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我……求求你……”那刺青男凶神恶煞的模样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害怕求饶的卒仔样。他血流满面,手腕好像断掉般疼痛,抽蓄着向官湘靓讨饶。
“你告诉那疯婆子,她要是再敢找我的麻烦,叫她自己看着办。”官湘靓抓抬起他的头,一字一句说完,就扔下他破败的身体,杀气腾腾地走了。
被他们这么一闹,居然已经放学了,官湘靓扶着还流着血的手臂,靠着墙慢慢行走,每一步好像都要花上她一辈子的力气才踏得出去。
那个死杂碎,居然砍的这么深,痛死了!
看来她也没立场骂小菱了,毕竟她把小菱的手弄伤了,而小菱只不过被人模了几下,比起来,她好像严重多了。官湘靓苦笑着想。
“不行了……好累……”她背靠着墙,慢慢滑坐下来。
罢才打人用力过猛,伤口流得血太多,有点贫血头昏眼花的感觉,好狼狈喔。她官大小姐可是很少这样的,衣服乱七八糟,袖子还染了一大摊血,跟小太妹打完架的模样差不多,现在累得要死,只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她就等所有人都走光后,再出校门吧。
她坐了几分钟,听见有人脚步急促地朝这边走过来,她警觉性的全身戒备,怕是刚才些人的同伙来寻仇。
“小菱?你在这里吗?”一个男性的熟悉嗓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中。
罪魁祸首!
辟湘靓登时放松,没什么力气的说:“别叫了,我在这里。”
纪骏晔循着声音,终于看到坐在教室阴影下的小小身影。他原本焦急的心跳也缓了下来,虽觉得奇怪她为何坐在地上,但他还是走到她身边蹲下来问道:
“怎么了?我在校门口等你,你还在这里坐着纳凉啊?”
“还问怎么了,你有眼睛不会自己看啊?”官湘靓没好气地回道。
这时,纪骏晔才就着微弱的光线,震惊的发现她居然身上全是血迹斑斑!
“谁干的?”他忍住仿佛火山即将爆发猛烈脾气,勉强压抑情绪沉声问道。
可恶!到底谁敢找她的碴,这分明不仅仅是暴力事件,她居然受伤了!这笔帐他一定要替她讨回来!
“你很啰唆耶,你应该先帮我疗伤止血吧!”她有气无力地责骂他。
纪骏晔冷着脸不发一语,快速月兑下外套包裹着她,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学校后门。
“我有准许你抱我吗?”还搞不清楚他在做啥时,他居然就腾空将她抱起,太不尊重她的权利了吧。
他不予回答,继续抱着她保持平稳,迈着稳健的大步走出校门。
她好轻,轻到甚至没有抱她的真实感,她是那么不可思议的娇小,却跟一群人打成这样,还流了一摊血,居然还有闲情来跟他讨论她准不准的问题,如果他可以的话,真想封住她的嘴。
“姓纪的,你有没有在听?”虽然她并不排斥这种人皮沙发舒服的感觉,但是他也太霸道了吧,居然连回答她一声都没有。
“你能不能安静一下?”
这女人,说话一向那么不留情,连受伤了也是那么高姿态,她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
“你不能碰我的身体……因为我已经跟别人约定好了……”被他抱着有一种好温暖的感觉,她又好累、好累,好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头昏昏的……她真的要睡着了……
苞别人约定好?
纪骏晔拧起俊眉,正想问她是什么意思时,却见怀中的她已闭上眼睛,悄悄睡去。他便打消这个念头,走出学校后门,搭上计程车,往他认识的私人医院飞奔而去。
“阿晔,很稀奇喔!你居然会带女孩子来?”老医生替官湘靓包扎好伤口,上好药膏,才分神跟一直坐在病床边的小伙子聊起天。
“她没事吧?”纪骏晔担心地看着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
“没事、没事,跟你以前受的伤比起来,她还只是小意思,不过是气血不足,睡一觉就好了,年轻人体力恢复得快嘛!你还没回答华叔的话。”老医生显然不肯让他蒙混过去。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纪骏晔稍稍放了心,才正眼看向一直想套他话的华叔。
华叔一脸不信的神情。
“少来!普通朋友你会这么紧张?华叔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别想唬拢我!”
“真的,她只当我是普通朋友,说不定连普通朋友都不如。”这高傲的女人,都伤成这样了,连喊一声痛都不肯。最让他介意的是,她睡前说的那句话,是表示她已经有互定终生的人选了吗?
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感觉吗?难道她不知道他的感情有多狂烈吗?
懊死!他想得头都快爆了!
“哦?她不喜欢你?哈哈!没想到你这小伙子也有吃不开的一天啊!”华叔好像挺乐似的。
“不要告诉老头子。”纪骏晔不理华叔的幸灾乐祸,一脸严肃地说。
“为什么?因为你偷了公司最新研发的仪器?”华叔一副很有兴趣的追问。
“真是大嘴巴,连你都知道了,我看全天下没有人不知道了。”那个死老头,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到处宣传?
“哎呀!天下父母心嘛,你老爸多看中你,就接了吧,还犹豫什么?反正威日的仪器还不都你研发的。”这小子对机械的天份得没话说。
“可是这样就要离开台湾了。”他不想现在走,如果要走,他也不想有遗憾。
“离开这小岛也没啥不好,反正华开那么烂,还不是你老爸为了给鲁蛋一个面子,以你的资质去念个什么圣法斯学园都没问题!”华叔抿抿嘴不以为然说道。
“鲁叔叔要是听到,他非要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不可。”纪骏晔笑着打趣道。
“他现在那肥嘟嘟的身材哪打得过我,随便一拳就打得他满地找牙!”华叔挥了挥双拳,随即又严肃说道:“说真的,我们以前混帮派,早就没想过还有明天什么的,你那老头子辛辛苦苦创了一个保全公司,也算做得有声有色,他希望你延续下去,就顺了他的意吧,毕了业还不是要到德国去,现在决定不过是早一点而已。”
“我现在不想那个,我还有事情没解决,不想走。”纪骏晔双手枕着头,若有所思地闭上眼,他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弧成一片漂亮的阴影。
“喔……?”华叔有意无意地瞟了床上的女孩一眼。“你没解决的事情就是她吧?”
啧,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过这女孩又不是美人,这样就说不通了。
纪骏晔倏地张开眼,站了起来。
“华叔,不要打她的主意。”他长腿一迈,走到门边又停下说道:“我去外头吹吹风。”
他高大俊朗的身形随即消失在绿色隔离帘幕后。
“嘿!这小子,怎么一下就看穿我在想什么,真是。”华叔又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沉睡的女孩。她看来没什么特别,外貌上不配,家世看来也不好,没一点配得上那小子。
大概她打架这点跟那小子有得拼吧。
“你很幸运。”
华叔看了她半晌,最后月兑口而出这句话。
小子终于有想认真保护的人了,他还会以为他会一辈子打光棍呢。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他们是老人家了,年轻人想怎样,他们管得动、管得着吗?
华叔轻轻起身,关了灯,走了出去。准备跟那小子好好谈谈,再切磋一下赌技,好久没跟那小子大战三百回合了!
今天不打到天亮绝不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