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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宠妾心 第10页

作者:步玎

"快走,免得又被她给跑了。"一、二、三,三步跨上马背,韩飞彤这回就不相信,接生个小孩会接得比他追的速度还快。

一打开门,便听儿娃儿哇哇大叫的声音,王大婶全家一大票子,全都怔怔地傻住,盯着这不速之客看。

"傅裁云呢?"他喘着气,胸膛也因此而起伏不定。

满满一屋子的人全被这巨大且口气烦躁的男子吓到,只见王大婶什么也不敢多问,指指隔壁道:"傅姑娘正在隔壁。"

"在隔壁做什么?"

"治腿伤。"王大婶不敢多废话。

"连腿伤都会治!"他立刻掉头,往隔壁另一间瓦窑屋而去。

这回,他直接将门推开,老天保佑,总算看到她的身影。

"傅裁云,你……"

"嘘……"她回头朝他白一眼,立刻又把视线放在一名瘦弱老头腿上。

她正从一大块腐木里头,将一只只的肥蛆用竹筷挟到瘦老头的脚踝处,十来只的白胖胖蛆虫在瘦老头溃烂的糜肉嚏,不停地蠕动钻爬着。

莫啸虎见一此景,立即跑到外头吐个满地,而韩飞彤则镇静自若,在旁静静观看。

"好了,每天你们就记得将蛆虫放在谭老爹的脚踝处,大约一炷香时间,再将蛆虫取下,这样大约过个十来天,里头溃糜之处就会被蛆虫给清得差不多,到时记得再到药铺子拿些青草药膏,记住,暂时别再下田,要不然你可得拄一辈子的拐杖了。"裁云仔细叮嘱,盈盈的笑意让生病的人看了,都觉得信心无穷。

"真是多谢傅姑娘了,有你来我们九寨沟,大伙都受益无穷,比起那个杜二娘,你真是我们的活萨。"谭大娘涕泗纵横,紧握着裁云小手不放。

"谭大娘,不过是举手之劳,切勿挂在心上。"她起了身,回头一望,韩飞彤正直挺挺地站在门边。

她不让谭大娘多送,在韩飞彤的监视下,这才走出大门。

"傅裁云!"声音如雷鸣般,在她耳边隆隆作响。

"费了那么大功夫找到这来,就为了喊我这三个字?"她慢慢牵着马,一整天下来,总算有个忙里偷闲的机会。

"你可真行,样样都会。"看乡民对她崇拜的样子,没来由地竟嫉妒起她来。

"有些看多了,有些书上曾写过,照本宜科,也不一定有把握。"像是蛆虫清除腐肉,还是看着华陀的书上写的。

她似乎不觉得出门太久,会引起他的担心,素净的脸上还洋溢着积善的愉悦心情。

"谁允许你擅自离开山庄?"他瞪着她,鼻孔里还喷着气。

"我跟鹊姐说过,而我也交代过拾翠,夫君问起,就直截了当告诉他。"她对着马儿笑着,还模模它的鬃毛。

就是不愿正面对着他。

"我要你亲口来对我说。"他看她一派清悠,思绪更加纷乱。

"裁云的话会逆了夫君的耳。"

她的语气永远是这样安娴柔顺,即使是在出现意见相左之时,也是不愠不火,她始终抱着以夫为天的念头,就算对方出现冥顽的观念,她也不好当场点破,她会轻轻在一旁戳着戳着,戳到他会感觉到痛为止。

"今后不管有什么事,一定要先来告诉我,虽然还没与你成亲,但指月复的意思便是……你就是被我给订了,尊重夫君便是基本的道理。"他郑重宣布,而且预计在成亲之后,把她管得更严。

"夫君说得对,今后裁云尽力做到便是。"

"是一定。"他的棕眸亮得发光,一头的乱发彰显出他披星戴月,追了不算短的一个距离。

而莫啸虎一脸疲态,下垂的肩膀看得出他的奠可奈何。

"对了,夫君前来,找我可有什么事?"她这下才认真看着那张俊逸的脸。

"巡厂舍,我要你陪我去!"

"厂舍?那钥匙可是杜二娘掌管的,而且听说,傅家有个规矩,只准对帐,不准清盘。"上回小四儿坚持不让她进去,她就晓得头大有文章。

"从今天起,这个规矩从我这消失。"

华丽的蚕丝绣被上,躺着一位丰娆妖媚的女子。

她的一只纤纤玉足高举在一名色欲薰心的男子肩上。

男子噘高个鸡嘴,不停地啄吻着玉足,娇吟之声不停从女子口中逸出,还带着频频的婬喘……

庞盖才月兑了罗袄,便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叩叩叩!

"叫什么叫,睡个午觉也吵个不休,不怕我打断你的腿。"杜可嫣将衾袄半掩在胸前,满脸尽是写满扫兴二字。

"杜二女乃女乃,不好了,少……少庄主要来跟你拿钥匙查仓了!"小四儿在门外大嚷,他也顾不得脑袋瓜是否能保,这要不通报,他脖子上一样得凉快。

"查仓?"庞盖这回脑袋瓜也凉了,这韩百竹不是已经下了令,仓米管理都由杜可嫣全权负责,而他只负责对对帐册即可,怎这回,他竟然想要查仓。

"你别愣在那,好坏也说句话吧!"杜可嫣边套上亵兜,慌乱地套上锦花鞋。

"一定是那娘儿出的馊主意,嗯……小四儿,你待会儿……"庞盖在小四儿耳边嘀咕两声,只见他面有难色地点头,接着便逼不得已地跑了出去。

两人连忙朝厂舍方向而去,一路上,杜可嫣是急得要死,而庞盖的表情则是变幻莫测,让人猜不透他骨子里,到底在玩些什么花样。

中堂花厅,黑靴子不停在两张太师椅前踱来蹬去,韩飞彤两手交背身后,神情显得有些浮躁,要他等那骚浪婆娘,不如去扛砖练武,还来得有意义。

"夫君,稍安勿躁,二娘等会就来了。"裁云晓得他最大毛病便是沉不住气,杜可嫣算准他这点,每回要与飞彤对帐册,便慢条斯理而来,像在逛窑子般,等把飞彤的耐心磨完,自然也就不会想好好详看帐册。

"我当然晓得她会来,够胆的话,就永远别出现。"

这些时日他将裁云那天在他房中所问的问题,再仔细拿出来琢磨琢磨,还真有他那么点道理存在,只是那时候被问恼了,便不分青红皂白发了顿脾气,等到发现裁云的顾虑已迫在眉睫时,才晓得自己错了。

扁看贩售到米行及库存的盘量就可窥视一二,两相比较下,便可看出今年的盈利减短,如此看来,厂舍存米应该会多些,然而,杭州一带的米行却老喊着买不到米,这其中的古怪,全让裁云给算计着。

加上从碓房所捎来的讯息,很多春米都还未上房送碾,这更让他无法沉得住气。

"夫君,这是新采收的杭菊,我命掬香特地用虎跑泉的泉水为你冲泡,你润润喉,顺顺气,查帐这等事,心躁不得。"裁云从掏香手里端来青瓷杯,恭谨地为韩飞彤端上。

"谁说我心躁了?别以为我只会舞刀弄枪的,真要细查庄内财务,我一个子都不会让他少。"他接过杯,咕噜咕噜喝上两大口,杭菊的味道,如焚琴煮鹤,一口气都进他肚内。

掬香和拾翠在一旁偷偷窃笑,帐册跟个鬼画符,还说他一个子也不会少,好在裁云及时给了两人一个严厉目色,才让两人闩紧了嘴。

"那……裁云不知可否在夫君身旁,好好地学习呢?"她接过茶杯,投以认真求教的眼神。

"嗯,行,为你破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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