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当初他没考虑到这桩婚姻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一味的只考虑到她会为了孤儿院而答应和他结婚?
难怪他要为段星枫的死背负责任,原来他竟是如此的愚昧?
“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不快乐……你随时可以离开。”
龙騛扬苦笑着。
没想到爱人是如此的辛苦,明明是自己钟爱的人,却要放手让她高飞。
躺在床上的任懿莣闻言一惊。
“你又想停下工程?”难道她连不想下床走动的权利都没有吗?“你说,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尽快把孤儿院的房子盖好?”
真是讽刺!她要死不活、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却在以为孤儿院出事的时候又变得生龙活虎。
“你不必担心,孤儿院的工程已经完成,院童们也都搬进去住了。”他酸涩的笑着。“我再也没有任何的筹码可以威胁你了。”如果任懿莣把结婚这件事当成威胁的话。
任懿莣没有雀跃之情,只是默默的凝视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那似乎蒙上一层轻纱的眼神实在是难以看透。
“不!”她抑制着即将流下的泪水。“我一向守信用。”
“你放心,我并不是要和你离婚,我只是想让你自由、想要你快乐。”他的语气温和。“如果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你觉得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值得留恋,那你就回家来;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你爱,那么……我愿意还你自由之身。”
“可是……”龙家承受得起再一次的流言吗?
“你放心,我会做得让别人看不出来。”
“你……”她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把戏?
“我会很有耐心的等待。”
第10章(1)
昨日恍然、今日茫然、明日依然。
任懿莣回到孤儿院帮忙,而龙騛扬也几乎成了孤儿院的义工,天天往这里跑,帮着做一些粗重的工作,一些少爷从来不做的工作,例如帮院童们洗厕所。
“你回去吧!我不会因为你的屈就而感动,这种工作你不做,自然会有别人做,你来做也不会让我有特别的感觉。”
任懿莣虽然在意彼此身分悬殊,但是在某些方面,她的观念不同于别人。
有些人认为清理垃圾的清洁工很伟大,老师也很伟大……许许多多的人都很了不起。
她不以为然!
每个人为了生存必须去选择一项赖以维生的工作,而既然是自己选择的工作,就必须对这份工作尽责。
清洁工虽然整天与垃圾为伍很辛苦,但他可以不做。民主时代人人有选择工作的自由,既然选择清运垃圾,那就必须尽职。
老师亦然。
既然选择教育下一代,那就必须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所以堂堂龙家少爷来扫厕所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可以不来、可以不做。
“我来,并不是想感动你,而是想求你。”
求?她没听错吧?
“我一个小甭儿,没有能力帮你,你请回吧!”任懿莣连考虑都省了,直接回绝他。
“你不问问我想求你什么?”
龙騛扬慢慢靠近任懿莣,下一秒,她已经落入他的怀中,他的唇疯狂的亲吻她的脸颊、鼻子、嘴唇,炽热且霸道的占有她。他的手下滑到她的臀部,轻柔且诱惑的摩挲着。
“龙騛扬……这里是公共场所……”任懿莣身体强烈的颤抖着。
不只是龙騛扬,就连任懿莣也久未云雨,强忍的在他的手的轻抚下一触即发。
“那你和我回家……”龙騛扬让她往后仰,恣意的轻啃着她雪白的颈子,然后又回到她的红唇吮吻。
“谁要跟你回去……”任懿莣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手臂却像是有自主意识的勾住他的颈项,手指也不由自主的钻进他浓密的黑发中。
龙騛扬感觉到她的热烈反应,立刻乘胜追击的说:“如果你不肯跟我回去,我不在乎在这里要了你。”
“不行……”虽然这里很隐密,但毕竟是毫无遮掩之地,万一要是有院童闯了进来,那多难堪!
看见任懿莣像一只温驯的小猫依偎在他胸前,龙騛扬也没把握自己有那份耐心,能忍受到回家。
“来。”龙騛扬拉着她进到林木浓密处,选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爬上去。“把手伸给我。”他一把将任懿莣拉上树。
这棵树就像是专门为他们而长的一样,散开的树枝被浓密的树叶遮住,又刚好有个可供靠躺之处。
在确定两人所在的位置安全无虞之后,龙騛扬再次紧紧的拥着她,热烈的亲吻。
在半空中做的事,又害怕被人发现!真是十足的偷情模式。
但这却让任懿莣High到最高点!
大树因为两人的激烈动作而稍稍的摇晃,更增加翻云覆雨的乐趣……
“噢……星枫……”龙騛扬无意识的叫出段星枫的名字。
下一秒,任懿莣推开了他。
“我们彻彻底底的完了!”
这次,龙騛扬总算知道自己闯下了什么大祸。
“该死!”任懿莣从妇产科出来,嘴里不断的咒骂着。
她才请律师写好离婚协议书准备寄出去,偏偏这么不凑巧,她肚子里竟然有了龙騛扬的孩子!
为什么她会这么倒霉,老是与龙騛扬扯不清?
现在怎么办?
甭儿院是不能再回去了,她一定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是,她要躲在哪里?
龙家财大气粗,她恐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正当她苦无对策之时——
“星枫?”一个贵夫人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
“夫人,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段星枫。”任懿莣不想再与段星枫这个名字有任何牵扯。
“不!我不会认错,否则你怎么知道星枫姓段?”贵夫人紧抓着她不放。
“我真的不是段星枫……”
“姨妈。”柳玉仪从对街跑过来。“姨妈,她真的不是表哥。”
“是,他是星枫,否则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虽然他剪短了头发,但是我绝对不会错认我的孩子。”
“姨妈……”柳玉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柳玉仪叫她姨妈,她又口口声声叫段星枫儿子,那她不就是段星枫的母亲?
真是可怜!任懿莣悲天悯人的慈悲心忽然冒出来。
想她一辈子为了替孤儿院筹钱,什么事情都做过了,干脆这一次免费做一件好事吧!
“妈,别哭,我跟你闹着玩的。来,我带你回家。”她天生的演技又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你不可以和姨妈回去!”柳玉仪紧张的阻止。
“为什么不可以?”
任懿莣正想告诉柳玉仪,这次的演出完全免费,谁知道段夫人先出声了。
“为什么星枫不能跟我回去?如果你是为了段家的财产,我可以马上叫律师全过户到你的名下,我想星枫不会反对喔!”段夫人转头询问道。
啊?段家的财产怎么能由她作主?
“妈,我们回家问过爸爸再作决定。”
任懿莣将责任全推给段先生处理。
“对!还是我儿子懂事。”段夫人的精神呈恍惚状态,完全没发现手里牵的这个“儿子”身材有点不一样。
“姨妈,我不要段家的财产……”柳玉仪有口难言。
“那最好,先回去再说吧!”
段夫人拉着任懿莣坐上计程车,不屑坐柳玉仪开的车。
“你……你是谁?”柳夫人一见到任懿莣,惊慌失措的大叫着。
罢进门的柳玉仪赶紧扶着母亲。
“妈,这是天意。唉!当年的事情……妈,你就老实说吧!”柳玉仪扶着母亲在椅子上坐下。
罢下楼的段先生见到任懿莣,也是一阵惊愕。
“她是谁?”他虽然震惊,不过还不至于误认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