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很好吃,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早点。也不知道是谁的手艺这么好?”宋老夫人努力的吃。
“真的吗?以后媳妇儿天天做给婆婆吃。”纪寒梅好开心。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爹爹老是不准她下厨,害她偷偷的学了一身好手艺,却没有地方可以发挥,总是偷偷的跑到沈钧豪家,缠着沈钧豪的娘让她做菜……
想起沈钧豪,她不禁难过起来。
宋老夫人发现她的神色黯然。
“怎么了?如果累了就回房休息。”宋老夫人关心地道。
“不,不累,我只是有点儿想家。”
宋老夫人拍拍她的肩膀,“等过些日子,叫春风陪你回去。”
☆☆☆
是夜,纪寒梅把头上的发髻放下来,让一头如云的乌黑秀发直泻而下,轻轻的用乌木梳子梳理。
一切整理妥当之后,纪寒梅转身站起来,却被身后的深幽眸光给吓到。
再见宋春风,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悸动让纪寒梅震惊。
对沈钧豪她从没有过那种的悸动,而眼前这个近乎陌生的男人,竟让她心中升起这样的奇妙感觉。
她有些不解。
“你……”她不知道怎么跟自己的相公打招呼。
看见她那害羞的模样,宋春风逸出了笑。“怎么,你好像很意外看见我?”
纪寒梅遭到他取笑,心中的委屈一古脑儿爆发出来。
“我不该意外吗?一个在婚礼上闹失踪的相公突然出现了。”纪寒梅很惊讶自己的怒气。
她不该生气的!宋春风原本就是一个不想成亲的人,没有离家出走抗议,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你好像很不满意这桩婚姻?”宋春风试探地问着。
他实在是想不出有哪家的姑娘会随随便便的住到人家家里,而且没十天的时间就答应下嫁。
纪寒梅被他说中心事,决定干脆将不满一次表达清楚。
“我本来只是好意,不忍心眼睁睁的看见婆婆上吊,为了让她打消寻死的念头,所以才答应跟她回来,谁知婆婆要求我,只要你答应成亲,我就必须应允,否则她还是要寻死……”她停顿一下,考虑接下来该怎么说才不会伤害到宋春风,“我以为你会反对到底,谁知道你竟然答应,而我又信誓旦旦的对婆婆发过誓,绝对不食言……”她说不下去了。
娘寻死?
他五岁的时候爹就撒手人寰,留下一大片产业由娘一手撑起,这样一个坚强的女人怎么可能寻死?
“你确定寻死的那个人是娘吗?”宋春风以为自己听错,或者纪寒梅说错。
“你以为我骗你呀!”纪寒梅很生气,因为他竟然不相信她。
“不,我只是不相信我娘会寻短。”他想了一下继续追问:“我娘有没有说她为什么要寻短见?”“还不就是你,不肯娶妻生子……”纪寒梅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就是他的妻子,若是再继续讨论下去好像很不合宜。
“怎么不说了?”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这婚桩姻都不是你我所愿。”
纪寒梅只是替他说出心里话,但是宋春风的男性自尊却大受打击。
“很好!很高兴你知道这样的事实。”
纪寒梅早就知道宋春风会是这种态度,但是由他嘴里说出来,却让她的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如果你真的这么厌恶这桩婚姻,我会很高兴能尽早解月兑。”
听见纪寒梅有解月兑的念头,宋春风紧张的制止。“不!你不怕娘再次寻短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吓她,明知道娘不是那种寻死觅活的人,可他就是忍不住拿这件事情牵制她。
这的确是纪寒梅所害怕的事,而且在这里的日子让她觉得有家的温暖,婆婆待她就像女儿一样,仿佛娘还没死……
老天,她竟然开始眷恋在宋家的每一个日子。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
宋春风带着饶富兴味的眼神凝视着她。
她那晶亮的眼眸是复杂难懂的,善良如她不该有那样精光四射的眸光,更不该有那么多的迷惘。
他觉得好笑,她真是笨女人一个,竟然会胡里糊涂的就跟着他那精明又会算计的娘回来,也不怕被人卖掉。
卖掉?
老天!要是那天娘碰上的是一个有心欺骗她的人,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一想到这些,他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将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陌生人?”
纪寒梅不赞同的皱了皱眉。“你和我做的好像都一样!”他不也是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
她不得不承认,宋春风确实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鲍子,而且非常懂得运用自己的优点,将他的魅力发挥到极限。
“心情好一点了吗?”宋春风突然伸手碰了碰她,流露出温柔的一面。
她可不会因为这样而昏了头,她没忘记他极端易怒的另一面。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纪寒梅故意表现得不屑。
“当然!”他坦白承认。
“既然如此,我就开诚布公的请教宋少爷,为什么你会答应这桩婚事?”
宋春风的脸上仿佛迅速结上一层霜般的难看。
“我的关心仅限于日常生活的表面功夫,请你记住,我不喜欢爱挖人疮疤的女人。”
“我是否能假设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宋春风打断纪寒梅的推测。“我不会问你是谁、从哪里来,但你也别试图打探我的隐私,可以吗?”他极力的想划清两人的界线。
纪寒梅应该感谢他的,但一股莫名的悲哀却悄悄的爬上心头。“既然如此,干脆就此打住,别让这个笑话再继续下去。”她认为这样是最完美的结局。
“我们已经讨论过,为了娘,这桩婚姻有绝对存在的必要,但请你放心,总会有结束的一天。”宋春风耸耸肩。
纪寒梅讶异于他的说法。
“别那么惊讶!难道你以为我会这样和你过一辈子?”
原来……宋春风早已经打算好,等他娘一过世,他可能就会休了她;而她却得为这桩婚姻而毁了一生的清白。
试想,谁还会再要一个被夫家休离的女人?
她也是人生父母养,娘生前是多么的疼爱她,希望她幸福、快乐,而她却胡里糊涂的进这浑水里……
纪寒梅为自己感到悲哀,她竟然会和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打交道?
见纪寒梅无意再与他对话,宋春风只好模着鼻子走出去。
☆☆☆
纪寒梅终于弄清楚,原来一直和她相公纠缠不清的人是他的大嫂——王水媚!
瞧!这会儿她正在宋春风后面跟进跟出的,还不时的做出一些亲昵的动作。
纪寒梅开始怀疑这家人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能容许这种近乎的事情?这种令人作呕的画面她实在看不下去。
她拿着托盘,视而不见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脸上忽然凉飕飕的,她伸手一抹,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为什么?是因为看见宋春风和王水媚亲热的模样吗?
纪寒梅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二嫂。”宋丝娟从后头追上来,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你哭了?”
纪寒梅躲着她,不让她看见自己脸上的泪水。
宋丝娟想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哭,一样是女人,她能体会二嫂的苦,要不是娘不让她告诉二嫂,她真想把全部的事都对二嫂说清楚。
“二嫂,有很多事情眼见并非事实,你应该多用心去了解。”宋丝娟只希望二嫂听得懂她的话中之意。
问题是,宋丝娟说得很清楚,纪寒梅却听得很模糊。一个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如何能听出有心人的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