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过奖啦。"他反手把她搂得更紧。看来蔷薇。儿已经开始习惯他的存在了,他的前途是越来越光明啦。
当夜,平康县府衙收到蔷薇夜盗的飞刀传书,里面写着纪冕如何毒害堂弟、杀死管家,又在哪里哪里可以找到证据,希望周大人尽快还纪夫人一个清白云云。
县太爷虽怀疑蔷薇夜盗为什么突然插手管衙门的案子,但暗中佩服他的义举,第二日就派人把纪家包围了。
丙然,官差在花园里发现了那口满是守宫的枯井,又在管家的房里搜到三百两银子。原本王宇轩和灵儿还担心银子会被纪冕取走,可纪冕这些天得意忘形地只顾着吃喝玩乐,根本没想过到管家房里看一看,他们是白担心子。
接着,到落马坡的衙差又报告挖到了管家的尸体。一切迹象都与蔷薇夜盗的投书分毫不差,周大人当即下令逮捕审讯纪冕。
后来又有家仆报告九月初三深夜看到管家与纪冕从后门出去,此后管家就一直没露面。纪夫人也控告两个月前纪冕企图染指于她。
在如山铁证面前,纪冕只能伏首认罪,如实地供出伙同管家每日骗纪瑶喝下有毒的参茶,又让管家把守宫焚烧灭迹,然后杀管家灭口。他原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岂知因为管家没按他的吩咐把守宫烧死,而是懒惰地随手丢到井里,终于使他的恶行败露。
最后纪冕被判处斩,还了纪夫人的清白。
通奸杀人案总算圆满的了结了,平康城不但恢复了往日的祥和,而且又增添了一段佳话。不过期间还发生了一段小小的插曲:由于纪冕伏罪,灵儿太高兴了,让王宇轩在她房里多待了些时间,结果被弟弟设计陷害,母亲发觉了女儿房里有个男人。为了维护女儿的名节,王李两家经过商量,觉得宇轩应该负起责任。如今,灵儿与王宇轩的身份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
王宇轩当然是一万个答应,他乐得顺水推舟。
灵儿才刚接受自己喜欢上宇轩的事实,身份却又马上来了个三级跳。开始的时候,她是怎么也不愿与他订婚的,但——
"我不要!我才不要订什么婚咧!"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要?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娘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们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共处一室。若不这样做,事情传出去,姑娘家的名节可就不保了,你以后要怎么做人!"这丫头,明明与王家公子两情相悦,却偏要嘴硬。
"可是,我们只是说说话,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地就把婚事定下来了?"
"这还不够?哪家的姑娘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别说与男子共处一室,就是成亲前未曾见过自己夫婿一面的也数不胜数。像你这样成在抛头露面已是不该,如今……如今还想把爹娘气死不成!"李母用绢子按住眼角,偷眼瞥到灵儿已经面有愧色,更加劲地挤出两滴眼泪,"娘就知道自己命苦,生了你们两个冤家,一个是没点姑娘家的样子,另一个是把家当成客栈,我是上辈子欠了你们什么了,呜……"
"娘!"
"都是娘的错,是娘把你宠坏了。让你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我对不起李家的列祖列宗,还是让娘到普云寺出家算了,到时眼不见为净,你们怎么闹由你们便是……"
"娘……"灵儿喃喃道,"普云寺里好像全都是和尚耶。"
"呃……"坏小孩!人家不过随便说说啦,她听这么认真做什么,"到峨眉山总成了吧!我就知道你巴不得娘早点出家……好,我明日一早便走。"说罢,李夫人作势起身。
"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哎,真是头痛,她怎么从不知道娘亲大人竟能如此唱作俱佳。
"娘……"
"什么也不用说,你只要回答是订婚或是不订婚就好。"
"娘……"天啊!她可以说"不"吗?
就这样,在经历了李父要断绝父女关系的威胁和云娟与李母轮番的眼泪攻势下,灵儿只好无可奈何、委委屈屈地投降了。
第五章
深秋时节,层林尽染、黄花满地、寒意乍临,丝丝凉风吹散了最后一缕燥热,正是赏菊的好时光。
灵儿和王宇轩在花园里备了甜点,一块儿欣赏盛放的菊花。
"总算苦尽笆来啦。"他在感叹不用再过"偷偷模模"的日子,平日里两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见面,还可以不时地偷个香吻。
"说得像受了什么天大的苦似的!"她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挨了二十下板子吗,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她不也在李家祖宗神位前跪了一日吗?除了有两日脚重得抬不起来之外,也并不觉得怎么样啊。
"我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耶,没良心的丫头。"捏住她的小俏鼻,趁她开口换气的空档塞了颗梅子入嘴。
"你好可恶!"腌透的梅子入口即化,酸得她猛皱眉,"骗人的事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她把梅核丢到王宇轩身上,想起她上当的经过。
在他俩的事被揭穿的第六天,听说他挨了打,至今仍下不了床,她心急如燎地前去探望,见到他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当即真情流露,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叭叭"地往下掉。"喜欢"这种奇怪的情感就像是生命力极强的野草,无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最终也能顶开巨石、茁壮成长,她又如何能压制得住呢?
谁知遣退了家仆后,他当即生龙活虎地蹦起来抱着她猛亲,这分明就是做戏给其他人看、以博取同情的嘛。怨只怨她自己一急起来就忘了他是有功夫底子的,根本就不是文弱书生,即使不能运功抵挡,也不至于伤得这么久了,仍卧床不起。
这下可好,一哭不就表明了对他有情吗?害她想赖也赖不掉。
"怎会不好意思?"他戏谑地凝视着她,"若不是这场苦肉计,还不知我的蔷薇儿对我用情如此之深呢。"
当看到她痛哭流涕的样子时,他不禁欣喜若狂,只差没振臂高呼万岁了。
"你还说!"她又羞又恼,对着他胸膛一阵乱打,小女儿的娇态毕露。
两人打打闹闹地没人花丛中,偶尔响起那女的一两声娇嗔,一会儿连声响也没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做什么。
良久,在凉亭里,灵儿倚着王宇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蔷薇儿,我收到三皇子的修书,近两天他会到平康城一趟,届时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你要记得想我啊。"这种静静相偎的感觉真好。
"他来做什么?"她把玩他垂到胸前的黑发,在指间上绕了两圈,就像是玉指上多了个乌金指环。
"信中只提到有点事。但是我还是会抽空来看你的。"他另取了两人的一束头发,把它们缠绕在一起,轻轻地打了个结;以象征结发之意。
"也许三皇子会想要见你。你是我未来的娘子,三皇子一定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掳获我的心。"
"不必啦,我才不想见什么皇子。"她不屑地撇撇嘴。皇亲国戚都一个样,目中无人、自以为高人一等、别人都是贱命一条,这种人不认识也罢,免得被他们当奴才使唤。
王宇轩哪会不知她的想法,但也不解释。若三皇子是那种专横跋扈、自命不凡之人,当年他也不会出手相救了。但现在轻风拂面、彩霞满天,正是"无声胜有声",有什么事都留到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