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泉共有四个儿子,他们不仅天生是做生意的料,更是团结一致,因此宋家的生意从老大宋沂十六岁正式接手后更是蒸蒸日上。近几年来,宋泉乐得将生意交给他们,自己过著逍遥自在的生活,儿子们也不负所托,一家子可谓父慈子孝,过得安乐平和。
但是在“那件事”过后,宋家却一反常态的时时传来争吵声。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凭什么我就要到柳家当赘婿?我不要!”涨红著一张俊美的脸,宋泠气得对父亲大叫。
听见父亲居然拿自己儿子当赌注和别人赌双陆,最后还很丢脸的输了,弄得京城人尽皆知,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宋泠早就受不了,但最过分的是老头居然答应柳家,要把他“嫁”过去!
见宋泠激动的模样,宋沂忍不住为么弟帮腔,“爹,我们家又不愁吃穿,干什么一定要老么到别人家当赘婿?这说不过去嘛!”
他一说完,其他两兄弟双眼纷纷盯著宋泉,头点得跟捣蒜一般,十分赞同他的话。
宋家虽没有金山银山,但也不差,京城里的许多铺子都是宋家的产业,更别说是水运生意,照说是吃三代也不会空才对,何苦要自己儿子到别人家受苦受难,看人脸色过日子?
宋泉听了宋沂的话,却眉开眼笑道:“傻孩子,你们日夜苦干实干,可我们就是吃不下所有的水运生意,实在就是少了些势力和关系。现在,你们看看柳家今早教媒人送来的聘金。”
说著,他打开一个锦盒,将里面的红纸展开。
“哇!”
见了红纸上所写的内容,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叹。
聘金除了几间位於城内热闹地点的店面,惊人的是柳家所有对外的货运工作,统统转由宋家承揽,那利润不知有多少,还有一大笔金银珠宝和值钱的古董,以及占地极广庄园别院、,总之,为了将宋家的男人“娶”进门,看来柳庭轩是卯足了劲儿,提出一份绝对让人心动的大笔聘金。
见大家惊讶得张著大口的模样,宋泉更是得意,将那张红纸放入锦盒内收好,这才转身对他们道:“跟柳家结为亲家,不但可以拓展我们家在城南的势力,也因为柳家的关系,会有更多人不敢得罪我们,把生意转到我们家来,你们说,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爹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宋沂虽见到宋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还是皱眉说出公道话。
“什么有道理,简直是大大的有道理!只要搭上柳家这条线,还怕城南的生意抢不过来?爹,你真是聪明,我看你那局棋是故意输的吧?”老三宋浣对金钱最是锱铢必较,听了父亲的话,不禁点头赞同。
“你说呢?”宋泉听了儿子马屁十足的话,更是得意万分。
他哪是故意输的,他根本是输得一塌胡涂,但现在儿子这么说,他当然乐得承认自己的确如此打算。
宋泉还想吹嘘自己几句,忽然宋泠铁青著脸,高喊了声,“放屁!”
“啊?”其他人一听见他这样大叫,不禁住了嘴,惊讶地看著他。
一向温和的他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举动,实在太教人讶异了。
“为什么我就要牺牲,被卖到柳家去?我不要!”一手杈著腰,宋泠气得七窍生烟,指著这些没血没泪的兄长们继续吼道:“既然这是件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你们三个人都不举双手毛遂自荐?啊?”
他这么一问,每个人都面面相觑,没半个人敢说话。
宋泠一脸怒气,转身对父亲咆哮,“爹,你这样做分明不公平,如果照顺序来,大哥应该先成亲,为什么反而是最小的我先办亲事?这一点我就不服气!”
“这……”宋泉面对面露青筋的宋泠,掀开茶碗的盖子,将浮茶拨到一边,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才道:“你大哥是长子,要继承家业,我是不可能让他被人招赘的。一
宋泉虽这样说,但其实这几年来他之所以可以逍遥过日子,大半是因为宋沂帮他掌管所有的事业,要是宋沂到别人家当赘婿,他就像胳臂断了一样,可就没那么轻松了,所以他才不会让宋沂到别人家去,把便宜让别人占呢!
但宋泠不同,年轻的他除了经验尚不够,在商场上也不够老成,目前只算是帮他大哥的忙,这么说虽然现实,但是宋家的事业,的确是缺不缺他都无所谓,可是如果能将他弄进柳家,说不定比将他留在家里大有可为。
他宋泉的如意算盘可是打得很精的!
听了父亲的解释,宋泠还不死心,指著老二宋沐道:“你说大哥是长子,所以不能招赘便算了,那二哥呢?”
“他的生肖和柳家小姐冲犯,更是不行。”宋泉一下子便将他的话轻轻打了回去。
他以怀疑的眼光望著父亲,觉得他在骗人,谁知宋浣马上补充道:“柳家小姐今年十八,生肖属兔,属兔的人不能配鼠、马、龙、鸡这四个生肖。二哥生肖属鼠,自然不能与她婚配。”
“真的?”宋泠还是不太相信,但三哥素来喜欢研究命理,这番话听来又头头是道,他一时很难反驳。
不甘心的他还要继续质问父亲为何不选三哥,宋泉见他还不死心,恐怕要质问他个三天三夜才肯罢休,他叹了口气,两手一摊,老实地道:“老四,算我怕了你,我跟你说实话好了,不是爹挑上你,其实,选上你的人是柳庭轩。”
“啊?”他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讶异不已。
宋泉轻咳了一下,无奈地解释道:“我本来想,老大、老二不行,去柳家的应该是老三才对,谁知庚帖还没送过去,他们就指明要你入赘,且非你不行。我也没料到会这样。”他顿了顿,继续道:“其他三个都不挑,偏偏挑上你,这柳庭轩打的是什么主意?这笔生意我是怎么也瞧不明白。”
“这……”
大家都莫名其妙,只有宋沂暗自叹息。望著宋泠那张家中最俊秀帅气的脸,和四兄弟中最颀长高挑的身材,那十八岁的柳家姑娘,传闻中貌如天仙的她,或许已经悄悄看上他家最英俊的男人。
这小子就是这样被选上的吗?宋沂不禁以同情的眼光望著小弟。
这样的结果,宋泠还是不愿接受,他喃喃念道:“不,我不要被招赘,鬼才嫁到柳家去……”
到别人家看人脸色过一辈子,他才不要!包何况柳家小姐是圆还是扁,他根本不知道,万一长得很恐怖,脾气也坏得要命,他才不要跳入火坑,一辈子伺候她!
谁知任他说破了嘴,宋泉还是坚持要遵守约定将他“嫁”过去。
看其他哥哥那逃过一劫的放心表情,让他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宋泉其实也是有苦衷,柳家的势力有多大,人人都清楚,他要是真的退婚,还真不知道会惹上什么麻烦,更不要说会少了多少生意,还落个不守信用的臭名。
他退一步想,反正自己儿子多,让宋泠到别人家去看人脸色虽然有点可怜,但男人本来就要多磨练才会长进,况且柳庭轩疼这个大女儿众所皆知,也允诺要她继承庞大的家业,身为女婿,宋泠应该不会被亏待才是。
因此,他怎么样都不答应退婚。
抗议多天后,见取消婚约没有希望,宋泠决定逃婚。
好不容易说动了宋沐,在他的协助下,趁著夜黑风高,宋泠带著从父亲柜中偷来的银票和大笔银子,匆匆忙忙的骑马奔向郑州城。