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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太无理 第9页

作者:丁湘

“这意谓着我得先低头?”叶诗诗想了一会儿,眉心微拢。

“若妳爱他,有何不可?”叶母希望她对女婿的直觉没有错。

“妈,事情没那么简单!”叶诗诗的口气中有着掩不住的落寞。

“那妳就得自行决定,是要滴水穿石、长期深耕,还是化繁为简、速战速决!”叶母微微一笑,难得幽默了一回。

第四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煮了满桌子的菜,却等不到分享的人。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叶诗诗仍空着肚子在等待。

她不懂,对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也有疑似南柯一梦的错觉。

她不明白,两人之间最初互相排斥的关系不是已经改善了吗?所以他提早回来陪她;而她也听进了母亲的建议,把钟点女佣给辞了,乖乖在家学做家事,学习做个称职的小妻子。

可是,这一切在三天前又有了变化,他不但又开始早出晚归的生活模式,看她的眼神也变得又冷酷、又犀利,憎恨她的程度甚至超越以往。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可是她仍愿做努力来补救两人的关系,所以她生平首次下厨,为所爱的人洗手做羹汤。

在惶惶不安中,叶诗诗再一次拨打祁暐的手机,就像四个小时前,或是十分钟前一样的情形,对方也依旧处在关机的状态中。

忽地,电话铃声划破满室寂静。

“祁暐……”不是他,是一通打错的电话。

她叹一口气,挂上电话。

不该失望的,不是吗?

他从来不曾回家吃晚餐,也从不曾当面告知或是以电话向她解释晚归的理由不是吗?

他从来都不曾在乎过她的感觉不是吗?

拥着抱枕,叶诗诗缩着疲累的身子,深深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她深情的眼一直离不开面外的窗,仍在痴痴等待着。

慢慢的,眼睛的酸涩及浓浓的睡意渐渐席卷而来,凌晨两点多,她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些许细微的声响。

她惊吓而醒,倏地睁开眼,一个人影背对着她正在关门,她很快的站起身,还飞快的低头检视仪容,顺好头发。

“你回来了!”她迎上前去。

祁暐听若未闻的经过她的面前。

虽然不是第一回,但他冷淡的态度仍教她的心大受打击,泪眼欲滴。

“你吃饭没?饿不饿?”情急之下,她伸手拉住他。

她的十指几乎贴满OK绷,皙白的手腕上有一个十块钱大小的烫伤,成功的吸引住他的目光,他面无表情的睇她一眼。

“我……煮了晚餐,你……”他专注的目光反而教她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如果说她活到二十多岁首次下厨,是否会让祁暐感动或是感到惊讶,其实她猜测不到,因为他依旧波澜不兴的盯住她。

可是持续沉默也不成,因为她本来就打算好要把今天当成是两人间破冰生活的开端。

于是偷偷培养足勇气,她又开口,“今天我特地煮了晚餐,当然我的手艺还不好,食物的卖相和味道可能不太好,但我会努力的……”她眉眼腼觍,粉颊泛红,自成一股风情。

“还是你想先来杯咖啡,我煮的虽比不上顶级咖啡店……还是你累了,我先去帮你放洗澡水,好好泡个澡……还是……”

“为什么这么做?”他突兀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语气比寒冰还冷。

“妻子为丈夫煮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煮咖啡也只是举手之劳……”她无暇注意他的反应,只顾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妳今天出门了?”他冷眉肃目,脸上的线条如石刻般的冷硬。

“是啊!有何不对?”他严厉的语气让她感到疑惑。

“当然不对!”他冷笑一声,“如果妳今天是和老情人见面,我会当妳是心虚!”

“什么?”她惊愕的无以复加,以为自己听错了。

“太意外了,所以来不及想好掩人耳目的剧本?”他毫不留情的追剿。

“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要用如此伤人的话来试炼她?

“妳心里有数!”他冷冷的撇开脸。

“你……”

“怎么?无法否认!”再对视着她,他的神色更形冷冽。

“你听我解释──”忍耐,她答应母亲要好好的经营她的婚姻,要与他和平共处的。

“是自圆其说吧!”他冷嗤。

“你别……污蔑我!”她气得直发抖。

“有胆做,没胆承认?”

“……”

“说啊!为何不说?”他一步一步逼近她。

“……”她心痛地别过头。

“不说话?是因为说不出话了?”

“莫须有的事,我不想再多费唇舌!”被严重曲解心意,她开始觉得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好可笑、好荒谬。

“不想多说,是因为你们下午三点钟确实从饭店出来!”祁暐的眼中饱含的怒气并不下于她。

他以为在发现自己懂得为她担心,会在乎她,会时常想起她,甚至感受到和她在一起的亲密、愉悦的心情,都不同于和他身边女人纯粹是所需的感觉,而说服自己要和她重新开始之时,竟又会让他见识到叶家人丑陋的一面。

她的父亲恶意掏空公司的资产,而且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他该恨她的,就像结婚之时所认定的,要让她不好过来平衡自己心中那股满满的恨意,可是为何在看到她和她的旧情人一起从饭店走出的瞬间,他只感到穿心的痛。

饭店?叶诗诗乍听之下,有一时的茫然,然后才想起中午她欲出门吃午餐和买菜时,刚好遇见林亦杰,在久未见面及对方的力邀下,便和他一起去吃饭的事情,他看到了?

“是又如何?”她不明白和朋友到五星级饭店吃饭也犯法吗?

她承认了!

祁暐的心一窒,“妳和他上床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叶诗诗倒抽一口气,不知是因为他刚好摩擦到她的烫伤处,或是因为他荒诞而不实的指控。

“是不是?”无视她的痛楚,他加重力道。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手上不忘极力挣月兑,但他紧握不放。

“放手!”此时的她已是哀莫大于心死!

“是不是?”他的眸中蓄满了阴鸷的气息。

她愤恨地瞪着他,然后,她闪着星芒的目光骤变,变得深不见底,“我和他有没有上床?第一,他没提议;第二,那该死的不关你的事!”

他脸色铁青的瞪视她,她也不甘示弱的还以颜色。

他霍地甩下她的手,不自觉的妒火熊熊的燃烧,也烧掉了他的冷静和理智,“原来妳早就有计画和他上床,只是他不肯如妳所愿罢了!”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刺向她,她惊不可信地倒退数步,直到重重撞上酒柜,才稳住她颠踬的身子。

她真是个愚蠢的女人,是不?

生平第一次懂得在乎的一个人,却是一个她爱不起,也不爱她的人,而且还是个无时无刻不在伤害她的男人。

她真是愚蠢得可笑,竟以为冷血的恶魔也会有心,也会有情?

“警告妳下次想红杏出墙时,最好忍耐别轻举妄动,或是小心点别露馅;否则我说过的,游戏规则是我订的,妳再怎么也该先经过我的同意,而不是天真的一意孤行,那后果不是妳担待得起的!”他的一字一句像把刀,残忍地刨着她没有防备的心。

“你混蛋!”她的理智彻底崩溃,抓起伸手可及的酒瓶砸向他。

他俐落的闪过身,酒瓶碰撞到矮几爆裂开来,红色的酒液洒落在洁白的长毛地毯上,是一片怵目惊心的红。

“这里不是妳撒野的地方!”他冷冷的威胁。

“你下地狱去吧!”她恍若未闻,继续砸着墙边的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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