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谭少华指指他又指指自己,直觉血液往上冲,脸红得好厉害!
谭少华拼命地摇头;寒逸尘拚命地点头。两个人的动作虽然不同,但脸上的红热程度同样在上升。
“我喜欢你——”寒逸尘再次重复。“在第一次见到你之后,我就对你印象深刻;后来在篮球场那次,能认识你,并且和你说话,让我好开心;直到我受伤,你一直在照顾我,让我更喜欢你。所以,在我伤好的第二天,我就拉着孟凡去健身中心,想要让自己更接近你
的标准……”他顿了顿,耙梳了下头发,又腼腆地继续说:“本来我是想试着改变你的想法,让你降低一些标准,可是……后来觉得这样子太自私。毕竟,每个人都有权利设定自己心目中的对象,所以……这一阵子忙得没有时间和你见面……”
谭少华冷静了下来,脸上的红晕未退,但表情已然由惊讶转而了悟,并有着一丝丝的温柔。
“我之所以会有那些不算条件的条件,是因为我老爸——”寒逸尘的告白,让她决定说出心里深埋的话。“他总是一副唯唯诺诺、满脸惶恐不安的懦弱样子,如果是在工作上面对上司也就算了,但是不只是在工作,在家庭中,他也是如此,再加上他个子矮小……或许就是打小看他这样长大,不知不觉中希望自己别有那种男朋友;也或许因为太过偏颇,才会自己定出那么多奇怪的条件。”她说完,神情也随之黯淡。
寒逸尘不自觉地挪移到她身边,一手环住她肩;谭少华下意识地靠向他,宽厚的肩膀有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每个人都有选择他生活态度的权利,你不该怪你父亲。”寒逸尘劝道。“也许他是因为一些你不知道的原因,而变成这样的,你不该因为这样去轻视他,或是扭曲自己的观念想法,那并不值得。”感觉倚在他肩膀上的头上下动了几下,寒逸尘又继续道:“就像今天,我没有冲上前用拳头救你,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们;倘若我真的这样做,恐怕我们俩现在还躺在路边哀嚎呢!而我选择不和他们正面冲突,难道这样就代表我懦弱吗?”
“才不是。”谭少华摇头。“这代表你聪明。”
听她这么说,寒逸尘总算放了心,他知道她想通了,那么……一想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后脸又红了。
“那——你愿不愿意做这个聪明人的女朋友,在他将自己锻练成基努李维那型之后?”
“不需要了……”谭少华又摇头。
不需要?她不愿意吗?她不喜欢他?寒逸尘觉得自己的心寒了,冷得他直打哆嚷。
“你不喜欢我……”他呐呐地开口,眼神一片茫然和空洞。第一次告白惨遭滑铁卢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痛切!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在碎成一片片……
“谁说我不喜欢你?”谭少华诡异地看着寒逸尘,不明白他的挫败表情为何而来。
“你说不需要我……”
“谁说我不需要你!”谭少华急道,脸颊倏地红成一片。“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再去练了,我……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啦!”可恶!脸愈来愈烫了!
“生气”霎时回到寒逸尘脸上,愣了会——
“哟嗬——”他发了疯似地抱起她猛转圈圈。
当杨希如一伙人回来时,看到的便是W大的学生王子起啸地仰天长啸,一副壮怀激烈的模样。
啊!爱情唷……会让人忘了形象的。
第四章
“禽兽馆”内充塞这一股异样的气氛,杨希如独坐一侧,其他三人则并肩坐在她对面,窗外阴气森森,肃杀之气弥漫四周,天地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太扯了啦!不过这气氛真的挺凝重的就是了。
“我一直觉得奇怪——”谭少华首先开口,“孟凡那家伙怎么会知道我的男友条件……”她眼睛瞟向杨希如,“原来是你在跟他‘暗通款曲’呀!”
“去你的!”杨希如啐地一声。“谁在暗通款曲,我和他早八百年就认识了。”
“哦?”林凌芬扬眉。“普通朋友?”
这一问让杨希如红了脸,当下大伙也猜着了答案。
“说吧——”沈猫奴代表发言。“你们怎么开始的……”
“呃……这……”杨希如看看诸位姊妹一脸好奇外加“你不说我们就给你好看”的坚决表情,思忖了会,“说就说嘛!”语气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笔事开始在国二那年的初夏——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有雪;读书最好待明年。”
这首“四时不读书乐”是台湾被重得压死人的联考制度压得喘不过气的“先人”所流传下来的,至今每一个惨遭联考制度“摧残”的学生,仍对此时有着特别执着的爱好,原因无他,只因它深中众多学生的心坎啊!
而孟凡——除了爱好此诗外,更是身体力行的实行家。夏日炎炎正好眠…··呵呵!初夏时节正是睡觉的好日子。瞧,孟凡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夏眠’”呢!
“报告!”一个嘹亮的声音在美好的下课十分钟之间出现,原本吵得跟菜市场没两样的班级,立即安静得鸦雀无声,所有的同学只要是醒着的,无一不把目光投在前门那位喊报告的人身上。
#**……打从被二年五班的导师抓到被迫出公差到现在,杨希如几乎快把“三字经”骂光了。
而现在——又得在四、五十人的注目下走上讲台交代事情,真是他妈的#&!可是没办法,谁教她跑得不够快,误入那个老师的“魔爪”中。
“麻烦把睡觉的同学叫醒,你们导师说这事很重要,每个人都要听。”杨希如郑重地说道。
台上的人都这么交代了,台下哪敢不做?一阵嘈杂后,原本睡着的都醒了,除了那位第三排最后一个。
“喂!孟凡,先别睡了……”坐在孟凡前面的男同学小力地推着他,不敢太大力。一来因为孟凡向来睡品不佳;二来是因为这爱伙是全校最大条(注:势力最大)的人物,连校长都惧怕三分,更何况是他这一介草民。
孟凡不耐地挥挥手。“烦啊!我睡得正好,别吵!”
他这么一吼,再也没有敢叫做他了。
站在台上的杨希如环视四周,每个人都醒着,只有他这么不合群,正义感又泛滥了。
“那位同学请你醒一醒。”杨希如和气地说着。
“请你醒醒。”
妈的!她火大了,抓起老师专用的麦克风大吼:“第三排最后一个王八蛋你给我醒过来!”
二年五班的学生无一不面面相觑,有谁敢对孟凡那么凶的?天啊!他们集体为讲台上那个不知名,同时也不知死活的女同学哀悼。
王八蛋……好像在骂他是不是?
孟凡总算抬起头,两道剑眉紧锁在一起,眼中闪着不耐和烦躁,将两只脚高放在桌上,跷起前端两只长脚,斜睨着台上的人。
炳哈哈哈哈……
在看清台上的人后,盂凡出其不意的大笑,突然重心不稳,人跟椅子一起倒地,但仍是不停地笑。
“你臭屁啊!”杨希如气炸了,狂妄的家伙!
孟凡扶起自己的椅子仍旧不停地笑着,完全不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
全班看着他一人站着大笑,过一会儿孟凡才敛起笑容,走到某一个位置并抓起那位同学,跟着走到高起的讲台边,命令那位被他抓着的同学站到讲台上。
“你瞧!”孟凡伸出手,在杨希如和那位同学的头顶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