的画作给弄花了。
“完了,完了……”她才离开三个月,风雨雾就找上门来了。
春生看着涂满颜料的画……当然完了!
桌上那幅画可是马大爷给了二十两订金要的,这会儿他不但钱没赚到,连二十两订金都快飞了。
不行,她得赶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